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是吓人,仿佛在薄世杰的耳边炸响。腾腾的杀意好比狂潮,席卷而过,刹那间压制住薄世杰的全身,甚至灵魂仿佛都在颤抖着。薄世杰吓得一个趔趄,看也不看那杀气滚动来的方向,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嗅到浓浓的危险气息。这股攻击的威势,让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薄世杰感受到死亡的笼罩。他的心猛然悬起,二话不说,直接收刀,九绝光炎勾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弯月弧度,立马横架在胸前,做出如临大敌的招架姿态。可是,意料之中的攻击没有到来。薄世杰硬着头皮等了好一会儿,发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杀气缓缓消散,他才惊疑的睁开眼睛,随着原本杀气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着一个模样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脸上充斥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很显然刚才那凶狠磅礴的杀意,就是从这个陌生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放眼望去,罗立站在距离两个人数十米开外,赤裸着上身,不断的呼吸着,吐气,身体摆弄出各种姿势,周围的原气在他的身边缭绕转动。罗立每呼吸一次,原气就朝着他聚拢一次,然后随着罗立的吐气,原气再次慢慢的散开。很显然,罗立在训练着功法,只是目光时不时的朝着薄世杰跟云澜这边瞥过来,笑意盈盈的眼睛半眯起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薄世杰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远处的罗立一眼,心里道这个毛头小子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家伙,早不练晚不练,偏偏一大清早跑到这里来训练功法,还偏偏在两人战场旁边训练,把他吓了一大跳。薄世杰硬着头皮,目光再次转动,落在云澜的身上。他陡然发现,云澜身上的原气已经积累的非常厚密,滚滚暴躁的原气力量,在云澜全身滚动。‘越来越厚密了!’薄世杰心中凛然,双目暴睁开来,心中隐约生出一丝不详。照这样下去,待会儿还真让云澜憋出了大招。想到这里,薄世杰吞咽了下口水,震喝一声,他手臂抡起,带动着九绝光炎勾,在半空中刺出一抹精光,再度袭杀向云澜。眼见着九绝光炎勾就要斩中云澜头颅,逼他破功的前一秒。“吼!!”
一道振聋发聩的原气咆哮,骤然炸响在薄世杰的耳边。周围的原气仿佛都被点燃,原本好像平静如水的空气里,原气在刹那沸腾起来,恐怖的威势席卷凌云,甚至在天边形成黑压压一片密不透风的黑云,压制过来。薄世杰余光一瞥,便见到一道足足有水桶般粗细的木刺,从地面破土而出,震得方圆百丈内的草原都在颤抖着,土崩瓦解中,木刺瞬间破空,朝着他的胸膛狠狠刺来。“卧槽!”
薄世杰吓得一个哆嗦,情急之下连忙收起九绝光炎勾,脚下打滑的几个狼狈翻滚,一下跳出了十米开外。而与此同时,那杀气腾腾朝着薄世杰激射过来的木刺,也在刹那间烟消云散,化作漫天的青烟,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薄世杰气的脸都绿了,胸膛都要被气炸。这货他妈哪儿来的啊!早不修炼,晚不修炼。偏偏在自己每次准备解决云澜的时候,忽然蹦出一个大招。那木刺好像满天飞雨,一涌而来,气势太他妈吓人了。就算是不冲着薄世杰来的,但是稍有不慎沾染到一点皮毛,都够薄世杰喝一壶了。这货故意的吧!薄世杰抓狂了,对着裁判投诉道:“裁判!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家伙老是在旁边丢木刺,就是那个在练功法的家伙!他在恐吓我!”
裁判早就被这两个家伙搞的不耐烦了。两个家伙从比赛开始,一个一直在摆POSS,一个在旁边比划了半天,都特么二十分钟过去了,两人都还没有一次交手。你在逗我玩儿呢?“人家练人家的功法,你们打你们的。又没惹到你。”
裁判满脸不耐烦的望着薄世杰:“这草原又不是你一家的。”
薄世杰抗议道:“可,可是,他可能会插到我啊!”
这尼玛,每次他一准备动手,那漫天的木刺就迎面扑来,谁特么受得了啊。薄世杰的小心脏都要被罗立这个混蛋给折磨到骤停了。听着薄世杰的抗议,裁判满脸惆怅,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不满催促道:“他不是还没插到你吗?等他插到你再说,自然有法律去制裁他。我说你们到底打不打啊,我们都快要无聊死了。”
听着这话,薄世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被裁判噎的几乎昏死过去,心里早就在骂娘了。我尼玛。插到你再说,插到爸爸还说个求啊~他涨红着脸,满脸的怒意,双目都快要喷出火焰来,盯着云澜。这个小王八蛋,全他吗是套路,把爷爷耍的不轻。吓唬老子?全是些雕虫小技!感受着罗立冷笑,戏谑的眼神,薄世杰气的喉头发甜,转而把怒火全部发泄在云澜的身上。“耍爷爷??我今天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什么!??”
话没说完,薄世杰忽然脸色变得僵硬起来。他陡然发现,那一直背着他站立着的云澜,不知何时已经扭过头来。云澜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此时已经变得通红,整个人的身躯似乎都是膨胀了一倍左右,手臂上,双腿上青筋暴突,甚至连脖颈上的血管都鼓动的要爆炸,双目之中全是血丝,眼神疯狂又恐怖。云澜紧紧绷着嘴,腮帮子高高鼓起,耳朵都在冒着红色的烟雾,仿佛身体之中已经充满力量,随时都有可能爆炸!那漫天的原气,在云澜体内滚动,甚至隔着衣服都可以看到,他体内原气散发的绿色光芒。“糟糕!”
薄世杰心中一颤,一股股后悔的情绪在心中蔓延,浓浓的不详笼罩在心头。时间拖得太久,让这个家伙真的蓄力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