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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竹园村出现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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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寒风刺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在一间低矮的茅草屋里,上官家降生了一个男婴。男婴出生后,天上突然出现异象: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竟然放射出五彩光芒,把这个偏远的小山村瞬间映照得如同白昼。这五彩光芒稍纵即逝,随后便下起了漫天大雪。这些现象都被藏在山洞里的千年狐妖看在了眼里,她屏息静气,掐动法诀,很快就感知到那个男婴的不凡,惊叹道:“果然还是被上天遣入人世了。”

此时的上官家只有分娩的妇人一人在家。她独自躺在床上,到处都是鲜血,没有接生婆,是妇人自己艰难地咬断脐带,抱出男婴的。男婴躺在妇人的怀里哇哇大哭,而妇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妖狐幻化成人形,变成一个靓丽的女子。她站在山洞里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打扮成男人的模样,外人无法看清她的容颜。她施展法术,瞬间来到上官家门口,推开柴草扎成的简易的房门,来到妇人面前。她在妇人的耳边轻声叫了几遍:“上官周氏醒醒,上官周氏醒醒……”妖狐的声音蕴含着一股柔和的灵力,使昏迷中的上官周氏身心一阵舒畅,缓缓苏醒过来。她看到床前站着一个美艳的女子,正用怜爱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希望,她无力地颤动着双唇,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眼前美艳的女子说:“我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孩子吧。”

妖狐抱起男婴,端详了一会,对着上官周氏点点头,低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孩子带大的。”

上官周氏闻言,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她很吃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妖狐怀中还在哇哇大哭的男婴,带着无限的不舍,离开了人世。妖狐见上官周氏已经死了,长叹一声,道:“你命该如此,我也无力回天。”

便把她的遗体用床上的破被子包好。然后,她右手结一个手印,向屋后轻轻一指,上官周氏的遗体竟然凭空漂浮起来,缓缓地向屋后一棵树下飘去。到了树下,妖狐又打出一道红光,眼见着那具尸体刹那间没入树下的泥土之中,消失不见了。安葬好上官周氏,妖狐再次来到茅草屋里,独自坐在昏暗的夜色中,抱着男婴沉思良久,最后决定将身上的蓑衣和斗笠退去,把床上的血迹悄然抹干净,口中念念有词,一转眼把自己幻化成上官周氏的模样,同时又放出自己的一缕神识,提取了上官周氏的人生记忆,轻叹一声,对着怀里的男婴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母亲,你就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上官周氏,你的名字就叫上官云海吧。”

男婴似乎听懂了妖狐的话语,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便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位于大山深处的山坳之中,四周长满了参天高的竹子,故名大竹园村。村里共有三四十户人家,都是以打猎为生,日子虽然过得有些清贫,但大多都感觉颇为惬意,并无太多烦恼。上官周氏从大山外嫁到上官家,是因为看好丈夫上官亮一表人才,勤劳憨厚,将来肯定是持家的一把好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数月前,上官亮和父亲上山打猎时一起失踪,至今杳无音信。据传是遇到了狼群,被狼吃掉了。突然失去了家里两个男丁,上官周氏变成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这一意外的打击下,她的精神崩溃了。已有身孕的她,整日在村子里四处游荡,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很是凄凉。上官家的族长听信外面来的一个会巫术的女人的话,认定周氏是灾星,不仅克夫,还会祸害他人。所以把她赶到村边的一间破茅草屋里,让她远离村里的其他人,一个人单独居住。这个村里的人都很迷信,他们听信巫婆的谗言,没有一个人敢与她接触,即使分娩了也没有人过来帮她。妖狐每每想到这些,就替上官周氏愤愤不平,心中便充满了怨恨。她很难理解,为什么人心可以如此的险恶和丑陋。幸亏怀里的宝宝呆萌可爱,给了她温暖和慰藉,使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她一个人精心抚养着上官云海。白天把他带到深山里让他肆意玩耍,让他与山中的动物打交道,晚上才回到茅草屋里睡觉,不与村里任何人往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上官云海已经六岁了。由于常年在山里摸爬滚打,身体比同龄人要强壮得多,看上去虎头虎脑,显得特别机灵活泼。这一日傍晚,上官周氏把上官云海喊到身边,问他这几年在大山里学到了什么?上官云海立刻装出很骄傲的样子,双手叉腰,很夸张地噘起小嘴,开始学各种各样的鸟叫声。一时间,周围有很多小鸟都被他的叫声吸引过来,开始叽叽喳喳地附和着他,似乎在和他对话。周氏惊喜地问:“你学会了鸟语?”

上官云海满脸笑容,自豪地点点头。紧接着,他又迅捷地爬到门口十几米高的大树上,站在树杈上对着周氏喊:“妈妈,你看我像不像小猴子?”

周氏高兴地大声答道:“像,像。”

上官云海得到了母亲的肯定,兴奋地在树上上下穿梭,快如流星,最后连翻了好几个跟斗,一个纵身跳到了自家的屋顶,接着又从屋顶直接扑进了周氏的怀里,动作敏捷,姿态飘逸。周氏被上官云海逗得哈哈大笑,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夸道:“儿子真能干,儿子真能干。”

夸完以后,周氏摸着上官云海的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读书识字。你将来要做一个有大智慧的人。知道么?”

上官云海虽然不知道母亲要让他“做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稚声稚气地回答道:“知道。”

周氏教儿子读书识字的方法很特殊——在每个夜晚,她只需要施展法术,从住在附近的几个秀才的头脑里,提取他们的全部知识,再慢慢地传输到上官云海的头脑里。很快,小小年纪的上官云海,已经拥有了远高于常人的才华。接着,周氏又教儿子一些基础的修道方法,为他日后进一步修炼做好准备。大竹园村的村长叫朱二宝,他一直垂涎于周氏的美色。一日,打猎结束后,路过周氏家门口。见周氏正一个人在家做饭,色心大起,悄悄摸到周氏身后,一把抱住周氏就要强行非礼。周氏很淡定,她回头看了一眼朱二宝,在两人眼光对视的一瞬间,朱二宝发现周氏的脸庞突然变得极其丑陋,犹如怪物一样,吓得他魂飞魄散,立刻松开双手,连连后退数步。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会变脸?”

周氏恢复如初,面带微笑,装着很疑惑地表情,反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会变脸?”

朱二宝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盯着周氏上下打量,虽然再看周氏,依旧貌美如花,但他早已被刚才的景象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动手动脚了。此时,门外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哈哈,妖狐,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快快出来,把你偷的东西还给老夫,老夫饶你不死。”

周氏闻言,脸色一冷,立刻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看到眼前的老者,厉声问道:“许长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老是阴魂不散,纠缠于我?”

许长老怒道:“你偷我宗门至宝,害得我们受到株连,受宗主惩罚,差点丢了性命,还说与我无冤无仇?”

话音未落,许长老右手一扬,放出一条捆仙绳,直奔周氏冲去。周氏猝不及防,一个照面,便被捆仙绳牢牢捆住。站在一旁的朱二宝见周氏被捆,知道这个许道长定是某个宗门的高手,不敢在此逗留,拔腿想跑。许长老轻捋一下胡须,略一思考,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他抬手打出一道剑气,刺穿朱二宝咽喉,把他的裤子褪下一半,扔进茅草屋里。然后,提着周氏,离开大竹园村,消失不见了。在山里玩耍的上官云海回到家没有看到周氏,却发现同村的朱二宝衣衫不整地死在自家的屋里。上官云海虽然还不满七岁,但他在周氏的教导下,心智已经非常成熟。四处寻找周氏未果,他只好跃上大树,叫来几只小鸟打听情况。鸟儿叽叽喳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上官云海。上官云海听说自己的母亲被人抓走了,心中异常焦急,毫不迟疑地向母亲消失的方向追去。第二天,大竹园村的村民发现了村长朱二宝的尸体,他们都被许长老所布的假象迷惑,一致认为朱二宝想对周氏图谋不轨,最后被周氏所杀,目前周氏肯定已经畏罪潜逃了。这倒成了大竹园村的一桩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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