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缉队收拾出一间大屋子充当侦探爆炸案侦的时办公室,李四在里面看着一幅北京城的地图,地图上已经标注出了爆炸碎尸案的位置,并且圈出了附近的几个点。大龙拎着水壶推门走进来给李四续茶。:“师傅,标什么呢?”
李四依然盯住地图看:爆炸附近的洋货店。“还是因为那个洋蜡油?”
“嗯,尸体上有一滴洋蜡油,正常人滴脚上会疼,紧着抠了,估计他叫人绑着,绑他的人举着着洋灯……”“北京城能使起洋蜡的人可不少”大龙接了一句“可大多数人还是使不起,都是油灯”李四依然看着地图。“习惯使洋蜡,练过武,有路子能搞到洋火药”圈子就收小了,大龙跟了李四些时日,越来越上道了。“还得缩,圈儿里的人还是多”李四依然眉头紧锁,突然他提了提嗓门:“断箭找的怎么样了”“闲家里的全撒出去了,王总监说话还是管用”“啊~糗!”
李四打了个响亮喷嚏:“这帮孙子,估计现在成天背后骂我”“他骂您,您不理,等于骂他们丫自已”大龙很得意。“江湖下处盘的怎么样了”“不知道,师傅”大龙悠哉悠哉的回答,反正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大总统限期,失期当斩也轮不到自己个儿,天天跟师傅忙,纯当长见识。“我也是嘴欠,问你干嘛,什么情况他们又不会汇报给你,问也白问”李四摇一摇头。“那您就问个我能知道的,师傅”大龙声音里有些轻佻李四盯住他的脸看,看出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于是也有些兴奋地问道:“好,大龙,北京江湖下处登记的册子你有么”“哈哈,这个可以有师傅”“哪儿”“我找队里管册子的蝉姐要”“行,这闲淡的功夫你是我师傅,要过来,明儿个咱俩串串门”“不是那个怂~崔警长带人查么”“他?你信得过么”“信啊,师傅”李四回过头看着大龙,良久:“有时候,我觉得你是我师傅”“别呀,师傅”“真的,我他妈天天都想跟你似的混差,可偏就天生劳碌命,哎,你这傻是真的还是装的?龙师傅”“瞧您说的”大龙直了身子向门口快步走去:“您继续想着,我找蝉姐找册子去”。民国有了女警,最初是雇用旧朝稳婆作为辅从,免得对女犯人进行搜检时不方便,后来警厅儿里就渐渐有了专职。短发、警服,皮带一掐腰儿。也怨不得大龙这样的小伙子爱找她们搭哏儿,其实长官们更喜欢找她们聊工作。曹家的事挺麻烦,老管家知道完不了,则锅头(贼)第一次只是示个威,暗处里等着曹府走棋呢,老管家在杭州护着曹宅这么多年也算半个江湖人,别看五爷能打,论江湖就是个空子,大内御卫的身份唬的曹家上上下下有些晕,结果招下了这灾祸。皇宫有皇宫的规矩,民间有民间的办法,老管家找到一直为他们押货的李氏镖局。镖局武师姓范名英明江湖号铁别子。“别子”是掼跤中的技术,此人得这么个江湖混号,想见得多少英雄曾裁在他这手功夫上。清朝末年,李氏镖只走京城至库仑,京城至大同,京城至西安府这条线,到民国因为联合了运河上的漕帮,业务扩展到了京城至杭州,所以和曹家有了来住。老管家和李氏镖局的武师傅通过生意混的很熟。范师傅听老管家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明白了,问了一句:“你家老爷请的王五爷,可是当年善扑营扈从司宿卫御守翼的刚儿答?”
“范司屋(师傅),那个王司屋(师傅)是个善扑营的,具体么子(什么)司,么子翼,么子答滴就勿晓得啦”老管家奇怪范师傅背这么一大串官衔怎么这么顺当。范师傅似乎陷入回忆,没有了言语。老管家等的有些心急:“范司屋,接下来哪个弄法”“噢,失礼,失礼,接下事交给某办,您请放宽心”范英明一抱拳。“有范司屋出面,求之不得,我替我家老鸦先谢谢了”老管家一包银元放在桌子上。“时常照顾生意,应当应份,不须如此”老管家一边说只是茶钱,一边往外走,范师傅一边安慰,一边相送,两个人亲亲热热穿过堂院向门口走,钱在桌子上并不曾有人动。本回完提携:毕竟不知范师傅那般来头,这一出手便引出来一镖行路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