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你说要一前一后出来你不听，非得要一起出海关，看吧，照片被拍到了。”

韩森冷着脸盯着眼前满桌的照片，有拥吻的也有李思娴跳到自己背上的，在机场的互动通通被拍了下来。“拍了就拍了，你怕什么。”

李思娴不以为意，神清气爽的躺在美人椅上翻着杂志，一点也不像韩森那般阴晦的神色。“你不怕被你家老爷子叫回去审问？”

韩森边用打火机烧掉这些照片，一边自嘲的问向李思娴，他就不信李思娴不怕！“怕什么，我爷爷最疼我了，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呈到我眼前，他曾经说过只要思娴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李思娴想起李老爷子平常说的话便得意的笑了笑，一点也不懂韩森是在紧张什么。“你不会忘了外界对我的评价？花花公子、纨裤子弟，你确定你爷爷看到对象是我，他不会脑充血？”

李思娴愣了愣，她还真忘了韩森那臭名远播的评价，李老爷子一向对纨裤子弟反感，从小便教育自己要挑伴侣就得挑韩晔那种的，像韩森那种痞痞的个性是万万不能接近。一边思索一边咬着唇，手中惬意翻阅杂志的动作也剎然停下，开始正视起韩森的话。“我说得没错吧。”

看到李思娴迟疑的神色，韩森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心中有股浓浓的惆怅但说不出是欣喜的还是忧愁的，就是胸口觉得烦闷难受。“应，应该不会吧，我爷爷一向疼我的，我说什么他都没说过一个不字，就连当初我在国外……没事，过去的事没啥好提的。”

就连当初李思娴在国外做得那些荒唐事，李老爷子都派人去收拾了，其中一句恶言都没说出口，可以见得李老爷子对李思娴的宠爱。但这事没什么好说出口的，当年都刻意去抹灭的画面，如今再想起来也没意思。“既然没事那你结巴什么，心虚？”

桌上的相片已经在这谈话中烧去了大半，火苗盛长，韩森的指尖也沾染上了些许火苗尘埃。“没，这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思娴。”

扬起了下颚表达自己是真的不怕，刚才心中那股胆怯也随之消散。“哦，那这次我将照片全部都买回来算我多管闲事罗，害老子浪费这么多钱，早知道不买了。”

已经烧完了最后一张，剩下的底片轻轻一扯便碎成好几段。看着那地上的灰烬，李思娴有种松口气的情绪，还好都烧掉了，不然真被李老爷子看到，肯定会被摆脸色的，到时候每个月的零花被扣起来，那自己还怎么在外头乐逍遥。李思娴的神色在短短几秒内变化多次，通通被韩森看进眼里。这女人果然与自己一样是在互相利用罢了。“阿晔你看一下这照片。”

萧文回归市府后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去，但跟沈恬之间的相处却与从前有大大的变化，从前他不去沈恬也不会自动来，但如今沈恬会在吃饭时间提着爱心便当过来。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日日增温，就连旁人都快看不下去了，天天打趣他们。“什么照片。”

萧文为了萧彬的事要与韩晔探讨，顺带来了一个牛皮纸袋，里头倒出一堆相片，上头人他一眼便认出是韩森，而身旁那女的正是在隐梦谷上威吓自己的李思娴。“被拍到了阿。”

韩晔早知这两人有非比寻常的关系，此时看见照片上头的亲密举动一点也不讶异。“你早就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了？”

萧文一看韩晔的神色便认定他早就知晓了，亏自己还紧张兮兮的带过来，就怕被人拦截走了。“恩，他们有尾随到隐梦谷，盯着我跟青青拍婚纱呢。”

“什么？他们跟过去做什么？”

别人拍婚纱，家人跟过去旁观就算了，他们一个不亲近的二房跟一个暗恋多年的女人偷偷摸摸得跟过去算什么。“来威吓我的。”

韩晔转了转手中的夜明珠有些不屑的响应，想到那天李思娴对自己说的那些，韩晔就后悔当场没掐死她。“威吓你，你怎么可能被威吓，你可是韩晔唉。”

眼看照片没有吸引力，萧文便将这些通通拿去一旁的碎纸机搅碎，没几秒钟的时间这些照片立刻化作无数的碎片。“就拿当初拟的那份契约书来威吓，说要寄给青青看呢。”

当初韩晔拟的那份契约，萧文也是其中少数知道的，他与徐锦凡都被叫去充当认证人。“哈，她有那个胆子？”

“呵，没，但她是个疯子，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手中那颗夜明珠快从韩晔手掌心掉出去，但韩晔不以为然的继续转着，似是就算掉了破了也没关系。“噢对，她李思娴就是个疯子，之前喝醉把人大腿的肉就直接那样扯咬下来，真恐怖。”

萧文说的事好几年前发生的事了，那时候李思娴还没像这样疯疯癫癫，至少在外人面前依然是一副优雅的大家闺女，但酒喝多了，就完全不一样了。“青青是还没看到，但她寄了封契约书复印件到我手上，赤裸裸的威吓，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

“韩森？”

萧文只能这样猜测，毕竟她两最近一直混在一起，这样猜也正常。“呵，她以为她找了韩森当靠山我就不敢动她吗，就算她今天找的是我爸我照样动！”

手中的夜明珠掉落在光华的大理石地板，产生清脆的声响，地面上碎片溅射，一不小心就会刺进脚底板中。“行了，反正她不过是跳梁小丑是能变出什么把戏，最后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萧文一点也不觉得李思娴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在他印象中李思娴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是能有什么威胁。“希望吧，但不能随便对疯子掉以轻心，不然被倒打一把那可就糟了。”

韩晔盯着地面上碎裂的夜明珠，上头照射着自己的身影，里头的身影如猛虎的散发出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