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会努力的。”

伊琳娜叹了口气说道。“你可以尝试着去感悟元素的力量。”

轩辕昊提醒，“无论是炽天使也好，大宗师也好，他们做到的就是感悟二字。为什么他们进阶了反而斗志没了？为什么你说他们好像变得胆小如鼠了？因为他们感悟到了生命的可爱。”

“世界之美，美在大自然，美在有喜欢的人，更是美在一颗完整的心。”

“……这么想一想，从古至今好像全都是为了追求力量来着。追求力量才能…才能自保啊！”

“还说自保呢？”

轩辕昊问。“至少我没干过坏事儿，现在是，以后不一定。”

伊琳娜傲娇道。“行吧。”

轩辕昊耸耸肩，“反正干完也有人给你擦屁股，你连知道都不知道。”

“你想给我擦屁股？”

伊琳娜神情异常古怪，露出看变态的样子。“我特么……”轩辕昊扶额，“算了，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哎，别啊，别啊，我开玩笑呢？你竟当真了。”

伊琳娜乐呵呵的，终于笑出了声。“谁知道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昨天的人设不好吗？”

“我说到哪了？哦，对，感悟元素是吧。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数不清的鲤鱼竞争跃龙门，但很多鲤鱼都死在求道的路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轩辕昊问。“同类相争吗？”

伊琳娜托着下巴，叽里咕噜的转着眼珠子：“这就好比王朝更替，时代变迁，谁都想做上天的宠儿，最终的帝王。比如我们天使族，每个家族都想当霸主，但只有最后的赢家才有资格站在王位上，而我父亲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不就是当欧洲主宰么。这条路注定白骨皑皑，血流成河，鲤鱼们做的，不就是这些？”

“你还记得第二句吗？”

“鲤鱼终有出头日，一跃龙门化真神？”

伊琳娜不假思索，“对啊，我就是想到这两句才这么说的。无论成神还是跃龙门只有一个名额，要拔得头筹啊！为了争最大诸侯位置，这一路可是龙潭虎穴。”

轩辕昊无奈的晃着大脑袋，的确，认知这东西很难甚至不可能更改，除非，除非自己懂了。“鲤鱼的争先恐后从来不是同类相争，跃龙门也从来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位就能成功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伊琳娜蹙了蹙眉，满脸疑问。“是找对方法啊！”

轩辕昊神态庄重，“追求力量也好，感悟五行也好，要找对方法啊，否则就是盲修瞎练。你可以理解为数不尽的大天使想跃过龙门升阶为炽天使，但有几个成功的？自古，求道者多如牛毛，而得道者凤毛麟角。这和竞争有关系吗？就算坐上了霸主之位，你就是天下第一了？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鲤鱼们为什么争先恐后？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以为自己可以，以为第一名才能够跃龙门，以为努力比抉择重要，这叫自负狂妄，愚昧无知。”

“……数不尽的鲤鱼，数不尽的大天使鲤鱼……我觉得要是让我家的那些激进派听见了，得打屎你。”

伊琳娜吐槽道。轩辕昊皱眉，“怎么，你的关注点怎么老是这么奇怪。”

“哎呀呀，吐槽一下啦。”

伊琳娜开心的笑了。“虽然你的笑很美，我自认为冰晶玉洁的女孩笑起来能够融化冰山，但这也不能成为你插嘴的理由。”

这丫的是彻底免疫伊琳娜了，已经对她的笑无动于衷，一具冷冰冰的皮囊下有一个闷骚的灵魂。虽然这话不好听，但事实大抵如此。就连伊琳娜自己都不知道，她潜移默化的被伊莎贝拉那个小妮子传染成了这样。“谢谢夸奖，其实我是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她微微颌首，表情你继续说，我不插嘴了。轩辕昊叹了口气，“如果抛弃你以为是最终目的的霸主职位，还剩下什么？留下的那个，才是鲤鱼能跃龙门的钥匙。所以说能成就炽天使的老家伙们都拿到了钥匙……”过了好一会也没等到轩辕昊的声音，沉思的伊琳娜抬起了头。“钥匙是一颗格物的心？”

伊琳娜缓缓回答。“是的。”

“拿到钥匙，家不要了，国家被外族攻陷，家族亡了该怎么办？”

伊琳娜问。“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啊？”

伊琳娜蹙起了眉，虽然她学偏了，但华夏古文还是略懂一二的，“搞了半天，求上帝保佑？敌人都打进来了，我们跪在地上恳求上帝么……”“求上帝保佑的前提是你要付出所有。你应该知道我家的情况吧？”

伊琳娜微微点头，她眼瞳里泛着无穷尽的光，“可惜的是没有出生在那个年代，若是我在，我也会帮你…你们的。”

“你看，你听了轩辕家的事迹就会竖起大拇指，说明你被那些英雄感动了，轩辕家就是这样，神族就是这样。就比如鲤鱼从来不需要竞争，却敢于天下先，敢于天下先便会得到钥匙。所以轩辕家还是华夏之首，身后有很多大宗师，有人看我们落魄起了歪心思，他们会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的。”

“无为，就是舍得。”

“敢与轩辕家为敌，就是在与整个神族为敌，就是在与华夏所有大宗师为敌，就是在与华夏……宣战！”

“一颗格物的心，一颗敢于担当的心，一颗舍己为人的心。”

“你失去的，总会以其他方式回归，会越来越多。这就是能量守恒。”

“现在也是在与我为敌！”

伊琳娜握紧小拳头，咬紧要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唉，我真是谢谢你了。”

轩辕昊苦笑。“我认真的！”

“谢谢。”

轩辕昊认真的点头。“所以杨疏夫人嫁到轩辕家是为了爱？”

伊琳娜问，她从不认为大族之间的联姻是因为纯碎的爱情。哪有爱情？只有纯粹的利益罢了。轩辕昊对着伊琳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爱，是懂得，是用心去守护。”

“真正的爱，是同频共振。是我懂你，我愿放下一切去爱你。所以，我的父亲嘛，他的背后总有几个能托起他的女人。”

伊琳娜心里一颤，双手在桌子下微微握紧，她感觉只有面对轩辕昊自己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才会放松下来，会嬉笑，会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