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啊,你也知道密侦司的性质,就不要和我绕圈子了,干脆把话说得透彻点,你和他们接触的深不深?”
林潇宸问道。 “不敢欺瞒大人,属下以前做的是草原买卖,会给这些人捎带一些大草原的乳酪、马奶酒等特产,只赚他们很少的钱,大家来往多,逐渐就熟悉了,经常在一起喝酒闲谈。”
“其实蒙古人很豪爽很好接触,也很重视承诺,他们把我当朋友,我也知道了他们的处境非常艰难。这些人被奴隶主欺负,是源自蒙古族的制度,我一个买卖人,也帮不到他们什么。”
“听您说起护商队的事,我就觉得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您要是有能力解决他们的问题,自己也会得到一支忠心的骑兵队。”
吴云承说道。 “如果这些人的数量太多,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密侦司就这点钱,养不起多少骑兵,民户最麻烦,想转移都很难,倒是可以先安排牧场的这批人,转移到密侦司的马场,你抽时间先和他们接触一下,问问他们的想法怎么样。”
林潇宸想了想说道。 把一批被欺压的蒙古奴隶转变为自己的雇佣军,这个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舍弃。 现在的确是用不到,即便有钱也不敢折腾的太大,洪武皇帝可是还活着呢,一个密侦司竟然搞出三个卫的骑兵,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但是如果不提前接触,甚至是开始操作,真到用的时候,估计就抓瞎了,先给他们希望再说,靖难之役还有几年时间,就不相信凭着穿越者的本事,连这点事也做不到。 “密侦司的马场?大人,密侦司什么时候有马场了?”
吴云承问道。 “凡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想要了,自然就会有,我们的骑兵营地在昌平,也需要自己的马场,涝利海的据点,周围也是天然的草原牧场。”
“这种事只要上边同意,一封奏折上达天听,很快就能批下来,当今圣上对养马这件事很关注,北平都司要增设马场,高兴还来不及呢,朝廷现在是多少战马都不够用!”
林潇宸笑着说道。 在记忆中,洪武皇帝一共发动了十三次北征,最后一次是在明年的三月份,由燕王朱棣率军从大宁(赤峰北)出发,亲征彻彻尔山(克鲁伦河南岸),直接追击到兀良哈秃城(乌兰浩特东北部)地区,等到这件事有了头绪,通过北平都司上报朝廷,时间刚刚好,是最容易得到洪武皇帝批准的。 密侦司目前的主要活动,是在北平府和集宁附近,对大宁根本没有涉及到,但林潇宸很清楚,这是洪武皇帝最后一次对鞑靼发动北征了,他绝对不能错失机会,如果能够提供准确的情报,被燕王保举立功受奖,官升一级做个副千户或者千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明朝军队里面,论资排辈固然重要,但资历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关键,因为官兵都是世袭制的性质,张辅和他的年龄一样大,照样做了千户,他当个副千户或者千户,也不算多过分,这样能够名正言顺的接管密侦司。 他计划抽调一批人,扮做商队的样子,先从集宁出发抵达兴和,再从兴和到和林,再到唐努梁海地区,然后返回沿着饮马河(克鲁伦河),一直抵达阔滦海子(呼伦湖)的彻彻尔运都山附近,等待朱棣大军的到来。 从北平府出发到唐努梁海,最少也得二十天的时间,他不能直扑目标,需要对沿途的山川地理做一次勘察,到了和林也住两天,看看北元的行政中心,再到唐努梁海打探消息, 从饮马河到阔滦海子,也得六七天的时间,仔细算算,二月一日是春节,过完年他就得动身了。 丰储坊项曼青新居。 “你个没良心的,回到北平三天也不来找我,还得我派人去请你才肯来!”
项曼青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李凯原靠着走私茶叶赚钱后,买的一处私宅,布局还真不错,属于是两进院子的建筑。北屋和偏房都有外廊,由抄手游廊连接起来,非常的美观而且实用,以前也是官员的宅邸。 房屋是清一色的砖瓦房,地面新铺着整齐的砖石,有花有葡萄架,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感觉非常舒适。 但是李凯原自己修整一新后,却没有住过一天,因为犯了事,被密侦司给抄了,林潇宸把这里“借”给镇抚司,实际上是作为项曼青在北平的住处。 今天就是项曼青以“乔迁之喜”的借口,邀请了林潇宸、方继业和白术,还有回到北平的雷光清,到自己的新居吃顿饭。 “亲爱的,你现在搬到了这里住,还怕我没有机会找你?到时候你不要赶我走就是了!”
林潇宸笑着说道。 “净想美事了,我这里你不要单独来,我们之间的关系,绝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会引起猜疑的。你虽然加入了镇抚司,也是自己人,可主要精力终究还是放在密侦司那边,我可没有接到使用美人计的指令!”
“不过你能想到给我安排住处,我心里挺高兴的,这次雷光清从草原回来,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我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本事,居然把他给折服了。”
项曼青说道。 两人说着话来到北屋的中堂间,镇抚司的三个头头已经来了,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呢! “诸位聊得挺热闹,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吧?”
林潇宸笑着问道。 三人说说笑笑的,他也猜到大致是因为分红的事情,但他不能主动问,那就成显摆功劳了。 “的确是高兴事,也多亏了老弟不拿我们当外人,密侦司辛辛苦苦搞出来的茶马交易,竟然还给镇抚司留了一份,陈大人亲口说了,等拿到你给的九百两银子,来北平的每个人都有份。”
“像是我们四个百户,每人能领到二十两白银,手下的二十个小旗,每人领十两,三百多弟兄,每人领二两,他自己剩下也就不到一百两,这是因为要回京师述职,所以多要一点,可以过个好年了。”
雷光清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