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阿德没有注意到韩晔的情绪，径自的说着：“有许多学校邀请您去……”听着阿德的报备，韩晔的双眸闪着一股异味不明的光芒。韩晔出了差，家中就只剩下程青青。所幸还有陈嫂，不然程青青还不大敢一个人住在这么空旷的房子内。去学校之前，她先到了医院探望，手术后恢复良好的程老爷子。“爷爷，您还有哪不舒服吗？”

程青青将带来的水果放好，拿起一颗苹果就坐在旁边娴熟的削着皮，一瓣一瓣的拿给程老爷子吃。程老爷子晃了晃头：“没有，就是住院住久了有些乏了。”

程青青手中的动作顿住，如今她寄人篱下，哪有能力让程老爷子有个栖身之处。难不成要开口跟韩晔提？程青青立刻将这可笑的念头给驱除，韩晔已经替她付了手术费，也请来的国外医疗团队替爷爷诊治，她还想怎么样。做人不能这么贪心，光是一个手术费，她就不知道要怎么还了。“爷爷，您才刚开完刀，还得多休息呢，而且医师也还没说您能出院啊。”

“我答应您，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您的，好吗？”

程老爷子自己也知道程青青说的话都是对的，只是一直待在冰冷的医院里，他想家了。而且住院还得花费一笔庞大的医药费，也不知道这次叶家怎么舍得拿这笔钱出来。“青青，叶家没有为难你？”

“嗯？”

程老爷子突然冒出这句话，程青青一时没弄懂。“难道他们很爽快的付了手术费，没有跟你提要求？”

果然姜还是老辣，程老爷子一猜就猜中了八成，程青青赶紧将视线给移开，继续低着头削苹果。“没有，他们只叫我以后好好的小曼相处。”

“是吗，还真是难得。”

程老爷子偏过头去看着他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如出水芙蓉般，长的越来越美，越来越有那户人家的气质，要是当初儿子不要将这个孩子抱回来，那么这孩子现在也不会这么苦了。程朗在心中叹息，这个秘密除了他还有程母及去世的儿子，没有其余人知晓。“加油！加油！何煦加油！”

程青青抱着厚重的书本路过篮球场，听到那轰声如雷的鼓舞声，微微的皱了眉，程青青一向喜静不喜闹，这种热闹腾腾的学校庆典，她一向避之不违。程青青加快脚步离开这喧嚣之地，却没料到后头传来一声小心！程青青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却迎来一片黑影，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而她也被那力道跌坐在地。她揉了揉发痛的鼻梁，还好她现在没戴眼镜了，不然这下肯定断成碎片。厚重的刘海配上老气的金框眼镜，这是程青青之前的装扮，同学都在私底下喊她成精精，正值22岁的青春年华却是一身老气的打扮，不正是老了成精嘛！这些闲言闲语程青青都知道，但她没有去多做解释，只是将她的响应展现在下次考试，果然将大家杀的片甲不留。“同学不好意思，刚才那颗球是我不小心扔的，你的鼻梁还好吗？”

一个阳光活泼的嗓音从程青青的斜上方传来。声音有点耳熟，程青青想抬起头来看清来人但那人站在逆光的方向，她看不清楚，那人察觉到她的心思变微微的挪了步伐，替她遮掩住阳光，这才好了许多。她看不清楚并不表示对方也看不清楚，仅仅一秒何煦便将她的面貌给看的一清二楚。那微微蹙起的眉峰，那双翦水双瞳带着一丝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水润，如玫瑰般粉嫩的小嘴紧紧的抿着。“没事。”

或许是靠得有点近，何煦觉得这温热的气息让他有些痒痒的，心跳也莫名漏了一拍，全身发烫、背后的汗好像狂流不止，这些都是他这二十几年来都没遇过的情形。喔原来是他阿，今年新生的新生代表之一，金融系大一的班代表何煦，原来是长这副模样，果然有副好皮囊。上课的钟声响起，程青青猛然的站起身，这堂课的教授可是大刀啊，不能迟到！韩彻都还来不及问她叫什么名字，便看到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不甘的走回球场。“何煦，你刚才可是中了大奖了！”

满脸调侃语气的同学围绕在刚走回球场的何煦，一脸坏笑的看着他。“看看那长相再看看那诱人的曲线，怎么以前在学校好像没看过这人。你刚有没有要到电话啊？”

何煦摇了摇头，众人哀嚎。“那名字呢，总该有吧？”

众人希冀着，期待何煦口中的答案，结果……何煦再度摇了头，韩彻没好气的朝他的头给打了下去。“怪不得你打光棍这么多年，连个女孩子的名字也不会问，真是有够笨的！”

“说的自己好像经验很多似的，你不也是都单身。”

被何煦反将一军，韩彻一整个气到不行，追着他满场跑。身为金融系上的两名校草，英气挺拔的在篮球场上挥汗着，自然是许多女孩子们在场边围观。看的出两人在学校的高人气。“同学，你那个位置是咱们学霸坐的，劝你快点离开，不然待会可就惨了。”

一位好心的男同学走到第一排位置朝程青青提醒着，见程青青没也回应，以为她没听清楚，又再次说了一遍。“同学，我是看你长得挺漂亮的才提醒你，等会咱班得成精精来有你受的。”

眼前这位是班代表张麟，一副好人好事代表，常常为班级忙东忙西，在班上拥有强大的号招力。程青青听到他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成精精”，顿时觉得好笑，自己不过是将头发简短，把眼镜拿下而已，他就认不出来了？“同学你应该是外系的吧，以前好像没有看过你。”

张麟开始找程青青攀谈，无奈对方都没有理会，心灰意冷的决定回到位子上，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班代表，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就是成精精本人，还请你不用担心。”

程青青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麟。只见张麟脸上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手放在桌上倾向前去看着程青青：“你……你……你真的是成精精，不对不对，是程青青？”

张麟没有特别放低声响，这话就这传到了其他同学的耳中，纷纷过来前面看了眼脱胎换骨的程青青。在场的抽气声此起彼落，脸上无一没带上震惊的神情。“这程青青是去整形了吗？”

“你有看过谁整型，不到几天脸上瘀血伤疤都不见的？”

“这变化也太大了，根本是丑小鸭变天鹅。”

一句比一句难听，众人在旁边窃窃私语着。程青青只觉得好笑，她不懂，不过就只是个外表而已，为何大家要看的这么重，她还是她，不是吗？程青青无奈的勾了勾唇角，便低下头去翻阅书籍不予理会。其他人眼见程青青还是跟以前一样孤癖难相处，便也瘪瘪嘴回到了座位。“变美是变美了，但还是一样秽气难相处。”

张麟看到其余人的不友善，有些气愤，大家都是同学，何必出口伤人，正准备要跟那些人理论一番，却看到程青青向他摇摇头。“你怎么阻止我？那些人说话这么难听，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威吓，他们是不会知道怕的。”

张麟忿忿不平着坐在程青青旁边，一副理所当然的替程青青出气。似乎忘记了他刚才自己也喊了“成精精”，但到是个真性情的人。“何必呢，他们也就是成绩赢不了我，只好动动嘴皮罢了，而且……”程青青语气停顿，张麟急性子掉不了胃口：“而且什么啊？”

只见程青青眸中带着狡结的光芒，嘴角微弯。这是张麟从没有看过的。原来仅仅一个眼神，也能诠释的那么美、那么的灿烂。就单单这一秒，张麟便决定将程青青当作是心中第一女神供奉着，没有之一！“而且，到了考试前两个礼拜，他们的那副嘴脸又会变另一个样了。”

程青青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而张麟则是开怀大笑。这程青青时在是太逗了，以前还觉得她难相处，想不到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青青，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程青青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为班代表，不该袖手旁观让人随便议论你的。”

“没关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随着笑意，眉眼微弯，宛如徐徐微风，抚过脸庞，连带心中的心弦也被拨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