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县丞府上,陈贺发现,县丞的门口早就被人堵的不可开交。那些人或是病着,或是躺着。硬是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走正门是不行了,陈贺瞧了一眼不算太高的墙,又悄悄隐去身形。不一会,另一处的墙上落下一道身影。陈贺落在屋檐上,表情有些疑惑。据他所了解道的仲安平可不是这种苟且偷生的小人。怎么这次外面那么多人,这里却这么安静。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陈贺直接从屋檐上跳了下去。刚落下来,院子里一声爆呵:“有贼人闯入!”
陈贺愣了一下,谁这么巧与自己一同闯进来?正想着,就发现院子里的人把他围了严严实实。原来贼人竟然是他自己!陈贺嘴角一僵,对身边的小哥说道:“我不是什么贼人,还有我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那个小哥不为所动,颇有想较量一下的架势。看到这一幕陈贺都要被气笑了,这是什么破展开。他倒是不怕与眼前的人比划两下,但是眼下还是外面的事情比较紧要。陈贺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袁松的身影。“你们的头哪去了?叫袁松过来,我有事情找他。”
自己再怎么说也算是仲安平半个救命恩人,总不会连个袁松面都没见上就被人赶出去吧。然而这次还是他想错了。容城看着逐渐逼近的刀剑,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他今天非要见到仲安平本人才行。就在气氛越来越紧绷的时候,袁松终于出现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停下,怎么回事?”
正要与陈贺动手的那个人弯了弯腰正要开口,陈贺先一步开口道:“我是来见县城老爷的。”
一提到县丞老爷,袁松满是血丝的眼睛望过来带着惊人的寒意。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竟然是陈贺,袁松缓缓走进:“竟然是你,你过来做什么?”
说话间挥退了侍卫:“你们先下去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领头的人看了一眼陈贺才收剑离开。陈贺看着他利落的收剑动作,轻扯了一下嘴角。心里默默记住了那个人的脸。才开口解释道:“出大事了,我需要见仲大人一面才行。”
袁松眼神奇怪的看着陈贺,半晌他沉沉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们之前救过大人的命,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闻言陈贺笑了笑,并不在意。“怎么?”
“你来找大人并不是时候,大人早已病重多日了。”
“什么!”
陈贺满脸震惊的看着袁松,似乎想要找出来袁松是在与他开玩笑的样子。但是他的期盼落空了。袁松表情不变,眼底的沉重早就表明了一切。陈贺烦躁的揉了一把脑后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要怎么办才好!”
很少见到陈贺这副样子,袁松询问道:“你说的大事是什么?”
没想到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了,仲安平眼下却是掉了链子。看样子整个县丞的府上只怕都不清楚这件事吧。这简直就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仲大人眼下情况如何?”
实在不行的话,就让顾昭昭先过来瞧瞧算了。医馆里的那些人只能先缓缓了,毕竟眼下的轻重缓急他心里还有点数。袁松摇了摇头:“不怎么好,前些日子从医馆带回来些药,喝了后好了些,但是后面没过多久救又病倒了。”
“刚开始大人还是清醒的,但是眼下已经昏迷了好几日了。”
陈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为何不找大夫?”
“有大夫看着,但情况却并不转好。”
陈贺咬了咬牙:“你最近不出门恐怕不知道,眼下疫病已经十分严重,必须得有仲大人出面,向上面请示,否则以我们的能力恐怕不能管束事态发展。”
袁松闻言手上捧着的药碗险些砸在地上,被陈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疫病,谁的心里都不会不为之颤抖。更何况还是发生在眼前。明白事情轻重,袁松却只能无奈的叹气:“不是我不想,只是大人眼下已经昏迷了,实在是无法。”
无奈,陈贺只能叮嘱了一下袁松注意事项,又急匆匆的赶了回去。心里想着事情变的越来越糟糕,脚下的动作更是飞快。顾昭昭看到陈贺回来,急忙围了上去:“仲大人如何说?”
陈贺拉着顾昭昭就要走:“你先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说。”
见陈贺就要带自己走,顾昭昭急忙挣扎开。“你这是做什么,医馆里正忙的走不开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来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陈贺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陈庆岩对顾昭昭小声耳语了几句。听完后顾昭昭也不由表情大变。仲大人竟然这个时候病倒了!饶是顾昭昭心里强大,此时也不由唉叹一声,上天这是要存心与她过不去吗!她想了想对陈贺说道:“那边想必能轻松些,你带着陈爷爷去先为仲大人治疗,我就在先处理这边的事情。”
陈贺听了以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刚已经给陈老头说过了,你自己安心的去吧。”
顾昭昭闻言表情一愣,觉得哪里好像有些奇怪,但是那瞬间的感觉电光火石间就直接消失了。愣神间,她就被陈贺带着拖了出去。陈庆岩看了一眼两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后收回视线。看了太多让人头昏眼花的东西,让他的嗓子此时也不由有些发痒。他重重清了一下嗓子,对周围的人喊道:“保持距离!别靠太近!你们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那两个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医馆里别人的注意。顾昭昭两人一路奔驰,有陈贺带路,他们很是痛快的再次翻墙而入,又一次碰到了之前巡视时拦住他的那个人。陈贺扯了一下嘴角:“这可是你们袁领头让我带过来的人。”
见那人半晌不说话,原来是盯着顾昭昭的脸看呆了。陈贺撇了撇嘴,知道顾昭昭杀伤力这么大,就让她先来了。平白让他受了一通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