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姬就那样住在了段御生的家中,但是她不可能就这样安安分分的。她还在等,等着下一盘更大的棋。很快就又流言四起了,说她蕊姬出自乐坊,专干一些勾引男人的勾当。这不,直接勾引到将军头上了。蕊姬对这些流言毫不在意,继续安静的待在段府的小别院内。段夫人来看她,对她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她觉得是她和段御生没有保护好她。她和段御生一样认为蕊姬是一个被迫流落风尘的善良女子。蕊姬觉得可笑,这段夫人没有一点戒备之心,甚至和段御生一样的单纯善良。但是蕊姬觉得,这就是蠢。但是她还是要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是那群嘴碎的妇人嫉妒她,总是不肯放过她。“蕊妹妹,你别担心,我和段郎会想办法的。”
段夫人觉得不管怎么说,得替蕊姬找回名节。毕竟名节对一个女人非常重要。蕊姬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有些难过。段夫人叹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然后就走了。蕊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蕊姬,你没事吧?”
段御生火急火燎的从军中赶回,他也听说了那些留言,心中满是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处理好。蕊姬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忧伤。“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段御生皱着眉头,说实话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这样安慰蕊姬了。“将军,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清白已经不保了。”
说完,蕊姬还掩面哭泣,弄得段御生一阵手足无措。段御生待在远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如这样,段郎你就纳蕊姬为妾吧。”
段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蹦出这样一句话。“这,夫人!娶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永不纳妾,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你就…”段御生显然是非常的不情愿,他对蕊姬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段夫人拉住段御生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然后冲着他笑了笑。“你纳蕊姬为妾,不仅可以保她平安,还可以保住她的名节。你想想,还有其他人能护住她吗?”
段御生思索了一阵,终究是点了点头。“这怎么可以!夫人。”
蕊姬像是有些为难,她知道做戏必须做全套。段夫人拉了拉她的手,宽慰似的点了点她的头。蕊姬不再多说,只能是应承了下来。大婚当夜,段御生掀开了她的红盖头,但是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段郎?”
蕊姬有些疑惑的叫了他一声。段御生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蕊姬陪着他沉默,片刻后,段御生开口说话了。“蕊姬,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意思。我娶你,只是因为夫人。所以我们可能只是装装样子了。”
段御生看着她,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他怕蕊姬会接受不了。蕊姬笑了笑,一副很是善解人意的样子。“段郎,我都懂。你们收留我,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听到蕊姬这样说,段御生终于是放宽了心,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蕊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恨极了。凭什么她就不能得到?凭什么她就要一个人苦守空房?就那样过了几个月,蕊姬再难见到段御生,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发脾气,她要再想一个好办法。可惜她还没有想到好方法,段御生就已经战死沙场了。作为遗孀,蕊姬也分了一笔钱。没过几月,段夫人就改嫁了。在改嫁的当晚,蕊姬出现了。“夫人,你这么快就背叛了将军。”
蕊姬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似乎要与她争奇斗艳。段夫人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她现在已经改嫁,马上就是马夫人了。“我还年轻,不可能守寡一辈子的。蕊姬,你应该理解我。”
蕊姬摇了摇头,她渴望一辈子的东西,她却毫不珍惜。“你知道吗?今天大婚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
蕊姬说完,嘴角缓缓的上扬,被烛火映的格外诡异。“你什么意思?”
马夫人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蕊姬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样式不大的人偶,马夫人定睛一看,是段御生!“你!这是什么?你!”
马夫人吓得摔倒在地,满脸恐慌。“这是段郎的人皮娃娃。”
蕊姬抱着那只娃娃,眼中全是满足。“你疯了!你疯了!”
马夫人无法接受,段御生明明下葬了,不知道蕊姬哪里弄来的这人皮做的娃娃。蕊姬做妾嫁入段府时是没有拜过堂的,这下她中午可以如愿以偿了。马夫人四处寻找,并没有找到她要嫁的夫君。“别找了,他不会来的。你夫君沉浸在我的温柔乡中,早就不要你了。”
蕊姬有些不屑的斜眼看了看她。见到她也有今天,蕊姬只觉得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夫人,别想跑了。我们一起给段郎陪葬吧。生前,他对你那么好。”
蕊姬抱着人皮娃娃走向马夫人,狞笑着。马夫人想跑,蕊姬却放了一把大火。她很喜欢火,热烈、却又充斥着暴力、摧残的气息。很快,这间宅子被大火覆盖。外面的百姓疯狂的救火,段将军生前生活的宅子就这样被烧了,段夫人和他的小妾尸骨无存。段夫人再嫁,不过是蕊姬制造的幻觉罢了。独守空房的那些夜晚,蕊姬都在看着那些禁书,自己学习一些旁门左道。她在段御生死后,生掘了他的坟墓,将他的尸骨挖了出来,做成了人皮偶,似乎这样就能永远留住他。在大火之中,她亲手扒下了自己的皮,做了一个等比的人皮偶。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和她的段郎永远在一起了。大火烧着她的血肉,骨头咯咯作响,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蕊姬笑着闭上了双眼,现在这样她很幸福。徐文猛的睁开眼,刚刚很多的回忆涌进了他的脑子里,这是怎么回事?仔细观察着他所在的位置,这似乎是在一个棺材里。一扭头,旁边一个长发大眼带着笑容的女人就这样躺在那儿。是那个人皮偶,看来刚刚的回忆,是她的。他得想办法出去,但是空间太过狭小,根本没有办法动作。突然他又想到了这个人皮偶之前说的要与他“生同穴死同寝”,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