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推开她的手,将缠在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端详了这张脸。等傅诗柳的抽泣声音都小了下去,她才低声说:“你明明能用这张脸做出更好的选择,却每次都走能错路。”
傅诗柳泪眼蒙眬看着她,“什么?”
姜暖暖站起身,“好好留在这改造吧。”
短暂的见面结束,傅诗柳呆呆的被人提起来,望着两人相牵着手走出门,而她那扇代表自由的门也彻底被关上。傅家相关案件终审结束后,一家人都因为铁轨上的偷工减料敛财导致大批量伤亡被判了刑,其中傅家二老最严重,一把年纪还被判了死刑,傅诗柳因为还涉及顾时洲这边的控告,数罪并罚判决了二十年。这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坐了牢,所有剩余财产全部回收充公。傅诗柳这个宣扬国内文化的大网红因为涉嫌这么多的案件,虚有其表的坏种形象都冲上了外网热搜,是全国人民都觉得丢脸的程度。...时机差不多了,一切安排妥当,姜暖暖就被顾时洲带回家见了父母。她本来已经做好了会被甩脸色的准备,哪像从进门开始,顾家长辈不是先对她甩脸子,而是直接先给了顾时洲结实的一个巴掌。那清脆的一声响。姜暖暖反应过来想去站到他面前,胳膊又被他扯了回来,人紧扣进怀里。“恒安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我以为你连根毛都还没长齐,没想到你悄无声息就吃了我那么大一碗饭!你连你老子都要算计!”
顾老气的又想打他,顾时洲瞥他一眼,淡淡的眸光配上唇角的笑容,极具危险性,“爸,不要吓到我媳妇儿,不然最后桌子都给你掀了让你安心在家养老。”
他的威胁起效了,顾老的拳头紧了又紧,旁边的妻子林笑也是许久不见这个儿子,夹在两人中间协调,“都消消气,先去沙发上坐吧。”
她拍拍丈夫的手臂,“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什么事好好说。”
姜暖暖和林笑坐到了沙发里,顾老直接去了书房,顾时洲没急着跟上去,让佣人拿来了几样姜暖暖爱吃的点心,又摸了摸她的手,陪着坐了一会。林笑一看他这姿态就知道他是怕自己欺负了这姑娘,老实说一开始知道他找了个家里情况混乱的女人,她确实有抵触的心思。但现在么,她看着自己护犊子的儿子,叹了口气。他悄无声息的把董事会策反,背地里收购了超过四成股东手上的股份,成为最大掌权人,这事没个几年做不出来。前几年她都没那个能力去阻止他玩娱乐圈,现在更别说去指导他的人生规划。林笑看清楚形势后明白必须要姜暖暖这个儿媳,她就是不喜欢认为不是良配,也必须接受。她去楼上卧室拿了一只红包下来,递给姜暖暖,算是冲着顾时洲低头示弱,“你们两个人结婚太仓促,也没有通知家里,我被你们搞得个措手不及,以后办婚礼总不能都不告诉我。”
顾时洲明白了她的意思,对上姜暖暖望来的视线,在她腰上拍了拍,“妈给你的,就拿着。”
见林笑能和姜暖暖聊起来,顾时洲放下心,起身去了楼上书房。两人在书房里呆了近两个小时,到了中饭点了,那扇门才打开。佣人端上丰盛的午餐,林笑示意几人赶紧落座。桌上以海鲜和时蔬为主,鲜嫩多汁的鲍鱼顾时洲给姜暖暖夹了一块,又给她开了一罐气泡水,跟她说:“我喝点酒,等会你来开车。”
“好。”
姜暖暖冲他笑了笑。顾老看了她一眼,不像一见面那样夹着天大的火气,沉着开口,“日子定了么?我们家的大事,你们两个就打算这样过去了?”
顾时洲:“我找人算过日子,早就定了。”
林笑:“跟姜家人说过没有?”
顾时洲微微敛眉,“跟他们没关系。”
林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抿住唇,视线转向姜暖暖。全家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姜暖暖放下筷子,淡定地说:“我有一对父母在乡下,不过我从未见过他们,没有亲情上的往来,所以来不来都没有任何关系。”
顾时洲:“她只有我。”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出来,语调上扬,竟然还有一丝甜腻和洋洋自得的意味。姜暖暖睨他一眼,碗里又被讨好的放入一块鲍鱼。“多吃点。”
晚上好干活。他完全溺爱她,也是给了自己父母一个明确的态度。林笑沉默一会,说:“婚礼还是要在家里办的,父母不来也不要紧,我能理解。”
顾老虽然沉着脸看着不太高兴,最后也是没有反驳一句,算是承认了姜暖暖,敲定下了这件事。吃完饭后,顾时洲带着姜暖暖逛了一圈自家的中式后院。她好奇极了,拉着他的手问:“白天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娶了我你爸怒不可遏,先甩你一巴掌消消气?”
“你说呢?会因为这个?”
顾时洲挑眉,“他们今晚的表现不是挺喜欢你的。”
姜暖暖:“我其实从中品尝出了一股向恶势力低头的感觉。”
顾时洲脚步一停,搂了她一把,“什么叫恶势力?说我?”
她脚步不稳,靠在一棵盛放的香樟树上,院子里淡淡的花香窜入鼻尖。姜暖暖捏捏他的胳膊,警惕道:“这不是自家后院。”
“我可没打算做什么。”
顾时洲话是这么说,脑子里倒灵光一闪,眸色深了起来,“不过我们家的宅院里确实树少了点,夏天热。”
姜暖暖听得莫名其妙,还是跟上话说:“那是开发商统一的,不好后期我们再改过就是了。”
“嗯。”
他低头,往她脸上凑去,“这里树多,让我亲亲,一天了。”
他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天不缠着她就难受。这会晚风凉爽,院子里寂静,只有低弱的几声虫鸣,姜暖暖仰着头稍稍松了唇关就让他闯了进来。吻到她气喘吁吁,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重新牵上她的手往前走,微沉的嗓音和她解释,“早几年前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在筹划了,他打我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想趁早掌权。”
顾时洲顿了顿,又揭了父亲的老底:“我爸不是做生意的这块料,这两年暗地里都是我在操作帮忙,不然他早进局子了。”
他知道顾氏集团早年出过一场大乱,资金链差点断裂,是顾廷宴独自一人艰辛扛过来的。他也暗中了解过这件事,无非是自己那驴脑袋的父亲非得在一款社交软件上做投资,结果失败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他提早做了一系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