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门,徐文惊奇的发现,众人的态度对他都莫名的友善了起来。到了下一个要拜访的人的家里,更是主动的将话语权交给徐文。惊讶于他们识趣的徐文不知道的是,对方的内心也是无比的震惊。以前出公差面对这些需要和外界打交道的问题的时候,他们总是会面临各种艰难,即使对方勉强答应了,多数也是不情不愿的,可是为什么这件事情在徐文面前就变得这样的简单?“这是我们所要拜访的最后一家了,他是一个华裔商人,在鹰国开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当铺,专门折腾这些国内外的文玩宝物。”
领班拿着资料对徐文念道。“实话讲,我觉得他是我们所接触人当中能够给我们提供最大助力的人选,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力争取他。”
点了点头,徐文示意自己了解了情况。今天尽管拜访的人很多,但是事实上他们并未遇到太大的困难,漂泊在外的人总是思念国家的,事实上,基本徐文简单的一提,对方就不会再次为难。真正困难的怕是要和那些鹰国政界的人打交道。徐文这样思索着,车也开到了最后一家店面前。一行人下车,杨珠看着招牌念道:“鉴宝行,倒是简单直白。”
不同于旁边店铺直接便是英文名字,这家店最打眼的便是三个中国汉字,之后下面才是英文翻译,在异国他乡看见熟悉的文字,倒是让人看着就生出几分亲近。迈步走进店里,马上就有人迎上来道:“你好,请问是钱先生吗?”
领班点头,招待小妹的脸上的笑容更加洋溢了:“我们老板等你们很久了呢,交代我直接带你们进去。”
见小妹在前边带路,一行人都感受到了十足的尊重,脸上也浮起了笑容,跟在他们后边走着,唯独徐文皱起了眉头。这人对待他们是不是太过热情了?等进到屋内,这种感觉更甚。只见里边都是中式的设计,有一张长长的茶桌,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倒茶,见有人进来了才不紧不慢的抬头。这个男人长得十分富态,笑起来像弥勒佛一样憨态可掬,说话的态度也十分热情,只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算计被徐文捕捉到了。“这位想必就是钱先生吧。”
他放下茶杯马上迎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我叫巴金,你们叫我老巴就行,快坐,我给你们安排了接风宴。”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人坐下,亲自给每个人都斟上茶。他这么客气,领队钱宇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急忙用眼神示意徐文让他来说话。“巴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事求你。”
徐文开门见山道。一旁的钱宇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拜访那些人徐文都是先吹捧,吹捧完才会委婉的引入话题,怎么这回就直接单刀直入了?便是看巴先生好说话,也不能这么双标啊。他有心学着徐文之前的样子吹捧两句,但是无奈嘴笨,夸了半天也只知道夸对方热情。那巴金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们都是华夏人,就不用讲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们来拜访我也能猜到定然是有事所求,既然如此,便直说了吧。”
徐文便将事情如实道出,那巴金闻言却皱紧了眉头道:“钱先生,这事不是我不帮,但是可能会有点困难啊。”
“有什么困难呢?”
徐文追问道。那巴金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道:“这个单子我之前接到过一位顾客的代拍,对方不是鹰国人,开了高价让我一定要拍下这样东西。”
“我之前不知道这件东西背后有这么深刻的意义,所以便答应了下来,现在要是退单的话,对店铺名誉可能会有损失。”
听到巴金的话,大家的失望溢于言表。“诶,算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故乡重要,既然你们有需要,我帮忙就是。”
巴金装作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表情严肃的改口。一旁的钱宇没想到对方竟然宁可损失声誉也要帮助他们,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抱着巴润的手连声说谢谢,只有徐文冷漠脸在旁边抱着胳膊等待后招。果不其然,刚才带他们进门的招待小妹闻言脸皱成了个包子,像是忍不住了般出言道:“老板,咱们店铺的经营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如果退单的话要赔大笔的违约金的,我们哪里承受得起?”
“够了,此事我意已决,不用多说了!”
巴润干脆道。那小妹闻言眼睛马上红了,最后直接夺门而出,留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钱宇试探的问道;“巴先生有困难吗?”
“小问题。”
巴金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那钱宇还要在追问,便被徐文打断道:“那就多谢巴先生慷慨相助了。”
那边巴金满肚子的苦楚就等着这边追问呢,就被徐文一句话噎了回去,此时也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了,便只说要请他们吃饭。钱宇自然是推拒,但是无奈巴金态度太过坚决,只得跟着巴金去了中餐馆。用餐期间巴金要了两瓶好酒,不过几杯便将自己灌醉了。醉了便拉着钱宇诉衷肠道:“钱先生,你别看我拥有那么大一家店铺,表面风光,实则内里苦的很呢,我一个外国人在鹰国做生意,总是会遭到种种为难。”
“但是我想好了,这次要是赔了钱,真经营不下去了,我就卷铺盖回国,华夏这么大,我在哪里不能活?”
一边说着,巴金一边落下泪来,众人急忙劝,结果巴金竟是不胜酒力,直接趴在桌上喝醉了。“既然巴先生喝醉了,那我们便散了吧,我送他回去就是。”
徐文主动道。钱宇站起来附和:“你们先回去,我和徐教授送巴先生。”
对他执意要跟着徐文也没什么意见,二人将巴金搀扶起来,在钱宇注意不到的地方,徐文将手伸向了巴金的手腕。脉象并不像真正喝醉的人那般漂浮,徐文心道:果真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