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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魔法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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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法师本来似笑非笑,看到对方一双白色的眼睛,也禁不住暗暗吃惊,见他全身黑气,背生六翼,这个玩意……不!这种生物可是头一回碰见!心说亡灵地带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一天里净遇到会飞的神奇玩意了,先是收拾了布伦曼那个鸟人,又遇见会飞的绿芒,追来追去,又碰这个黑不溜秋的白眼鸟人,好家伙,这翅膀子倒是比布伦曼多。不仅如此,还说的一口鸟语,什么叽叽喳喳的?“你是谁?”

依他醒悟过来,这次说的人类语言,眼前这个略带猥琐的老家伙,又怎么会懂精灵语?老法师挺着胸,负着双手,眯眼瞄着对方,这个鸟人又会说人语,来历似乎十分神秘,不过自己可不感兴趣,他纳闷这把魔法武器怎么是眼前这样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拿着?这么大坨,身上哪有绿光?他抬手指指魔法水滴:“那个小树枝,是你的?”

依他见他不答反问,显然是冲着魔法水滴来的,一股魔性冲上心头,心想这老家伙再厉害,自己十万年的修为,当世哪有匹敌?又怎么会将他放在心上?他阴声说:“在我手里,难道是你的?你要是能从我手里夺过去,那就是你的,你想不想试试……”老法师却毫不恼怒,哈哈一笑,大点其头,连说:“不错,不错,你怎么知道我想试试,不过你既然这么说……这玩意并不是你的,肯定是你抢来的!”

他估计那几团绿光不太可能是这个家伙,于是出言诈一诈,说完见对方不置可否,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又接着胡说道:“这个树枝的主人和我是好朋友,你既然抢了他的东西,那么我老人家就要出面照顾一下他,快把那树枝给我,如果你恭敬的很,我老人家就原谅了你。”

依他怒极反笑,轻嗤了一声,心想精灵一族历来避世不出,哪来的你这种猥琐朋友,一定是三只精灵不小心给他看到了,一路跟来,满口胡掐。他说道:“老家伙,我却不想给你!”

说完不等对方回话,立刻动手,身上十几道黑白之气又如丝带般飘了出来,缠绕回旋,向老法师扑去,紧跟着全身燃起魔火,右手中黑色电光连连闪动,与魔火混在一起,猛推向前,像一簇瞬间绽放的黑暗之花,爆发开来,比刚刚对两只小精灵施放的纤细闪电,不知道强了多少赔,攻势凶猛。只见老法师并不慌乱,全身微微一抖,无数黑红色的火点在离身一掌之外凭空暴散,一瞬之间就将缠上来的黑白之气崩碎,几乎同时右掌伸出,在身前一立,一面黑红色的六芒星阵随即出现,将攻来的黑电魔火尽数挡住。只见黑电魔火轰击其上,平平的铺散开来,火光之下,绽放的倒是壮丽。依他不由得暗暗吃惊,自己两拨虽说不是最凌厉的魔法,这个人类却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住!在十万年中,他偶尔会在隐秘中游历大陆,对每个时代中的强者也知道不少,一时间将近代中的人类强者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想起一个人来——法神!可是眼前这个糟老头与传闻中的法神,手里却少了一支全身漆黑的法杖,禁不住试问:“你是法神?”

老法师撤去魔法,嘿嘿一笑:“当然是我,换做旁人,用出魔法来怎么会如此潇洒?早就被你轰成了灰,快把那树枝拿来,给我玩……咳,给我的好朋友。”

依他哼了一声,阴声道:“都说法神无敌于世,我倒不信!”

他虽然确定了对方身份,却也并没将他放在眼里,只见他双手半垂,抬头若有所望,身体慢慢升高。圣芒闪耀,老法师只感到一股神圣气息扑面而来,尽管他见多识广,心下也大为惊叹,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身兼黑暗与光明的力量,又听空气中荡漾出庄严的天国之音,跟着“唰唰唰……”从对方身体中冲出九名白芒辉耀的大天使出来,一个个手握圣剑,身形高瘦,双翼展动间神圣威武,面无表情,一字排开。老法师正想啧啧两声,这比之神语教廷那大天使骑士的神圣召唤,可天差地别!却见九名天使再顷刻间动手,长长圣剑挥舞中,飘洒出白茫茫的神圣系魔法,劈砍过来。还未临身,这神圣系的攻击威势就扑面压来,巨大到叫人不可抵挡,此刻就算是有九名大魔皇在此,怕是也难迎其锋。却见老法师依然单手对敌,随心所欲,手指在空气中不停点动,一面面火焰盾牌随指迎上圣剑,将九名大天使的攻击一一挡住,这种魔法造诣,已然臻至登峰造极的境界。九名大天使动作极为敏捷,一击紧跟一击,穿插跳跃,上下飞舞,攻击此起彼伏,瞬间将老法师包围,而火焰盾牌也不停点出,防御的风雨不透。老法师身在中间,只见满空天使飞舞,白羽纷飞,击溃的魔法光华在眼前频频暴散,绚烂如满天烟花,星斗之下夜空如洗,不由得好似身在天国,一脸的大为享受。依他越战越心惊,才知道此人的确非比寻常,左手里一直握着魔法水滴,他口中低低吟唱起古老的精灵咒语,将本来萤火一样的魔法水滴罩上了一层黑气,一团黑色的尖枝利叶围着这把神器不停旋转,吟唱完毕,依他已举起左手,向前挥下。老法师见对方又起魔法,全身立即燃烧起澎湃的魔法火焰,一个粗大火圈从身体中释放出来,呼啸着向外卷去,正在下方进攻的七名天使被瞬间吞噬,大火圈威势不减,又迎上了袭来的无数尖枝利叶,却抵挡不住,只阻了一下,就被撕开了缺口。老法师左手急挥出一片大火焰,将头上剩下的两名天使烧散,同时右手紧跟着释放出黑红色的六芒星阵,这电光火石之间,魔法水滴的攻击已在身前,只见眼前凶猛的攻势与白天林中所见的碧枝绿叶已经截然不同,不仅枝叶藤蔓变成了黑绿色,之中竟还夹杂着一条条红眼黑蛇,吐着蛇信,一起冲击在六芒星阵上,而六芒星阵居然抵挡不住,一呼之间便被这黑暗攻击冲碎。但见老法师黑袍飘动,身法更快,急速后退中连连施放出七道星阵,直退出十米开外,才将所有攻击耗尽。他抬头向那小树枝瞧去,双眼神光大放,一头乱发迎风飘起,满脸神采飞扬,忍不住大赞:“好东西啊!”

像馋鬼盯住了一块大肥肉!誓要吃到嘴里。依他阴沉中轻轻挥动魔法水滴,猜不透这老家伙究竟还有多少魔力可耗,自己的诸般进攻都被他尽数挡住,看样子似乎游刃有余,心下踌躇中,想到还有许多魔法没有用出,但是什么样的魔法才能奈何的了他?却想不出来,刚刚自己所用两支魔法已然是极厉害的杀招,这世间有谁能挡住一支,已经算他修为精湛,可却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强敌,如果他攻我守,恐怕胜败参半……再一想,我沉寂漫漫岁月,这一时半刻的胜负又执着什么?先护得神器周全才是大事。想到这里,六翼轻轻展动,身影渐虚,便往身后山下退去。老法师见对方要跑,心中大叫一声,绝不能让这小树枝再次溜走,究其原因,他老人家这一路寻来,从几团绿光追出来个“黑暗天使”,要是再追丢了,这“黑暗天使”万一再变成个什么地狱魔王的?那可不好玩了,他老人家面对神魔,十有八九要打不过!于是魔法念力骤然而动,顷刻间向对方去路困去,接着右手向上扬起一簇星火,砰然间化出一条火龙,连人带龙向前方射去。依他正撤出不远,突然间感到周围魔力微动,接着“噗噗噗噗噗噗!”

六声,火光大亮,六条黑红色的火柱在周围腾起,在地上连出一个六芒星阵,将他困在中间,又见那老家伙全身烧起熊熊烈火,他身前一条巨大火龙嘶吼着向自己冲来。霎时之间,沉寂十万年的远古强者之心被彻底激发,依他不逃反进,将周身黑气一收,肩甲羽翼间变得黑光闪闪,一头棕灰色长发飘扬开来,宛如一个劲装黑暗骑士。他挥动魔法水滴,瞬间将火柱扑息,随后直扑向对方。老法师抬手放出一团巨大火焰,赶在最前,首先被依他撕碎,紧接着火龙迎上前去,却“嗷!”

的一声被依他以水滴作刀,挥出一片黑暗魔力劈成两半,火焰四散。老法师叫了一声“好小子!”

正待迎击上去,却见他猛然间倒飞在夜空之中,正以为他又要逃遁,却见他停在半空说道:“有胆就接我这一击!”

不等老法师答话,他摇动魔法水滴,在夜空里虚画出一个个远古铭文。老法师停步而立,负手在背,示意自己不仅有胆,而且绝然不会趁势袭击。依他画完铭文,却不去瞧他,两只手将魔法水滴握在胸前,双目紧闭,夜突然安静下来,似乎风都停了。老法师在风暴前的安静中静静等待,过不多时,山巅上开始微微震颤,接着响起了隆隆石声,跟着狂风大作,无数碎石崩向半空,一缕小黑丫破土而出后急速生长,开枝散叶中直插天际,十几个呼吸之间,一颗参天黑树便出现在老法师面前,树身粗到恐怖,像一面城墙,黑压压将豆丁大点的老法师笼罩在阴影之下。只见那树干上端生着四条血红的眼睛,仿佛魔鬼之瞳,再向上望,无数枝叶又黑又密,宛似触手,树梢生满了各种武器,刀、枪、剑、斧、叉、棍、锤、弓箭、法杖、铁链……无数武器黑气滚滚,互相碰击中叮当作响,夜空里仿佛响起一阵阵地域魔音。老法师咂咂嘴,这种惊天动地的魔法从所未见,能否取胜,心里却没把握,他高高举起双手,黑魔长袍上的火焰铭文微微亮起,火系魔力已在他头顶半空中纷纷聚集,初时只见半空里一点点星火亮起,逐渐变成了漫天流星,魔力催到极处,已然变成白色火焰,星点错落,炽热当空,正是法神所向无敌的终极魔法“炽天火雨”!大战这时一触即发,这空档里,却突见北方瑶瑶天际中一点白色流星拉出长长圣光,直往东南划去,南方天际上也现出一颗同样的流星,往西北方划去,只见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各有一颗流星,六颗流星如天马行空,各有方向,在夜空中同时划出一条条笔直轨迹,渐渐形成一个天盖般的巨大六芒星!接着六芒阵中心的天际上一簇极耀眼的洁白圣光大亮,瞬间散射开来,伴随着一阵阵天籁之音,照亮了整个世间。漆黑的夜,一瞬间变得白芒无边!老法师当此剧变,惊得目瞪口呆,却见那棵参天黑树在这圣光下如摧枯拉朽般消散无踪,目所及处,全是一片白色世界,猛听见“啊!”

的一声惨呼,他寻声望去,见那“黑暗天使”直直坠下,小树枝却落在空中,想来他受到了巨大痛苦,已经拿捏不住。老法师飞射到半空,一把接过,落回地下。他仔细端量这把奇异武器,魔法水滴此刻已然黑气尽去,拿在手中不过一尺多长,通身碧绿晶莹,三片大叶子摇曳中如绿色萤火,轻轻摇动下,荡漾出无比精纯的木系魔力。他不由得一捋(长须)?不,一捋大胡茬子,哈哈大笑,赞到:“不错!魔力这么强大,深得我心、十分的深得我心……”说完又猥琐的大笑两声。正在春风得意,不多时,前方传来一声轻咳,老法师走上几步,圣光之中但见那黑暗天使倚靠在大黑石上,此刻他全身已暗淡无光,脸上汗如雨下,呼吸粗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人都骇异莫名,但依他明显被压制的吃了大亏,老法师在圣光初临时,一颗心曾砰砰跳动了两下,此外没有丝毫不适,此刻神器到手,也没去在意。他笑呵呵地看着“黑暗汤鸡”,只听依他喘气说道:“法神既然已……已得到神器,事已至此,在下也……也无话可说。”

老法师笑道:“能把我老人家逼到施放终极魔法,你也算相当厉害了,既然相当厉害,那我老人家跟你动手也不算失了身份,不过捏……” 他一脸莫测高深,又开始胡说道:“我老人家的朋友看你一身魔气,又施放出那么邪门的魔法来,于是出手惩罚了你一下,既然他出手惩罚了你一下,我老人家那惊天动地、所向无敌的魔法就不施展了,不过就算他不出手,你当然也不是我的对手。”

依他心中吃惊,他说还有朋友?难道自己并非伤在这莫名的圣光之下?竟另有其人?忙问道:“阁下的朋友?咳咳……我……我却没见到……”四下望去,不见人影。老法师指指天上,依他一看,随即恍然,心想原来你在这胡说八道,这圣光神圣绝伦,哪是人间产物?他强抑怒气,无论如何也要将水滴点在这黑石之上,那就算大功告成。说道:“法神说笑了……这明显是上天之物……不过,法神既然有个‘神’字……那也……那也……”依他为远古精灵族后裔,虽为特殊一脉,但精灵的纯真天性却从未失却,此刻为形势所逼,想要阿谀两句,但他不善说谎献词,连说两个“那也”,面对一张厚脸皮,也不知该“那也”什么。老法师正等着美词加身,但对方连连卡壳,只好自己接到:“那也在情理之中,不错,说的很好,我老人家正是如此神异。”

随后盯住对方,问道:“你形貌魔法这样奇特,是什么种族?”

依他在圣光下全身痛苦无比,此刻急盼着事了速去,他说道:“我的来历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这神器的……咳咳……这神器的催动咒语……”“不错,你有什么条件?”

老法师不等对方说完,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依他道:“阁下只需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将这神器的催动咒语告诉阁下……其实说来不难……一会阁下催动神器……那三片绿叶之中会有一叶滴出一滴水来……阁下将那滴水点在这黑石上……就……就行了……”说完急喘更甚,抬手拍拍大黑石。老法师瞄向黑石,见那石身虽然暗淡无光,却十分圆润,没有丝毫菱角边坑,山巅上这场猛斗,早就把周围石树轰碎,唯独这颗大黑石,竟然完好无损!确实不同寻常。心想这鸟人意在让我用神器点石,他受这莫名其妙的圣光压制,刚刚早该跑路,却会不顾一切,这其中肯定大有隐秘,问道:“那倒不难,不过……依你之后,这黑石会怎么样?”

依他语气一紧:“黑石会怎么样……和阁下绝不相干……这交易……这交易如果阁下不愿做……咳咳……神器咒语我也绝不奉告……”语声断续,却说的十分坚决,言下之意即便老法师神器在手,如果不答应这条件,那决计也只能看看,无法可用。老法师没有答话,负手走到黑石近前,来来回回渡着步子,上下打量一阵后,停步说道:“好吧,我老人家向来心慈面善、乐于助人、英俊潇洒、魔力无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既然有求于我,就算你不说咒语,我当然也帮你,我就是这么的无私,我答应了。”

当然对方不说出咒语,那怎么帮?依他不管他脸皮有如高山之厚,此刻一心扑在黑石之上,十万年的等待,成败在此一举,他难掩的激动:“既然法神如此慷慨……想来不会骗我……”老法师点点头,他虽然玩世不恭又桀骜不驯,但是向来不会自食其言,说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只管说。”

依他说了个“好!”

字,随之平复呼吸,将一串异音咒语念了出来,跟着又念一遍,让老法师牢牢记住。眼下神器已失,依他要再点黑石,只能借对方之手,对方如果欺骗自己随之逃走,自己也是无法可施,实在是死中求活的办法。但见老法师咪咪一笑,将魔法水滴举上黑石,他倒不担心这黑石会变成一个什么劳什子怪物,他自来性情特异,那火妖当年肆虐横行,他又哪里出手管过?这魔石是虫是龙、是黑是白、对人世间是福是祸?他又哪里在意?这异族咒语虽然拗口,对他这魔法大咖,却丝毫不难,口唇微动,念出咒语,将魔力注入了那翠绿的小树枝中。只见老法师手中绿芒大盛,一片绿叶上果然闪现出奇型的魔法铭文,渐渐低垂下来,叶稍处开始晶莹剔透,逐渐凝结出一滴碧绿色的水滴,并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生命气息!依他白色的双瞳凝视着水滴,他仿佛回到了十万年前,看到了依莹那美目清秀的微笑脸庞……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忽然一声清亮的鸟鸣响起,声音刚至,一只紫色雷鸟已从白茫茫的圣光之中飞来,那速度竟似比电还快,黑石旁的两大绝世强者心中刚刚一顿挫,都还没反应过来,一紫一绿已经扶摇直上,没入圣光之中!“他妈的!”

老法师须发皆张,这一天里净跟会飞的东西打交道了,随即化身火焰流星,熊熊声中冲天追去。依他惊怒悲愤,白色眼瞳似要喷出火来,但他受这圣光净化之苦已然多时,此刻别说追赶,自己保命都艰难无比,那还有余力夺回神器?只好挣扎着站起,逃离圣光而去。火流星与那小小雷鸟在圣光中追逐竞赛,真如风啸雷鸣,破空之声频频炸响,老法师当真把魔力催到了极致,这世上哪有谁能赶上他此时的速度?但是说也奇怪,前方那小小雷鸟始终先他百多米的距离,法神既能看见,却说什么也不能再追近丝毫,就这样追了半天,只见那小小雷鸟平飞之中骤然向下方射去,老法师紧跟而下,熊熊流星“轰!”

的一声,砸在一处山坳之中,扬起漫天尘屑。老法师一身灰头土脸,在地上伸指大骂:“他妈的,你这呆毛畜生!”

那小小雷鸟立在枝头,两只小眼睛眨动间看着老法师,老法师此时才端详清楚,原来这雷鸟居然比巴掌还小,通身紫色,顾盼之间,灵动无比,奇异非常。想到伟大的法神居然被这丁点玩意抢了东西,而且还追之不上,他不由得怒火更胜,就要催动魔力将它困住,再吃个烤雷鸟也无妨!却突然之间,那被它衔在喙中的神器落了下来,“噗”的一声插在土里!老法师一愣,看看神器,再抬头找那雷鸟时,却见它已化成无数电弧,在周围絮绕游离,随之而后,响起了大帝的声音:“摩洛……哎……说来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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