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忱言紧盯着怀里的小女人,将自己心口的怒火压下,一字一顿的说道:“C牌的代工厂招标,目前由我全权负责,栀栀,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谈离婚?”
“你拿代工厂的事情,威胁我?”
南栀不敢置信的看向容忱言,他明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的重要性,竟然拿代工厂的招标威胁自己!南栀气急,一把甩开容忱言的手,冷着脸,眼神疏离。男人见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他只是不想离婚,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反而让栀栀误会了。容忱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算了,你什么都别说了,今天我过来,想问的事情,都已经问了,其他的,我不想知道。关于代工厂的事情,容忱言,我希望你能够公平公正!”
“我不需要你给我开后门,但我希望你不要以为我们之间的矛盾,影响自己的判断。离婚的事情,你考虑一下,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说完,南栀不给容忱言解释的机会,直接离开了办公室。白肇坐在一旁的休息室,听到动静就走过来,看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好奇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他欺负你?”
“没有,车钥匙给你,帮我把车开回去,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哎?栀栀?shania!”白肇看着手中的钥匙,刚要追出去,就看到南栀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只好作罢。这大白天的,应该也不至于出事儿。南栀让出租车司机绕着越城市区最繁华的街道,开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司机师傅为难的看着后视镜,说道:“小姐,快十二点了,我还没吃午饭,您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咱都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了。”
南栀看了一眼时间,从包里拿出几张现金:“抱歉。随便找个地方下车吧。”
下了出租车,南栀随便走进一家小酒馆,因为是白天,客人并不多,稀稀拉拉有几个小年轻聚在一起。找了一个角落,点了一瓶酒,几个小菜。南栀一个人便小酌起来。原本烦躁的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她自嘲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南栀啊南栀,师傅教你要不喜形于色,你都学哪儿去了?”
容忱言……容家?真的会是那个容家吗?其实,她只要打一个电话给沈湘,就真相大白了,可南栀却犹豫了。如果容忱言真的是帝国容家的继承人,那她这一个多月,在容忱言面前,岂不是一个笑话?算了,想这些干嘛呢,他不说,就当他是个普通人。只是孩子,她是不敢要了。如果真的是帝国容家,是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而她也不是容家的对手。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到华灯初上。回到家,刚要开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容忱言站在门口看着她,冷着脸,眉宇之间装着压抑的怒火和担忧。“你去哪儿了?”
南栀低着头,清眉拧着,兀自进门后,换了鞋就打算回房间。容忱言直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我找了你一下午,我差点就报警了!”
天知道他下午为了找南栀,差点没把整个越城翻过来!他丢下手上所有的工作,让人翻监控,知道她上了出租车,立刻派人去出租车公司找到那个司机,确定她是下车后进了一家小酒馆,才放下心来。怕她生气,只敢在小酒馆的角落躲着,直到她买单离开,容忱言才回来。“我又不是小孩子,天黑了,自然知道回家。”
南栀抽出胳膊,表情冷淡,疏离的模样,仿佛是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如果他不是帝国容家的人,他俩可能还有一丝希望。但一下午,她经过反复的思考,琢磨。虽然有关容家继承人的消息,从来不会在网上公开,但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如果有,其中一定有人为的关系。她不想和任何豪门扯上感情关系,更何况,容家是帝国首富,已经不是一般的豪门了。“如果不想现在离婚的话,那就按照合约。不过,有一点,我要修改一下,你只需要在人前扮演丈夫的角色就可以了,不需要履行丈夫的义务。孩子,我不打算要了!”
说完,南栀直接上楼。容忱言反应过来,追上来,“你是担心我会拿孩子要挟你?南栀,你把我容忱言当成什么人了?”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脸颊泛着胭脂色。杏眸定定看着容忱言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如果有了孩子,你能保证,不出现在他面前,不打扰我们的生活?”
“……”“看吧,你做不到的,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我们之间不适合要孩子。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南栀知道自己自私,她想要孩子的时候,没问过容忱言是否愿意,她不要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决定。甚至,她连问容忱言到底是不是帝国容家继承人的勇气都没有。自打前几天,两人起过争执之后,南栀几乎碰不到容忱言的人,她下楼的时候,容忱言必定出门上班了,但桌子上还是会准备好早餐还有中午的便当。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容忱言多半提前回家了,准备好晚餐,就回自己的房间办公。一连好几天,都没碰上一次。一开始南栀还觉得挺好,但时间一长,心里竟有些委屈。这天早上,她赌气,早饭不吃,午饭不带,先去了机场接人。白肇举着牌子,站在接机口,一看到程锦和范天意便冲着南栀喊道:“shania,是师傅和程叔!”
“师傅,程叔,你们一起来了!我都想死你们了!”
南栀跑到两人中间,左手挽一个,右手挽一个,撒娇道。“臭丫头,真想我和你程叔,为什么两年都没回来一趟?连个电话都懒得打!还得你师父我亲自回来看你们两个小的!”
范天意戳了戳南栀的脑门,表情嫌弃。“程叔……”南栀讨好的扯了扯程锦的衣服。“你呀,要不是遇到麻烦了,估计都想不起我和你师傅,白小子,拿着行李。”
程锦直接将手上的东西丢给白肇。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只留白肇一个人左手拖一个,右手拉两个行李箱,身上还挂着大包小包,吃力的跟在三人身后。嘴里时不时的抱怨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