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饭出去，都感觉很舒服。　　“任哥，你晚上健身嘛？”

青山问道，“我看这边的基地不错，要不要一起去？”

“健身？”

任旭有些疑惑，“这会儿去健身，岂不是白吃了？”

“那你不会胖吗？”

叶文兴看了看任旭，一脸震惊。　　“正常吃饭为什么会胖？”

任旭有些不解。　　“那我们先回去了，感谢任哥款待！”

叶文兴感觉聊不下去了。　　“好说好说，”任旭看了看青山，心情很好，“有机会一起干饭。”

“下次我请。”

“好。”

三人就此分开，叶文兴和青山一起回了集训基地。　　因为刚刚吃饱饭，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于是二人在训练馆申请了手枪射击。　　这个时候的集训馆人比较少，还有四五个人在练枪，叶文兴和青山回来，门口还有人拿着测酒精的机器让二人吹一下。　　半个小时过去，经过不断地调整，二人都打了100多发子弹，青山的命中率有了明显提升。　　“青山，以后实战中，你的枪法还是要更好一些，不用多厉害，达到我的水平就够了。”

叶文兴道，“这样你的战斗力直接提升一个大境界。”

“好，我最近慢慢学。”

射击其实没什么难的，就任何一个健康的普通人，只要不怕枪，认真练习1000发子弹，15米靶子的命中率都低不了。甚至不用1000发，100发都够了。遥想当年的抗日战士们，他们很多人到死都没有打出过100发子弹，那会儿的钢产量低的离谱，子弹都是奢侈品。　　现在我国一年产钢10亿多吨，是世界第二名的十倍。所以现在的子弹不值钱。（注，我国是钢质子弹，镀铜。）　　练了一个多小时，叶文兴的双臂有些酸软。　　射击训练并不是游戏，可不是装一梭子子弹就啪啪啪打出去，然后再装一梭子，再打出去。这样的话极为浪费子弹，还没有训练效果。　　一般来说，都是打几发之后，就看看靶纸，看看自己偏到了哪里，然后再举枪慢慢调整。这整个过程中，射击的时间并不长，举枪的动作倒是贯穿始终。举枪可是很累的！　　“叶哥你不练了吗？”

青山摘下耳罩，指了指叶文兴。　　“你练吧...”叶文兴晃了晃胳膊，“我先休息一会儿。”

青山也感觉到了一点累，这就说明射击也有锻炼效果，他还挺高兴，一口气练了两三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叶文兴中间过来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还是那句话，端起枪一口气打一梭子很爽，但是这不是训练，这没有效果。想进步，就得吃苦，就得胳膊极稳。叶文兴是个性格很稳的人，但胳膊没有青山那么稳。　　这一晚上过去，大概打了200发子弹，青山的进步就让叶文兴有些吃惊。　　“要这么练下去，可能下一次世警会你都能去射击了。”

叶文兴叹服。　　“我这还差得远，15米靶还行，25米根本就不行，5发子弹打不到45环...”青山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是不是算浪费子弹了？”

“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会呢。”

叶文兴还能说啥呢？　　这次世警会项目很多，而且都是各地的精英，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集训，毕竟各自擅长的东西不一样。　　“好。”

二人往回走，叶文兴刷着手机，看到群里的消息，跟青山说道：“陆哥和刘俪文落地上京了，他俩怎么来了？”

说着，叶文兴就给陆令打了电话。　　“你们还没休息？我想带着俪文去吃点夜宵，你们来不来？”

陆令问道，“出来方便吗？”

“我俩都不饿，但是你们来了肯定得去啊，这样，你们打车往这边走，我给你们发个位置。”

“行。”

陆令来这边的路上，又给燕雨打了个电话。　　燕雨这边还非常忙，要上船的那些圆钢检查完了，发现了更多的黄金，有117公斤。　　117公斤的黄金，体积大概有一箱牛奶那么大，在夜晚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此次行动，共缴获走私黄金202公斤！　　目前，警方已经传唤了超过60人，严支队和李大队都忙飞了，燕雨也是到处奔走，始终掌握着最直接的情报。　　“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燕雨道。　　“我打车呢，在车上。”

“那行，我跟你说个事，你说话注意点，先听我说就好，”燕雨道，“我们在这边抓到的人里，有六名负责操作车床的工人，明显有问题，冷静异常，什么都不说。已经有证据表明他们六人参与了，但是他们似乎完全无所谓，像是被控制的人一般。”

“有照片吗？”

“发你了。”

很快地，陆令看到了照片，说道：“都不认识。”

“嗯，这六人，全部都是C市B区监狱的刑满释放人员，据说以前是七个人。”

燕雨道。　　“所以第七人是那个人？”

陆令问道。　　“是的，目前他们没有人承认，但是我们询问了不少钢厂的员工，确实有人在厂区见过王洪磊。”

“我说这些人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藏在了这里...”陆令道，“等着，我给你发信息。”

陆令挂掉了电话，用信息和燕雨接着沟通了起来。　　前阵子，刘羡的小弟王兴回去报仇，把之前欺负他的小组长杀了，而且切掉了香蕉给剁了。刘羡为了防止自己被牵连，找了个替死鬼王洪磊去了现场，用火焰喷灯把现场烧灼了一遍，然后王洪磊去了桥下，服药自杀。　　如此看来，替死鬼王洪磊就是钢厂的劳工之一，也是被洗礼过的人，他们在这里无偿劳作，在单独的小车间里，和其他人也没什么沟通，有一点神秘。　　“你找李梦问了吗？”

陆令发信息。　　“李梦？问什么？”

“他当年遇到的案子，不也是有替死的？是不是这些人里面的？”

“那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吧。他已经被减刑，刑满释放了，不知道好不好联系。”

“行，不急。现在，通过这些加工的人，是不是无法找到上面的人？看样子，这六个人能把事情死扛下来。”

“有可能，”燕雨打字，“你要知道一件事，就是这六个人是真的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等我回去吧，不就是洗礼吗？”

“你有办法？”

“不急，我有一个建议...”　　陆令知道，13号当初发展的这些刑满释放人员，使用的手段并不是多么高明，核心要术是大家耳熟能详的PUA。　　PUA最大的一个核心手段，就是降低被害人的心理预期，让被害人觉得自己确实没本事、自己确实活该、自己这种人就该死等等。　　这些被洗礼过的人，他们现在在钢厂过着很苦的日子，这其实没什么，他们这些人甚至很开心，他们觉得这是救赎，是应该的。　　陆令的手段很简单，这几天给这几个人配置最好的伙食标准。龙虾海参不可能，但是海虾、炖排骨什么的可以安排上，给这些人使劲吃好吃的。这也是增加这些人自信心进而脱离心灵掌控的核心办法之一。　　燕雨自然是同意了。　　燕雨其实是不慌的，她也打听了一些渠道，X厂出问题之后，已经有大量的厂领导被带走了解问题了，即便下面的这几个人突破不了，也有机会从上层突破。　　C市现在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陆令反倒是不着急，他还是打算先去找向斌问问情况。　　聊着天，陆令很快就和青山、文兴二人会合了。　　“你们这次集训多长时间？”

找了个烧烤店，几人坐下聊了起来。陆令点了一些烧烤，还给大家叫了啤酒。　　叶文兴和青山都运动了三个小时以上，虽然不饿，但是也能吃点，只不过叶文兴现在拿肉都觉得胳膊没劲，他说道：“这次是第一次，不算是正式集训，主要是过来给领导们看看，也是增加各地的接触和交流。我来之前还以为要训练一个月，实际上，明天开个会，之后就没啥事了。”

“那什么时候集训呢？”

“明年上半年吧，怎么也得等世警会之前两个月吧？”

“哦哦哦，那这么说明天你们就能回去了？回去也好，帮帮燕雨，可把她累坏了。”

“她又熬夜了？”

刘俪文有些心疼。　　“肯定的，今天晚上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睡觉。”

“那我也回去吧，我回去照顾一下燕雨，这样吧，陆哥，让青山陪你去沈州和辽东吧。”

“也行，你和文兴明天就回去吧。”

陆令点了点头。　　接着，陆令说起了C市的事情，大家都感觉很震撼，目前来看，该抓的人都抓得差不多了。　　正吃着，陆令的电话响了。　　“怎么了?”陆令觉得燕雨找他肯定有事情。　　“李梦不在C市了，他去了渝州，我给他打电话，他说正在和你兄弟那边喝酒。”

“他找到夏子望了？”

陆令又惊又喜。　　“嗯，找过去了。”

燕雨道，“我把情况跟李梦说了，但是目前核实起来还比较困难。毕竟李梦当年的那一起命案都四五年了。”

“你也别光找李梦问，还是要找严支队，查查案卷，李梦又能记得多少？”

“我知道，这些都得明天天亮了之后再说。”

“不急不急。”

“对了，”燕雨道，“我跟你说个事情，李梦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我怎么感觉他去渝州找夏子望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别的想法？你是说什么？”

“我不知道。”

燕雨道，“你可以说这是我的直觉。”

“快说实话。”

陆令太了解燕雨了。　　“嗯？你又没在我身边，看不到我的表情，你咋知道我没有说实话的？”

“你可以说这是我的直觉。”

“...”燕雨无言了一会儿，说道，“我和李梦聊天的时候，夏子望应该就在旁边不远处，我听夏子望和另一个人聊天，应该问的是关于东南地区的事情，我怎么总感觉，他俩想过去呢？”

“过去干什么？飞蛾扑火啊？”

陆令愣了一下。　　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当初就不该和李梦聊东南地区的事情！现在看来，这是把李梦推向火坑啊？　　“我不知道，我建议你有空飞一趟渝州，好好和他沟通一下。这种事不可能靠他完成的。”

燕雨道。　　“唉，都怪我...”陆令讲了讲之前的事情。　　燕雨听完之后，静默了几秒钟：“我甚至都可能感觉，是你故意跟他说的。”

“真不是啊，我就是监狱里关久了，想和人聊天，和他聊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而且，夏子望那边，也是我告诉他的，当初是为了激励李梦...照你这么说，我得去给夏子望打个电话？别让他去了？”

“难啊，他们都见面吃饭了，能听你几句电话里的话吗？你要想解决这个事，你还是坐飞机去一趟渝州吧。现在C市的案子已经动手了，那就不急了，你晚几天回来也没问题。”

“那行，我哪也不去了，明天我先飞渝州去。”

陆令怎么也想不到，工作之后第一次回去，居然是因为这种事。　　“嗯，不急不急，你可以在渝州待几天。我倒是觉得，现在让C市这边沉淀几天也好，今天晚上太乱了，很多不该抓的人都暂时传唤了，明天绝大部分都得放，到时候就热闹了，我估计三四天内是不会有啥进展的。”

“好。”

陆令也没心思说别的了，他脑子里全是夏子望和李梦的事情。　　这两个人他都太了解了，以这俩人现在的遭遇和能力，再考虑到他俩的特殊性格，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说不定，这俩人已经准备好找队伍杀到东南呢！　　“青山，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渝州。”

陆令道。　　“渝州？”

青山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要去那里？抓人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

青山道，“那我听陆哥的。”

陆令心情有些愤懑，他真的是无心之言，真的不是为了让李梦跑过去！　　其实他就是想多和李梦聊聊天，谁想到是这个结局？现在燕雨都怀疑是陆令故意的了...　　唉...　　陆令也不知道怎么的了，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陆哥！”

青山吓了一跳，“你怎么喝酒了？”

“啊？”

陆令懵了。　　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喝酒两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