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必然是个好日子,不然怎么会碰上姨母呢?”
郑员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谄媚,“姨母这是要去哪?跟我回家吃饭吧,我娘这两天总在念叨您。”
“这……我还有事,”秦安安想起郑老夫人,就一阵阵打寒战,并不十分想去他们家,“下回吧下回吧,这次就不去了,而且今天天也晚了,我还得回家。”
“别啊,姨母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您只管回家跟我母亲聊天就好。”
郑员外并不打算放过秦安安,就一定要让她家去的样子,“天晚了也没事,我们家空房多得是,或者就跟我母亲住也可以,她老人家一定很开心。”
是,郑老夫人是开心了,那秦安安能开心吗?任谁也不乐意跟比自己大这么多又不是亲人的老人家一起住吧。“这……还是别了。”
任是秦安安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拒绝,只是全身都都写着拒绝。“哎呀姨母就不要客气了,”郑员外看出了秦安安的拒绝,对身边跟着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上前一左一右把秦安安夹在了中间,郑员外这时候也从轿子里出来,两个小厮趁势把秦安安往轿子里一塞,“快跟我回家吃饭吧,今日里有刚收上来的大闸蟹,个个都有我巴掌那么大,可好吃了。”
秦安安也只能接受,虽说不是为了大闸蟹,但是现下这种情况,总不能当街给郑员外个难堪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郑府。“姨母先跟我母亲聊天吧,饭很快就好了。”
郑员外推着秦安安往自己母亲的房间走。这也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秦安安叹了口气,走进了郑老夫人的房间。“秦妹子!我就说怎的今天外面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我妹子来了。”
郑老夫人喜笑颜开,也不同于那日的虚弱,站起身走到门口来英杰秦安安。秦安安听她这么说话,也明白了郑员外那付款的风格是随谁了。“是,老……姐姐进来身体可好?”
秦安安实在是不习惯叫年纪这么大的人做姐姐,但是人家老夫人都那么叫了,硬要拂了她的面子也不好,只能硬着头皮叫出来。“唉,妹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郑老夫人拉着秦安安的手就要去到桌边坐下,“快坐快坐,我儿子昨日里弄了两篓螃蟹来,个顶个的都很大,等会儿我们吃一篓,剩下的你回去给我外甥外甥女吃。”
果然郑员外是亲生的,母子两个都是这么热情好客。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转眼就到了开宴的时间,厨子见郑员外重视秦安安,也都铆足了劲儿置办这桌宴席。秦安安被郑老夫人拉着往秦安安就往正席上做,秦安安跟她推拒了了好一阵才勉强坐了下来。“想来你们也听说了,这位就是上次救了你祖母的秦神医,你们祖母跟秦神医也认了干亲,现下里是我的干姨母,你们知道了吗?”
开宴之前,郑员外郑重其事的把秦安安介绍给自己的儿女们。秦安安被尬的头都要掉了,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皱着眉硬应下来。郑府的众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家里多了这么个年龄小又辈分大的亲戚,毕竟那天只是喊错了的丫鬟,就被郑员外狠狠的教育过了。只是乍多了个这么年轻的祖母,众人也都感觉有些尴尬,只是迫于郑员外想抱大腿的强烈意愿,只能也都硬着头皮称呼。秦安安坐在其中如坐针毡,众人都感到无比难受,也就只有郑家母子二人没什么感觉,还能愉悦的吃饭。“秦妹子你们什么时候进京?”
郑老夫人指使着下人给秦安安盛了一碗汤然后问,“去之前可一定知会一声,我让郑格带人送你们过去。”
“这个……”听到这个问题,秦安安不由得想起之前陆珩问她的问题,到底要不要跟陆珩一同进京,以及……要不要接受陆珩的感情。她心绪有些烦乱,似乎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但是陆珩那边却在等着她的答案,迫切的等着她的答案。“秦妹子?”
郑老夫人看秦安安在愣神,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子你这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还没商量这件事,到时候要走的话肯定要跟老姐姐说的。”
秦安安笑了笑开口说。“要我说啊,姨母这样忙,家里还是缺个知冷知热的人替您操持家务。”
郑格的夫人,那个叫鹃娘的笑吟吟的说,“到时候就算姨母给人诊治的忙了起来,也能给姨母帮把手。”
“你给我闭嘴!”
听她这话,郑老夫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左不过就又是想要把庶女打发出去,恶狠狠的瞪了自己儿媳一眼,“这桌上有你能说话的份?再多嘴就给我滚出去!”
被婆母当着孩子们的面呵斥,纵是鹃娘这样想把庶女送给人家做妾的人,脸上也挂不住。“母亲,您……”郑员外刚要开口替自己妻子说话,就被老母亲横过来一眼瞪了回去,只能小声嘟囔,“这么多孩子呢……”“她若是要脸,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
郑老夫人自是没听见她儿子说什么,但是知子莫若母,猜也能猜到他说了啥。郑老夫人在这家里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下面的小辈哪有敢拂她意的,也就备受自己夫君宠爱的鹃娘偶尔会跳一跳。一瞬间桌上噤若寒蝉,空气几乎要凝滞了,下面的孩子都不敢轻易开口,连吃东西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这道蟹酿橙真是不错,老姐姐你家的厨子多少月俸请的,真是非常划算了。”
打破这气氛的也就只有秦安安了,她笑的有些僵硬的开口问。“你说这个啊,妹子你要是爱吃,那厨子送你也成,月俸你就不用管了,让他从郑家这边拿钱就行了。”
老夫人笑吟吟的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