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不会饶了她,可她毕竟是你的亲婶子,娘家人也不会袖手旁观,估计要了她的命是不太可能。”
老夫人思索片刻,将自己的判断讲给了薛玉初。后者点点头,薛玉初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本来就没依托于丞相府。跟老夫人告别之后,薛玉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换了一身黑衣服,将帷帽带好就去了三号当铺,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丞相府的事情,好久都没来好好看看了。“少主。”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跟薛玉初鞠了个躬,将人请到了密阁里面。“最近生意怎么样?”
薛玉初问的生意自然不是当铺的生意,而是暗月的生意。这是个正儿八经的杀手组织,做的自然是杀人的生意,暗月的名声在黑市那些暗色地带算是响当当的,慕名而来的人自然不少。“生意和往常差不了太多,人员没有损失。”
薛玉初点点头,“那再给你们加一个任务,杀了丞相府的三夫人。”
掌柜心里一惊,这丞相府的人是哪里得罪了这个新主子吗?纵使掌柜的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他还是乖乖地吩咐下去。“这个任务要万分小心,那杜氏不是个好对付的,派出最好的杀手去杀了她,具体时间听我安排。”
“对了,再拨一个绝对忠诚的人在我身边保护我。”
“是。”
掌柜的领命下去后,不到半刻钟就带来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这是零,他会跟在少主身后,时刻保护您。”
薛玉初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点点头。“为什么带着面具?”
零沉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薛玉初。“少主,零不会说话,他之所以带面具是因为他小时候被毁容了。”
薛玉初听后便没再多问,她对属下的过去没有兴趣,只要确定人没问题就可以了。“好,那就他了,这是我最近写的规划,你派几个人来去翠云阁,我去安排。”
掌柜的点点头,心里却已然明了这新的少主怕是和丞相府有种千丝万缕的关系。薛玉初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就回了丞相府,一到房间,碧桃就兴致冲冲地跑过来。“小姐,好消息,杜氏被押送到官府了!奴婢觉得她一定会被问斩!”
看着一脸天真的碧桃,薛玉初好心地没有告诉他真相。“好,何时开审?”
“就在今日下午,若是小姐您还不回来,奴婢就想要上街去寻您呢,毕竟这个热闹咱得凑啊。”
薛玉初点点头,“你说的对,咱们收拾一下就过去吧。”
她也想知道,那么多势力都要保杜氏的情况下,那杜氏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这场审判是公开的,大街小巷里都传遍了杜氏的恶行,老夫人同时也将薛府分家的消息放了出去,这样才能把杜氏对丞相府的影响降到最低。等到薛玉初赶到的时候,公堂外早已被赶来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毕竟这权贵人家的丑事他们平时可接触不到,杜氏的事情一放出来就在京城激起了很大的水花。围观的百姓里面还有许多他方势力安排过来的人,就是为了看这一场审判。“小姐,这人怎么这么多?”
碧桃满身大汗地将人群和薛玉初隔开,两人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挤进去。这公堂里只允许相关人员在,在薛玉初亮明身份之后,知府大人就命人搬了一把椅子,让薛玉初坐下听。其实这场庭审就是一个流程而已,这人证物证都在,加之杜氏全都招了,实在没什么好审的了。知府将流程念完之后,就开始宣读对杜氏的惩罚。听到这,薛玉初才打起精神,这不同的刑罚决定这薛玉初接下来要用什么招数去对付杜氏,她自然要认真不少。“杜氏为人歹毒,蛇蝎心肠,残害妯娌,其罪当诛,但念及杜氏主动认罪,态度认真,又在薛家这些年勤恳,做了不少的贡献,所以本官判其流放宁古塔做三年的苦役。”
知府念完之后,便将惊堂木狠狠拍子桌子上。随着这剧烈的响声,杜氏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衙役将她带走之后,便退了堂。这个结果虽在薛玉初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被宣判流放,那就相当于死罪了。世人皆知这宁古塔是极寒之地,光是能活着到那的人都寥寥可数,更不用说还要做三年苦役再回来。可杜氏不是普通人,薛玉初相信她后面的人不会轻易看杜氏去死。所以知府才判她流放,这样方便那些人在半路救下她来,对外宣称杜氏死在路上,便不会有人怀疑,至于杜氏她还是可以换一个身份继续逍遥。可薛玉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杜氏的人能救她,那薛玉初的人就能断了她的生路。“碧桃,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说着,不顾碧桃反应没反应过来,她自己就去了家成衣店换了身衣服赶去三号当铺。亮出令牌后,薛玉初轻车熟路地来到老地方,开门见山道:“计划有变,今夜就将杜氏杀了,不能让她出了京城,最好在人少的城郊,下手要快。”
见薛玉初焦急地模样,掌柜的一脸严肃地应了下来。“少主,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对,杜氏被判流放,我害怕会有人在半路救下她,所以你们也要小心一点,注意四周有没有埋伏,即使任务完不成也不准有伤亡。”
薛玉初毕竟不是生长在暗月里,她不会习惯暗月做事的方式,薛玉初只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为了一个杜氏浪费了暗月的人才,那才是最亏的。“是。”
听了薛玉初的话,掌柜的心里微微一动,这个新少主还是太善良了,不过这应该不算是坏事吧?掌柜的不确定答案,但是服从命令已经是他刻在骨血里的宗旨,他毫不犹豫地领命。“一切听少主安排。”
薛玉初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