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原来是你“您好，曾西漠董事长吗。我是牧氏集团总部，下属规划处的一名规划师，想来天鹿村实地查勘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性清灵的声音，声音还略带一丝特别的余韵。“您好，天鹿村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曾西漠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道，自己公司的办公场地刚刚才找下。工作人员更是一个没有，就被别人称呼为董事长。“西漠，你不用担心。整个天鹿村的村民您都是你的公司下属员工，全村的土地都是你公司的资产。”

见多识广的支书曹宁，显然看出了曾西漠的窘迫。牧氏集团总部前来调研，新成立的天鹿绿色食品公司，没有一些资产是说不过去的。“谢村委会。”

曾西漠拜谢后，赶忙来到村口迎接规划师的莅临。根据牧朝柯透露，这次调研随行的人中，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位。青武牧氏的一名董事，他就是在董事会上，管理集团一切投资事宜的。“来了。”

半个小时过后，一辆灰青色大巴缓缓驶入天鹿村。大巴前有一辆黑色越野车打头，大巴后面还尾随着数亮汽车。“欢迎上级领导调研‘绿色园区’项目，天鹿村欢迎您。”

大巴停在村前的土广场上，各位牧氏集团总部领导鱼贯而出。曾西漠立刻走上前去，微笑着打招呼。“不错，终南山的风景果然壮观。”

大巴车上下来的十余位领导，穿着休闲服装。完全没有理会曾西漠的热情，在他们看来，一个小小的农民，如果这么回应了，就会降低自己的权威。“您是负责这次绿色园区的规划师吧。”

为首的一名年轻女子，带着墨镜。身著牛仔裤、披着一条长衫。曾西漠感觉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您是曾西漠，哦，真是有缘。”

年轻女子摘下墨镜，一脸惊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他正是曾西漠在天籁之音ktv，替自己解围的人。“您在我们青武镇遇到这种事，真是抱歉。”

看到摘下墨镜的女孩面容，曾西漠才认出，她就是自己几天前出手救的女孩。“我叫青叶，绿色园区牧氏集团负责人，谢谢您。”

年轻女孩说着，走过去拥抱了一下曾西漠。众人见领导对那位农民如此客气，于是纷纷走过来，给曾西漠打招呼。“好样的。”

牧朝柯在人群中，向曾西漠竖起起大拇指。牧朝柯作为青武牧氏的董事长，又是一手给天鹿村争来“绿色园区”，自然得跟调研团随行。“这次调研的领导，有青武牧氏的那位董事、牧氏集团后勤部副部长、牧氏集团预算处副处长以及其它一些集团领导。”

青叶显得有些兴奋地，跟曾西漠一一介绍随行领导。这些都可是把控“绿色园区”重量级人物，得罪任何一人，项目的进展肯定会受影响。“X市牧氏集团董事长也来了。”

曾西漠一眼就望见人群中，肥胖而且有些秃顶的董事长。在牧氏集团的内部新闻中，曾西漠经常见到这位董事长的身影，所以还是很熟悉的。此时老头董事长正默默站在人群中，周围所有人都自顾自地讨论终南山的景色。这些人常年待在总部，虽然有些级别比那位董事长低，但还是懒得理他。牧朝柯就不同了，因为是牧氏集团长孙。所以这些人，全都一副笑脸相迎。“这两位是我们公司，人力部主管以及生产部经理。”

曾西漠指着身旁的关天成、封止，跟众位领导介绍道。关天成、封止，是曾西漠临时找来充当员工的。他们都是大学生，气质、举止上都也很得体。“领导好。”

关天成手拿一个黑色公文包，西装革履。封止怀抱着公文夹，一身礼服打扮。这两件衣服，都是他们在大学举行庆祝活动时，校方赠与的。能请到两位发小，曾西漠也付出了一些“代价”。自己心爱的座驾，牧马人半年的使用权。他们两位有权利，在需要时“征用”这辆牧马人。“我带各位领导，去我们公司产业园参观一下吧。”

曾西漠所谓的产业园，位于天鹿村的后山。连绵起伏的山脉中，依稀几块山田。这些都是天鹿村民的土地，被曾西漠临时拿来，用作公司产业。绿色园区项目按照青武镇的规划，建设的地点正是位于这些山脉之中。“曾董事长果然一心扑在工作上。”

青叶马上招呼众领导，前往实地查勘。如果天鹿村确实合适，那项目审批、集团贷款，就直接现场签订。天鹿村的后山，距离村前土广场不过二里余。但这些常年待在办公室里的领导们，刚走了一半就叫苦连天。好不容易走到后山，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就是你们公司的产业园。”

集团规划处副处长、也是青叶的顶头上司，指着面前的几块薄田，有些怨气地说道。天鹿村本来人口就不多，所以土地也没有几亩。呈现在众领导面前的不过三五十亩而已，跟这位副处预想的大公司远远不符。“这些只是公司产业的一部分，我们公司经过土地流转，全村九成土地，大约四百亩都被纳入其中。而且公司雇佣本村村民打理，解决了农村剩余劳动力。这些土地产出的天然蔬菜、水果，已经销往全市。”

曾西漠示意封止，将刚打印出的公司产业图，递给规划处副处长。“副处，虽然这个公司产业不大。但小公司也有好处，省去了很多中间成本，没有大公司的那种臃肿。而且还顺带解决农民就业问题，这正是天朝所提倡的。”

青叶虽然只是集团规划处的一名规划师，但因为是集团总部指定的“绿色园区”项目负责人。而且还是总部某位大领导的女儿，所以她的话还是有很大分量的。“你爸厉害，你怎么说都是对的，”这位副处不再言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六亿的项目，交给这样的公司。虽然曾西漠看上去很稳重，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抛开这个公司能力问题，天鹿村的交通极其不便。绿色园区建立后，会有巨大的交通流量。单靠村里那条土路，是远远不不够的。”

建设银行的行长张着大嘴，有些不满地讲道。他作为项目的贷款方，有权利对项目的合理性提出质疑。“我建议将绿色园区的地点，设在邻村‘南山村’。那里背靠县道，交通非常方便。这个项目投资巨大，我觉得交给常氏集团比较妥当。”

这位行长并没有否定，青武镇作为园区建设地点。他明白这个项目，是牧朝柯费劲心力才争取来的。如果否定这一点，无异于跟牧朝柯背后的势力对抗。但以合理性判断，南山村显然比天鹿村更为合适。“天鹿村是很贫困，但我们集团的一个远旨是什么，不就是带领农民脱贫吗。天鹿村建立绿色园区后，整个村就会提前脱贫，这也为集团积攒的功德。”

青叶第一眼看到，曾西漠公司的产业后，也有些失望，但还没有否定天鹿村。那些集团领导只看到眼前利益，完全没想到集团宗旨一事。牧氏集团，跟别的其它集团不太一样。集团创办时的宗旨就是，济世救民。不像那些黑心商人，为了利息不顾一切。另一方面，青叶也因为曾西漠曾经救过自己，也不禁对天鹿村有些好感。“各位领导放心，我们公司虽然产业不大，但却有许多投资商想要注资。近来我们已经跟盘古共享单车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关系。绿色园区的盈亏，盘古共享单车集团会兜底。”

曾西漠看到众领导，对天鹿村有些不放心。于是搬出盘古仙车来镇场，共享单车近来非常流行。有好多单车集团已经融资几百亿，可谓财大气粗。“盘古共享单车集团。”

一行众领导包括青叶、牧朝柯等，都有些不相信。盘古单车那可是跟ufu、摩黑，被江南周刊称为天朝三大单车集团。单就市场投放量而言，盘古单车明显更多。据传说，集团已经融资到将近百亿，很快就会在南港上市，但幕后的董事长，至今没有露面。“盘古集团专门在天鹿村投放数十量单车，就放置在天鹿村委会。”

曾西漠想要这些领导看看，自己的公司绝对有实力，承担项目的建设。先前X市的一个古镇，想要引进ufu单车来吸引游客。但被拒绝了，那个古镇地处偏远，单车的盈利性不高。但更为偏远的天鹿村，却引进了盘古单车，一众集团领导不禁对曾西漠刮目相看。有了盘古集团的兜底，就算曾西漠赔了，集团也不会血本无归。“根据规划，远处的三座山将会被推平。三座山上的土，正好可以填埋相应的沟壑。”

看到众人不再有异议后，曾西漠开始介绍项目的用地问题。后山，不属于终南山景区，所以不用担心破坏植被。据曾西漠估计，三座山被推平后，大约可以得到一千二百余亩，足够绿色园区占用。天鹿村还有一个优势，靠近终南山的一侧，流淌着一条河“天鹿河”。河水的来源，为终南山深处的地下水。纯天然水质，而且水量很充足，足够园区之用。“推平这三座山，大约需要多少资金呢。”

青武牧氏的那位董事听曾西漠这么讲，立刻就想到了资金的问题。凿山填壑的工程量，花费的资金肯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