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拍案站起了身,不可置信地惊声道。主位上,贺拔度拔脸色阴沉,陷入了沉默。在贺拔度拔的下手,左侧首位上,长子贺拔允听完消息同样是一脸沉默。前日,当贺拔岳得知沃野镇事变后带兵奔赴沃野镇的消息,贺拔度拔他们是男人都是知道的,也没有人觉得不妥。在他们父子三人看来,这一次的事变必然会导致破六韩拔陵麾下的匈奴人和敕勒人势力分道扬镳,这对于贺家而言绝对是一个扩张势力的绝佳机会。若是时机把握得当,说不定还有可能直接接管破六韩拔陵的大部分势力。可是,就在刚刚,哨骑所带来的消息说得极为明确,华夏镇的那位极为年轻的领主赵安,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降服了破六韩拔陵麾下的大将孔雀后,不仅一举斩杀了破六韩拔陵,占据了沃野镇,还在后续的行动中威慑住了敕勒人和匈奴人各部,接管了怀朔村。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赵安还带着200骑兵正面击败了他们的400精锐骑兵,就连贺拔岳也成为了他们的俘虏。这个消息对于贺家父子三人而言,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贺拔胜的惊呼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他在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一眼后,最后也只得接受了这个无奈的现实,颓然地坐了下去。“父亲,此事我们必须尽快拿出办法解决”一阵难言的沉默之后,贺拔允终于是率先开口说话道。“怎么解决?阿斗泥还在他们的手中!”
贺拔度拔闻言看向自己的长子,声音有些嘶哑道。贺拔岳的战败被擒,让得贺拔度拔有些失了方寸。“父亲,此役三弟战败,龙城那边的精锐已失,凭借着那剩余的100士兵,防御力实在太过薄弱,而且三弟战败的消息传开,恐怕还会在城中引起骚乱,当务之急恐怕还得父亲您亲自带兵返回坐镇,以免生出动乱。而大营这边,龙川河水流湍急,沿河两岸又没有事宜强渡的浅滩,对方想要渡河必定会冒着被我们半渡而击的巨大风险,只需要我和二弟带着500兵马驻守即可。至于三弟那边华夏镇那边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让三弟回来的。此役,赵安公然斩杀了破六韩拔陵,虽是以武力强行完成了以弱吞强的壮举,但却也势必会引起不少部落的不满,特别是原破六韩拔陵麾下的那些匈奴人,他们眼下虽是屈服,却只不过是迫于形势,一旦危机解除他们必然会再度反抗。所以,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华夏镇需要大量时间来整合吞并的破六韩拔陵势力。而在这期间,赵安必然是不会希望我们前去给他添乱的,三弟在他手中就是一枚最佳的棋子,他能够让我们投鼠忌器。不过,对此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回到龙城之后,还请父亲立刻派出使者前往沃野镇与那赵安交涉,最好是能以协约或是物资将三弟换回,就算是最后无法成功,至少也能保证三弟不会在那边有生命危险”贺拔允见状,连忙向贺拔度拔一一分析建言道。“阿泥,那依你之见,我当如何派兵?”
贺拔度拔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当即,半个时辰后,当傍晚即将拉开帷幕时,贺拔度拔亲自带领着从军中点齐的400人马,迅速离开营地,返回龙城坐镇。河岸答应这边,则由贺拔允和贺拔胜兄弟二人带着余下的600大军继续驻守,防备对面的王薄军趁势渡河。第二日,回到龙城后,贺拔度拔一边立刻着手整军和加强防务,一边同时派出使者赶往沃野镇。不过,等到这位使者来到沃野镇想要求见之时,赵安已经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来接见他。在昨日,整个战事基本结束,各种战后事宜正急需要赵安处置。这一次外出,赵安原来的本意不过就是想要驯服一批野牛,用以加快华夏镇的良田开垦速度,解决可能出现的粮食危机。可是,与孔雀的那一战让赵安看到了机会,然后果断发起了这场吞并战役。经过一番努力,华夏镇虽然基本完成了对破六韩拔陵势力的整体吞并,但却也因为时间太过仓促,对各项应对工作的准备也完全不足。在破六韩拔陵麾下的1万8千多人口中,汉人的数量虽然占了将近半数,但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却是匈奴人和敕勒人。不管是匈奴人,还是敕勒人,他们从本质上都是草原游牧民族,想要让他们立刻安心接受赵安这位汉人的统治还很困难。所以,赵安现在所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安抚住这些部落。此时,沃野镇的政务中心议事大厅内,50多人聚集一堂,正在等候着赵安的到来。这些聚集在大厅内的人,全都是原破六韩拔陵麾下的三十六个匈奴人和敕勒人部落的族长,以及被迫缴械的900降兵中的中高层将官。大厅内,众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分为了左右两个阵营。在左侧,为首的正是孔雀、鲜于修礼两人,他们现在还都在军中任职,算是敕勒人在华夏镇势力中的高层代表,紧随其后的就是一众敕勒人将官和部落族长。而在右侧,为首的则是最先投效赵安的匈奴人将领卫可孤,现任胡骑营副将,是匈奴人在华夏镇势力中的最高代表,紧随其后的也是一众匈奴人将官和部落族长。不过,此时除了为首的孔雀、鲜于修礼、卫可孤几人外,不敢是敕勒人,还是匈奴人,他们大部分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在厅内的众人中,他们几乎大多数人都是变相的被迫而来,特别是那一众匈奴将官和部落族长们。在沃野镇城外,老将军俞大猷和方世玉带领着500骑兵镇压诸部,谁敢不来!而在城内,洪熙官、方孝玉、方美玉三人则带着精悍的内卫,与昨日刚带领200胡骑营步兵赶到的窦山一同镇压降兵,没有人敢有丝毫异动。在大草原上,任何的一次权力更替都代表着一次大清洗,所有人都在担心这一次的清洗会不会降落到自己头上。“主公到!”
就在一众人惴惴不安之时,厅外响起了一道唱名声,赵安那年轻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