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酒吧的娱乐性质不高,只有驻唱,少了蹦来蹦去的疯狂,还挺适合闲聊。姜暖暖让路锦等人先去找卡座,自己跟着柏梁去找管理,要了杭盼夏的包厢号赶过去。人还未走到,珠帘后的男人说话不知道对谁,腔调圆滑,回话的女声含着隐忍,“是,李总,我敬你。”
若隐若现的帘子后,男人靠在杭盼夏的长椅背边,距离暧昧。柏梁低低骂了声,帘子被他拨开时落出一片乱响,动静惹得里面的人纷纷回头。杭盼夏看见柏梁的时候,眼神除了意外就是毫无波澜,姜暖暖从他身后上前来,她的眼神顿时一亮,江南水乡的清冷美人活了过来。“姜暖暖!”
她惊讶的喊她。这个名字,在场大概没人不清楚,当年轰轰烈烈闹上微博,让那位花心的二爷心头刻字的姑娘。看见她,众人比看见柏梁还意外。姜暖暖瞥了一眼还搭在杭盼夏肩头的那只手,说:“柏少跟我路上遇见,打算来这聚聚,巧了在这碰上。”
柏梁叫她来的理由也很简单,杭盼夏唯独不想跟他沾关系欠人情,只能让她来出这个头。姜暖暖走到杭盼夏身边,搭在她肩头的手立即收了回去,她问她,“一年没见,我的代言人没受欺负吧。”
身着旗袍的女孩眼眶湿润,含笑说:“没有。”
哪能没有呢,不过是不走捷径靠自己在这大染缸里爬的艰辛罢了。“没有就好,我的人怎么随便让人欺负呢。”
姜暖暖拉她起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剧本,随即用顾时州的名声开始装b,“剧本名字我记住了,回头让顾时州来跟他们谈就行,他最近清闲,能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谁还不知道二爷不当明星是因为背地里操控着多家娱乐公司,让他来谈一个剧本,大材小用,叫人不胜惶恐。“小夏我们已经定下了,不用找二爷,以后有机会一起吃个便饭是好,不劳烦姜小姐再转达,不劳烦柏少。”
卡座内一人起身,极有眼力见儿的拍案定下这事。柏梁对上杭盼夏望来的眼神,唇角微挑,说:“这回可不是我想帮你。”
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最有数。杭盼夏挽着姜暖暖的胳膊,婉拒道:“谢谢,但算了。”
她看着消失一年也依旧耀眼夺目的姜暖暖,早也想通并坚定了一件事。只有自身没有绝对的实力,才总要靠着别人过活,她还没有彻底撕下金丝雀的标签,她还是蜷缩在柏梁明里暗里的保护下。不禁让人作恶。她一眼不看靠在门边的男人,跟着姜暖暖走了出去。她低声在她耳边道谢,又释怀道:“其实这次成不成功都无所谓。”
姜暖暖看她,“怎么说?”
杭盼夏:“我有出国进修的打算,不能以实力被认可,只有这张脸可用是我的问题。”
“挺好,想做什么就去做。”
姜暖暖话落,身边的女人就从手里被抢走了。她回头,看着已经黑脸的柏梁丢下一句借用扛着人走了,无奈独自去往吧台点了杯柠檬酒。顾时州给她回了消息,说马上来。胸口最近的闷痛感加重不少,姜暖暖没急着去找路锦他们,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身边不知不觉就坐了许多闲聊的人,话题也有意思。“顾二爷有段时间没来了吧,我都有点想跟他玩游戏了。”
“你说的哪种?脱衣服的还是请酒的?还是带人回家的?”
姜暖暖听罢转头,插入话题问:“脱衣服是怎么个脱法啊。”
“玩牌么,这的老规矩了,输了就脱。”
女人兴冲冲的跟她分享,以为她头一次来,“你没看见过?他当时跟柏少一起赌,上半身输光,站在台上让人开了香槟洗澡,当时酒吧还有活动,撒了不少金粉下来沾他身上,那肉体绝了。”
姜暖暖支着脑袋,喝了小半酒,“是,肉体挺绝,你们摸过啊。”
“之前跟他们组局玩游戏,摸过一回,二爷游戏向来玩得起,那时候他什么也不在乎哈哈。”
女人眉飞色舞,旁边有人加入聊局。姜暖暖听得上头,什么有捞女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在香槟杯里跳舞,也有豪门世家的大小姐来这找他玩,端着一副矜持的态度希望他收收心。“说真的,那些摆出比我们高贵样的小姐,希望二爷收收心好好回去结婚过个日子,简直没可能嘛。”
姜暖暖深以为然,“这么一听,是挺没可能。”
不知不觉,酒水加瓜子,她续了三杯。顾时州赶来的时候,就见她挤在一群五颜六色的美女堆里,小鸡啄米似得一个劲点头。他走过去,入耳就是一句,“就是啊,他渣得简直没边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嘿嘿,给钱爽快嘛。”
一女人刚向姜暖暖发表完看法,身下的椅子就被踹了一脚,端在手里的酒杯顿时洒了不少到大腿。她惊叫一声,愤怒回头,“喂!你..”看见来人那张桀骜不驯的妖孽脸,骂人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憋了回去,美女重新挤出一抹笑容,生生压软了语调打招呼,“呀,二爷,说曹操曹操到了。”
顾时州从不在意人说自己远在外的花心名头,独独姜暖暖面前,他现在一点不想她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他就肃清了身边的人,没人会乱说话,谁知道她跑哪来不好,偏偏要来俱乐部这种地方听他的过往历史。还听得津津有味。“听人说我坏话呢。”
顾时州走到姜暖暖身边,一手撑在吧台上,半将她揽在怀里。他一下挨上来有点热,加上喝了不少酒,姜暖暖往前凑了凑,“你离我远点。”
顾时州眉眼一冷,不着调的俊美面孔这会看着有几分渗人,“嫌弃我了?”
坐在姜暖暖面前的女人感觉不对,“这位是...”“未来老婆。”
顾时州冷笑。聚焦在这的数双眼睛,瞳孔地震,私语纷纷。姜暖暖来了捉弄人的兴致,在凳子上转了一圈面向他,手指挑逗似得勾起他今天正装佩戴的黑色领带,“别乱说,我今天都听说了你好多新鲜事,真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