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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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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因梁老的意外生病,导致自己财路受阻,而心里十分窝火的‘梁少爷’。刚巧被仆人撞了个正着,他心中的火,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脚,跟着愤怒的说道:“不长眼的东西。”

心不在焉的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小腹传来一阵绞痛,跟着就跌坐在了地上。而他拎着的食盒更是脱手而去,随着跨跨啦啦的一通乱响,散落在了地上。仆人冷不丁的被人踹翻在地,立时就火了,那架势恨不得马上跳起来,跟踹自己的人干上一架才好。可是小腹传来的绞痛,实在是疼的厉害,他只好放弃了跳的想法。然而就在他手捂肚子,愤怒的抬头看向对方的一瞬间,他立时就傻了,哪里还敢谈什么火气不火气。只见梁老的儿子愤怒的盯着他,脸色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脸色泛白的仆人,捂着肚子勉强的笑了一下,忙赔不是道:“对不起少爷,我一定注意。”

虽是这么说,可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的怨恨梁老儿子的。本就为财路犯愁的他,哪里顾得上这些小事,他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发泄一下心中的焦躁郁闷的情绪罢了。见仆人道歉,他也就不想在过多追究了,不过倒是仆人那句漂亮什么的,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当时过于心烦,也就没有留心。如今发泄了一下,心情也敞亮了的不少,这才有心思询问。只见他神情严肃,眉头微蹙,脸上仍旧挂着恼怒留下的痕迹,咄咄逼人的说道:“刚刚你说的什么漂亮不漂亮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仆人一听,心里立时就是一惊。虽然大家明面上不说,但是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梁老爷子的家底,算不得镇上最殷实的,可在这个偏远的小镇上,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如此一来,梁老的儿子纨绔无赖,虽不及豪门富家子的一二,但在这个小小的镇上,也是出了名的。如今听到他如此的询问,不知为什么,仆人竟打心里,担心起了王婷的安危来了。只听仆人支支吾吾了好一阵,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梁老的儿子,心中不免又对这仆人多了股子邪火。只见他双眼圆睁,怒瞪着仆人说道:“狗奴才,还不快说。”

他这一怒,立时吓了仆人一跳。其实仆人打心里还真有些怕他,当然除了养家糊口的问题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梁老儿子自身的性格。仆人听了这话脸色着实有些难堪,只见他捂着肚子,微微弓着腰,神色变换了好一阵,这才有些不忍的说道:“刚才老爷让我给那小乞丐房里送饭,看到房里……”他的话还没说完,梁老的儿子却是先火了,只见他一脸怨毒,咬牙切齿的说道:“两个臭饭的,竟也在我家里摆起谱来了。”

说着挥臂挡开面前的那个仆人,气愤的向着仆人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结果仆人冷不防的被他这么用力一拨,身子是一个趔趄,便重重的撞在了回廊里侧的墙壁上,随即传出了砰的一声闷响。仆人看着梁老儿子的背影,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但是出于对家人的生计跟安全考虑,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给人装孙子。仆人一边去拾地上的食盒,一边愤愤不平的嘀咕道:“拽什么拽,你不就是摊上了一个有能耐的爹吗,要是没有梁老,你练个屁都不是。”

仆人一边揉着还有些微痛的肚子,一边拎着食盒离开了,只不过他心中仍存着一个疑问,以及对王婷的愧疚与担忧。在他看来,王婷那摸样,那长相,不说是侯门富户女,怎么也算的上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出身那样显贵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寄人篱下,甚至被叫成臭要饭的。在这一刻,这个仆人可是将他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他甚至联想到了一个官宦世家,一个豪门旺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走向了衰败,走向了没落。而梁老刚好跟他们沾亲带故,他们不得已的情况下,托孤与梁老,拜托他好生照看。想了那么多,仆人若有所思的嘀咕道:“莫非这梁老还有些来头背景不成?”

他不过是这么一说,但紧接着又有些感触的摇了摇头,兴许是自嘲,兴许是无奈的感叹。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仆人想了这么多,不知为什么,思绪竟再一次回到了王婷的身上。这让仆人又感慨了一番,是既惊叹王婷的美貌,又担心王婷的处境。结果仆役就这么埋着头,走了很久,就连错过了厨房,都没有丝毫的察觉。良久,只听这仆役自嘲的笑道:“我在这里瞎起个什么劲。”

说着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快要走出院门去了。微微有些惊讶的摇摇头,复又带着食盒转了回去。梁老的儿子气冲冲的,来到梁老书房附近时,就听到了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他听着这笑声,不觉间竟有些入神,心中更是暗暗赞叹,这女童声音的甜美。满脑子都是欢声笑语的他,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忘记自己的心中的愤怒。那一刻,他觉得十分的放松,十分的安逸,他甚至有些希望时间,能永久的停留在这里才好呢。然而那犹若天籁般的笑声,却并未维持多久,很快就停止了。微微失神的他猛然惊醒,听着房间里袁锋兴奋诉说的声音,他是说不出来的反感与厌恶。回过神来的他,更是毫不客气的推开了房门。只听房门被摔咣当一声,原本有些说笑玩闹的两个孩子,立时就愣住了。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谁这么大力的摔门。梁老的儿子也不客气,推门就走了进去,他进去时,袁锋嘴里还叼着半个馒头。看到袁锋那不修边幅的吃相,他很是轻贱的瞥了袁锋一眼,随即傲慢的说道:“瞧瞧,瞧瞧,你拿自己不当外人,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臭要饭的。”

说着对锋轻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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