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教授,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这样的瓷碗,真的不一定会有人买。”
刘国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如让他几千块卖出去,还能缓解一下燃眉之急。”
“好了,下一位鉴宝者呢?”
刘国维直接对主持人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
默默记下了这位鉴宝者的名字,徐文打算等到节目结束之后单独去找他处理这件事情。毕竟根据他的眼光,这个瓷瓶不算是品相最好的两三百万那一类,好歹也值个一百万。若是真的就几千块卖出去,才是损失。……“这样吧,我也是同情你的家庭情况。”
但是在徐文跟着导播给的地址往鉴宝者的休息室走去的时候,却见到刘国维站在他的面前,说着什么。“你这个也算是比较精美的仿品了。”
刘国维拉开自己的包,里面有三万块钱,对男人说道:“这样,我三万块收了你这个瓷瓶,就当做你来一趟也不容易。”
“怎么能这样呢!”
男人摆着手,一张脸红彤彤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国维笑得儒雅,说道:“我听说了,你女儿的病,是癌症吧?”
提起女儿,男人的脸色惨白,忍不住搓了搓手,点头说:“是,是的。”
“你大老远地来这么一趟也不容易。”
刘国维开口说道,叹了口气:“这三万块也当做我的一点心意。你这个瓷瓶,若是真的放到那些店里,肯定卖不了这个价钱。”
“那,多谢刘先生了。”
为了自己的女儿,男人挣扎之下,同意了这样的做法。他刚要把瓷碗交给刘国维,但是却被突然出现的徐文给制止了。“这位先生,你可不要轻易地卖了。”
徐文皱着眉头,没想到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他提醒道:“你手上这个瓷瓶,最起码也有几十万。”
“徐文,你不要胡说!”
警告地看了徐文一眼,刘国维咳嗽了两声。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容易受骗的,竟然还被这个人横插一脚。“先生,你直接可以拿了三万块,而不是放在古玩店中,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卖出徐文先生所说的那个价钱。你女儿的病,可等不得!”
听了刘国维的话,原本的犹豫又消散了。是啊,每天医院都几千块几千块的,要是这个瓷碗在女儿……“这样吧,这位先生。”
徐文看出了男人脸上的窘迫,说道:“你可以放在玩宝阁中售卖,我以我名誉顾问的身份,先将钱预支给你。”
“七十万。”
徐文颔首说道,见到男人的眼神中迸发出了一阵光芒,开口说道:“你和我去走一趟,立马就可以将钱给你。”
“七十万?”
有了这个钱,他就可以让女儿到更好的地方接受治疗,男人激动地握紧了拳头,试探性地问道:“徐文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你如果等会没有事的话,我们可以立刻去办。”
连穷苦人家的钱都要赚,这个刘国维还是不是人了?徐文开口说道。“好好好,我们走吧。”
男人连声应道,对徐文说:“多谢徐文先生了。”
“好,我去拿一下东西。”
徐文笑着说,能帮一个是一个。但是在看到刘国维跟着自己进入了化妆室的时候,整个脸都沉了下来。“徐文教授,我看你是铁了心和我作对啊!”
刘国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我说三万,你偏偏要用七十万来搅局?”
“或许刘先生认为那个瓷碗是假的,所以才认为出三万就是够了。”
徐文面无表情地说:“不过我认为那是真的,自然值七十万。”
“刘先生之前对我说,将宝物判断为假的,不会就是为了低价收购吧?”
挑眉,徐文看向了刘国维的方向,他不自觉地回避徐文的目光。“这怎么可能呢?”
刘国维努力将面部表情恢复正常,说道:“就算徐文先生不认同我的看法,也不必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刘先生自己心里清楚。”
徐文说道:“看来前两期节目,我也应该好好地看一看了。”
一拍桌子,刘国维也维持不住自己的笑面具,说:“徐文教授这是打算撕破脸了?我不过是看走眼了一回,竟然要受到这种屈辱?我倒是要问问京大的校长,他手下的人就是这样做事的?”
“你也不用权势压我了。”
徐文面对着刘国维也没有了好脸色,直截了当地说:“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借着鉴宝节目欺骗普通人,他肯定不会好过!”
徐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听得刘国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件事我会跟编导说的。”
徐文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就从门外离开。他带着男人去了玩宝阁京城的总店,亲自完成了一系列手续。将银行卡交到男人的手中,徐文说道:“下次这种东西,还是长个心眼。”
听着徐文意味深长的话,男人也品出了一丝不对劲下来。若是自己真的相信刘国维,只用三万块就将东西卖了出去,那么自己不是亏了足足六十七玩。“他们,怎么能这么坏!”
男人顾忌着不要在徐文面前说脏话,到了最后,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看向徐文的眼神就像是救命恩人:“要不是你,只怕我女儿……”“好了,拿到钱就好好地给女儿治病。”
徐文叹了一口气,随后就去和鉴宝节目的编导商量这件事。“你说刘教授专门说宝物是假的,自己私底下以低价收购?”
编导的眉头紧锁,不确定地问道。毕竟刘国维可是他们节目的一大看点,若是阵闹出了这种丑闻,也没有人会愿意参加这个节目了。“这是不是一个误会。”
擦了擦额角的汗,编导说道:“这刘教授说不定是好心呢!”
好心会凑得这么巧?徐文是不相信的。“你们最好好地查一查。”
徐文厉声说道:“这是诈骗!”
“是是是,我们会的。”
面上好声好气地答应了下来,等到了刘国维那边求证的时候,却又直接相信了对方的说辞。将整件事情定义为了在古物鉴赏上的不同意见,编导粗粗地放过。不过是“乌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