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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口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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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云历324年的春季里,星火城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令无数人痛恨并拿他毫无办法的魔鬼骆驼,在抢了一个孩子的糖不久之后,被一只巨大的白色翅膀抓走,很多人都听到他在半空中传来的怒吼:“你奶奶滴个呆毛鹰!你又……”并就此消失不见。大家一直认为那只圣洁的大翅膀是神将天罚,把骆驼这个魔鬼扔进了地狱深渊,他再也不能回来了。帝都人干起事情来还是很显谨慎的,本着“万一那家伙又回来了”的突变情况,迟迟不敢到为所欲为事务所来秋后算账,直到过了一个星期,一帮人才鬼鬼祟祟在城中的各个犄角旮旯里探听骆驼的踪迹,直到十分确定他真的不见了,才聚在一起,把实力最强大的魔法师公会推在前面(顶缸),一拥人来找小乖赔钱。小乖的性格并不像骆驼那样霸道,他还是挺同情这帮人的,在赔了幼儿园一只小狗型的糖、并告诉那孩子以后千万别吃鸟型的糖之后,他埋在长桌上开始计算大伙的损失,偶尔抬起头看他们几眼,一个个神色有恃无恐,显然对自己的性格做过深入调查。但是他又禁不住为这些人忧虑,忧虑的原因?他自己很快说了出来。骑士公会的讨债代表无意间问了他一句:“洛小乖,你家骆驼老头也不知道去哪了,他是不是不再回来了……”“他呀……”小乖抬起头看看他,又埋下去:“总之你们放心,他回来之前我肯定给你们结完……”“哎呀!我可盼着他老人家早点回来啊!这几天腰酸背疼腿抽筋,我难受的不行!”

“哎!你这个毛病跟我一样!最近我干啥都没劲了!我二舅从龙香城给我带的葡萄酒,我喝着都没味了!骆驼他老人家倒是快回来!我喝水都甜了!”

“你们看小乖少侠!抬首落笔之间,真有骆驼他老人家谈笑自若、气度娴雅的大家风度啊!这举止、这风姿!简直不要太潇洒!”

“咦?我来干什么来着?啊,记起来了!我来聘请骆驼他老人家帮我去收拾一个人,既然他老人家不在,那我先走了……”“我炉子上还炖着汤!”

“我忘了锁门!”

一堆人转眼间散的干净……小乖呆若木鸡的拿着笔,心想:这样更好,等老头回来,你们免不了鼻青脸肿的再把我辛辛苦苦算好的钱送回来,这样你们也不用挨打了,我也不用辛苦了……小乖看看太阳,正想着去西城的醉香居吃顿好的,眼下老头不在,能不能喝点小酒呢?不由得高兴起来,转过身喊道:“小猜,小猜!走了吃饭了!”

却听到盗贼公会里咣当叮铃的一阵糟乱声音,一大团白影跃门而出,几个矫健的跳跃,把小乖扑倒在椅子上,小乖将它一把搂住,嘿嘿一笑。小猜这些年来已经长得更加神俊飘逸,一身白毛之中逐渐拉出一条条火红的毛色出来,长短相映,错落全身。小乖不知道这火毛是它新长出来的,还是本来白毛的变化,只是觉得像水塘里的一群游鱼,十分好看。“嗖嗖嗖……”一群盗贼从工会里射了出来,分向四方,逃离而去,后面跟着索克兰奇的骂骂咧咧,他走出门来,头上顶着凌乱的花叶,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气的嘴都歪了:“小猜!你它妈的又把老子新买的茉莉给毁了!”

小猜迅速逃走,小乖拿起骆驼的烟斗,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给老爷子赔不是:“兰奇老爷子,老头这有几两上好的烟叶,还没抽完……”骆驼一贯称索克兰奇为“兰奇”,为什么砍掉一半?因为他嫌麻烦……老爷子的全名是阿克达斯·索克兰奇,而骆驼多年来一直坚持“兰奇”的精简称呼,小乖也跟着骆驼一样叫他。索克兰奇怒气冲冲:“什么上好的烟叶!我才不要!小猜!你给我过来!”

小乖从烟杆上解下烟袋,将烟斗放在一边,打开烟袋,笑嘻嘻道:老爷子,你闻闻,这香气……”“我不闻!这又是什么好烟丝了?这个又是什么……”索克兰奇嘴里说着“又是什么”,鼻子可忍不住又闻了两下。小乖早已经将他腰里的烟斗抽了出来,压满烟锅,递在他手里。索克兰奇咕咕嘟嘟着:“……这个香味……嗯,倒是没抽过……”将烟嘴放在嘴边。小乖嘴角一笑,魔法到处,将那一锅烟丝点燃。索克兰奇抽了一口,顿时间烟香四溢,在空气中飘舞开来,他慢慢点头,闭眼说道:“还不错,嗯,还算可以……”不一会便成了:“香!够香!骆驼这老鬼真会享受!跟我藏着掖着……”一口接一口,神情美妙。小乖扶他坐下,将那烟袋拍在他怀里,说道:“老爷子,眼下就这么点了,你先抽着,等后面我再给你弄一大包。”

索克兰奇抬起手指指小乖,连连说:“你这孩子好!你这孩子知道孝顺!不像小猜,净惹我生气……”话头又一转:“这烟是好烟,可不好弄吧?城里边能有这种稀罕货?我在这里好几十年,都没见过这种好东西!”

小乖神秘一笑,说道:“这个嘛,是刚从蛮荒里出来的……以前城里确实也没有,不过,就算现在有了,一般人也抽不到,老爷子,你到猜猜,我是从哪弄来的?”

索克兰奇眯起眼思索一阵,忽然悠悠一笑:“这个,可是元帅府的吧?”

“哈哈!”

小乖大笑一声,正要答话时,街东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上去至少有二三十匹,转眼间奔到盗贼公会门前。为首一人从马上跳下,只见他满脸胡子拉碴,有四十来岁年纪,一双眼睛古怪闪烁,头戴一顶精铁白冠,穿一身白边红衣,个头很高。他身后跟两名蓝袍大祭司,再往后是二十多名教廷修道队的高级信徒,都是一色普通灰衣。只听为那首的红衣人大声叫道:“小乖!骆驼真的失踪了吗?”

这人正是神语教廷帝国星火城教区的红衣大教主古德·费尔加。这个家伙,在整个教廷所有十八名红衣大主教中是个另类,性格玩世不恭,狡黠多计,平时大大咧咧,教廷中的规规条条有一大半对他毫无作用,不过他有一个相当厉害的优点——极具号召力。当然,骆驼和索克兰奇最开始并不认识费尔加,他们和宗教之间没有什么往来,可以说是毫无瓜葛。而费尔加这家伙原本是帝国南部城市坎达斯教区的红衣大教主,有一次来帝都办事,经过盗贼公会时见到两个老头正在棋盘上对战厮杀,吆喝连连,就忍不住上去瞅了两眼,从这瞅了两眼开始,就很快支起招来……这一步坚决不能走!那一步又该怎么下……什么观棋不语?在他看来,观棋一定要语!说的口沫横飞,满脸涨红。可骆驼就是不听他的,有时候两人想到同一步棋,骆驼就说:“我老人家有更妙的计策。”

故意另走一步,说什么也要跟他不一样。费尔加气的头上冒烟,双手放在胸前祈祷:“无所不能的卡芒神啊,请允许我开导这个臭棋篓子……”随即一屁股将骆驼挤开,自己亲自上阵,开始大杀特杀,但是很快被索克兰奇杀得痛哭流,只剩一个老将。骆驼说道:“看你下棋简直就是人间惨剧……”又将他挤开,摆棋重来。费尔加输的熄了火,但是过不多时,又觉得骆驼昏招连连,忍不住指手画脚起来,围着棋局上蹿下跳。跟来的教廷随从在不远处不停擦汗,心想坎达斯教区的教廷形象是彻底玩完了,也就这位爷爷教主敢这样不顾形象……就从这下棋开始,费尔加放荡直爽的性格深对俩老头的脾气,三个人下完棋,费尔加便拽着两人去喝酒,说道棋盘上赢不了,一定要在酒桌上赢回来,三个人喝的昏天黑地。从那以后,费尔加每次来帝都,铁定要过来坐坐,当然,除了下棋,还斗斗地主。前年冬天,费尔加干脆休书一封承给教皇二世,直接把自己调来帝都教区,过来下棋喝酒就方便多了。但是没想到,他出城办事没多少日子,刚回来就听闻骆驼消失的消息,教堂都没回,直接赶了过来。费尔加坐在椅子上,一头黄发披散开来,眼睛里偶尔转动一下,思索这离奇的怪事。小乖注视着他,看他有什么分析。“你是说……骆驼很久以前就对你说过,可能有一天,他会被一只白色的大翅膀抓走?”

费尔加皱着眉头问道。小乖点点头,肯定道:“嗯,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现在好了,真的被老头言中了……不过他还告诉我不用担心,他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的……他说他会回来的……”费尔加眉头皱的更深,似乎在想着某些要紧事情,那白色的大翅膀……他不由得联想到教廷大事记里记录的那件二十多年前的大事件,一颗火流星从圣神山顶飞出!如果骆驼这家伙真是传说中的那位大人物,那就乖乖的不得了,小乖可就不是一般的小子了!他悄悄瞄向小乖,心想:这愣愣的傻小子看神情恐怕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家有个妖孽般的老家伙……又看向索克兰奇,见他悠然的抽着烟袋,一脸的自在神情,试探着问他:“老头,你说骆驼是怎么回事?”

索克兰奇看看他,显得心不在焉,淡淡道:“骆驼厉害的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谁又能给他亏吃?我不担心,我放心的很。”

说完继续享受那袋烟草。费尔加听索克兰奇这么说,心中已有了七分数,一拍双腿:“这么看来,骆驼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回去派人再打听打听,说不上那家伙明天就回来了,回头一起吃饭,我先走了。”

说着告别二人,骑上马眨眨眼睛,领着教众去了。索克兰奇确实没将骆驼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更关心这稀罕的烟丝货还有没有,问小乖道:“呐,我刚刚猜的对不对啊?”

小乖一笑:“老爷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正是……”还没等说下去,街上突然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确切的说已经接近杀猪的声音,一个衣衫成条的家伙逃命一样跨过长街,直直向小乖跑来!嘴里喊着救命,他后面传来一阵阵“夫君夫君”的呼唤声。小乖向那人一指,对索克兰奇说道:“嘿,他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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