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越看向秦安安的目光沉了几分,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会以为这样你就能离开了吧?”
“那自是没有的。”
秦安安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只是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在掌心,“只是诸位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众人面面相觑,并没有感到秦安安所说的不适。“是了,那便按一按虎口的位置。”
秦安安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可否有疼痛?”
胡瓜见秦安安这么说,上前去就要打人:“你这婆娘,按户口楞个不疼!”
“是啊,按虎口自然疼,但是按虎口会右上腹疼吗?”
秦安安自然胸有成竹,“我身周下了毒,我三尺内的人都会中毒!”
瞬间秦安安周围就空出了一圈,她看向脸色发青的樊越,开口说:“樊大当家,虽然我刚才说那话,确实是为了接近你,给你下毒,只是也所言非虚,你确实有心疾,而且已经相当严重,再不医治的话,恐怕凶多吉少。”
“你这娘们!快把解药拿出来!”
胡瓜此刻离着秦安安很近,刚才他就悄悄按过户口,右腹确实隐隐作痛,现在证据就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信。“解药我自然是有的,只是我要见我的家人!”
秦安安也不跟他废话,已经没了刚进来时候的和善,现在小喽罗们也不敢轻易靠近秦安安,毕竟她身上下了毒。“你怎么肯定我会相信你?”
樊越开口,声音冷肃,“你现在给我们下了毒,让你见到家人你就能给我们解药?就算你给我们了解药,我怎么知道你给的是真的?”
“这毒一时三刻就会发作,左右你现在的小喽罗也不敢近我的身,等你们都毒发了我再救家人也无妨啊。”
秦安安有恃无恐,看向樊越,“之前在山门有个调戏的我小喽罗,此时应该已经有些症状了,不然叫他过来看看?”
秦安安说出这样的话,让樊越心中一愣,忙吩咐手下,让今日守山门的小喽罗过来。不多时,面色发青,七窍流血的人就被抬了上来,只是似乎还有一口气在。看见了如此惨状,周围一圈小喽罗又向后撤了两步。“这样,樊大当家可相信我了?”
秦安安勾勾嘴角,脸上竟与陆珩惯常的笑有些相似。这也容不得樊越不相信,他冷着脸看向秦安安:“你怎么证明解药是真的!”
“那简单。”
这也是秦安安让人把这个小喽罗带过来的原因,从掌心的小瓷瓶中倒出一粒浅色药丸,塞进小喽罗嘴里,又捏了他喉咙两下,让他把药丸吞进去,“好了。”
不过半盏茶时间,刚才还面色青灰的小喽罗,面上已经有了些血色,眼睛竟然慢慢睁开了,想要坐起来,却还是没什么力气,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神医饶命啊!神医饶命啊!”
已经有小喽罗对秦安安纳头便拜,正是那几个抬着她上山的人。“没事,你们现在还不会发作,这人是因为跟我打了一架,所以中毒比较深罢了。”
秦安安笑笑,看向樊越,“你们樊大当家的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考虑。”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把求助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大哥。樊越想了想,看向秦安安:“你手中解药只有那么一瓶,怎么够我们所有人用的?”
“樊大当家不必担心,给他一整粒也是因为他中毒太深,且已经发作了,你们只是与我靠的近些,这药丸十粒放在一桶水中,一人喝一碗就是了。”
秦安安开口,脸上满是淡然,“现在还是那句话,我要见我的家人。”
樊越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明白这次确实是栽了,而且栽的彻彻底底,可能一分钱都捞不到,他咽不下这口气。这是,樊越身边一个一直都没开口,做文士打扮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开口:“大当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左不过千把两银子,留下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到时候就算有银子也没得花。”
樊越还要开口说些什么,那文士扇了扇手中的羽毛扇子,接着说:“这女人不简单,单从她一个人干上山这点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还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她还有后手,我们还是放走她为妙。”
说完这些,那人便往前又走了两步,站定在秦安安面前:“敢问神医姓甚名谁?”
“这勾是不是有点太直了?”
秦安安在心中腹诽,怎么每个军师都得摇羽扇,这是你们军师限定道具是吗,装备了加五十智力是吗?“您这样的神医,日后定然非池中之物,现在我们也是想同您结个善缘,所谓是不打不相识,总好过之后反目来得强吧?”
文士笑着扇扇,“我们双方之间,跟对方交恶都没什么好处,想来这您也是明白的吧?”
这几句话乍听来没什么问题,只是却隐隐带着威胁之意,面前这群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要是把他们都逼急了,真的鱼死网破那才是真的玩脱了。秦安安深深的看了面前笑着的文士一眼,抛了抛手中的瓷瓶:“鄙姓陆,单名一个安字。”
“原来是陆安神医。”
文士对秦安安拱拱手,“失敬失敬。”
“休要讲那么多废话,我要见我的家人。”
秦安安此时已有些不耐烦,“让我们下山,此事便可了解了!”
“神医不要这么大的气,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文士不同于之前的樊越,他似是一点也不着急。秦安安自然也明白,他是想拖一拖,看看其他人会不会毒发,马上就点明了他的用意:“想来这位先生是想看看是不是如同我所说的一般吧?那便等吧,之前抬我上山的几位应该也就要毒发了,只是我这解药却是不多,到时候若是不够用的,先生可是要想好。”
此话一出,厅堂内的人都震惊了,这几乎是把军师架在火上烤,几乎是在直指他不顾念手足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