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程青青再度恍神，张小丽不耐烦在她面前挥着手，这程青青怎么跟上了年纪一样，一天到晚在恍神，真是。“噢，有阿，你说明华哥有些日记的习惯。”

“算你有认真听，对，我刚才说在林明华房里找到他学生时代的日记本，但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八卦内容，只有枯燥乏味的陈述。”

“谁想象了八卦内容，分明是你自己想的吧。”

程青青忍不住滴咕。“青青，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张小丽一边修着指甲，一边问着，程青青当然打死不会承认。“没，我是说果然像明华哥的风格，严谨又自律！”

“哈，我看是老气又无趣吧！”

张小丽听着程青青的回答，嘴上带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扎扎实实的打趣，但语气又有另一番意味，像是……得意？“那你还跟他在一起，我看你还挺开心的。”

“程青青你找死是不是？”

程青青的直白让张小丽又羞又气，这程青青说话越来越不给人留余地了，自己这张脸都要熟透了。“青青外找。”

刚好从门外进来的同事，朝程青青喊了一声，正巧打断了张小丽爆怒的举动。“谁啊？”

向张小丽比了个暂停的动作，起了身准备要出去见人，随口问了一句外头找自己的人是谁。“小鲜肉阿。”

“……好的，谢谢你。”

将发丝系在耳后的动作有些僵硬，脚上的步伐像是有千金重，抬起来都有困难。前些日子才得知他对自己的情愫，虽然没有当面拒绝，但那天校庆与韩晔提前离开，想必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答案，他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的。“又来找我做什么呢？”

程青青猜不透此番的来意，脚上没有出现动作，张小丽在一旁看得奇怪。“小鲜肉来找你就快去阿，别让他等了。”

“噢，可是……”“可是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你家总裁是这样教你的？”

张小丽打从对韩晔毫无情意之后，便开始常拿来打趣程青青，一点也看不出眼前的女子曾经爱慕韩晔多年，彷佛那些过往就只是个幻影。“可是我都是有夫之妇了，是不是该避个嫌？”

“阿哈哈哈哈，程青青你这话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了，还有夫之妇勒，你是不是搞错了？”

“嗯？”

张小丽狂妄的笑出来，还笑出泪来，自己说的话真有这么好笑吗？程青青脸上茫然更是天然的催化剂，张小丽笑的更欢了，但想到程青青懵懂无知，不懂社会中这些事，倒也说得过去。“咳咳，抱歉抱歉，实在是你刚才那句戳到我的笑点，让我缓口气。”

张小丽喝了口水，才继续说下去。“就问你两个问题好了，一，除了财务部之外有其他部门知道，你程青青就是总裁夫人吗？”

程青青摇头，韩晔有请人来打点过，这事程青青是知晓的，韩晔在向阿德交待的时候，程青青人就站在书房外，对交待内容可是一清二楚。但程青青不知道的是，她只听了前半段，后半段一句也听到。那天的情况……“阿德，你记得去财务部打点，要她们别将此事到处喧哗，若是被查到有人嚼舌根，那就让他在业界混不下去。”

程青青原是要敲门的动作就边听着里头话顿在原地，手中的大红袍迟迟送不进去，要是现在敲门进去，不就暴露自己在听墙角的事实，这样肯定会被修理一顿。但要事不进去，那这杯茶要怎么办？垂下头盯着手中这杯热呼呼的茶，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自己把它给喝了，脚步一转离开了书房门口。韩晔视线一直朝着门边看着，那傻女人不知道她的影子早就暴露出她的行踪，还傻呼呼的站在那犹豫要不要进来。“还有一点要记住，跟徐葳打声招呼，要是有人胆敢欺压或排挤她，那就后果自负吧！”

“那我再问你，当初韩晔发的那篇声明稿，小鲜肉知情吗？就算知情好了，他知道你就是照片中的女主角吗？”

张小丽的声音拉回程青青的思绪。对耶，还有当初那篇声明稿，那时候陪同韩晔到S国出差，在机场被拍到的照片，也是在那时跟张小丽撕破脸。下意识的往张小丽身上望过去，两人四目交接，似是想到同件事上，张小丽有些窘境的撇开眼。“反正我要说的就是，小鲜肉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你就这么突然的与他不联系，他反倒觉得古怪吧。”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程青青很想大声说出口，但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恩知道了，我先出去见他。”

程青青总算是抬起沉重的步伐走出去，背影看起来像要去赴上战场，张小丽看得好笑。“果然人正真好，人丑性骚扰阿！”

出了门，果然看见倚在墙上的方明，脸色比起校庆那天好了许多，但垂着头双手交握着，不知道在深思着什么。有种阴郁的气息充斥在他周围，从前那位阳光男孩似乎暗淡了不少。“嗨方明。”

程青青率先打招呼，果不其然，方明一听见程青青的声响便立刻抬起头来。这动作韩晔也曾经做过，但程青青看过去没有在看韩晔那般的心动，就只是平平淡淡的情绪。果然朋友跟恋人还是有差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

方明嘴上勾着以往都会带着的笑意，但今日的笑意没有往常的温暖反倒有些无力。“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啊！”

一声朋友拉开两人的距离，方明苦涩的一笑：“是阿，我们是朋友阿，只是朋友阿。”

语气里的苦涩，程青青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是我的不对。”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没有查觉心思，是我自己反应慢，理工读久了，在感情方面就是有些迟钝。”

方明自嘲着，想到这些天在网上搜寻的新闻，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