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珍激动的拄着拐杖走到两人跟前,指着南栀的鼻子,道:“什么?都给她了?不是,容先生,你们家不能这么玩儿我们吧?”
“要嫁妆,我们一分不少,全都给南栀了。现在说到彩礼,就这么推三阻四。给她?那不是你们两夫妻,左口袋出,右口袋进嘛?”
苏清雅留下的那些首饰,除了那套帝王绿的翡翠套装,其他全部都被南栀搜刮走了。原本是看在容家给的股份面子上,她才忍痛答应的。若早知道会是现在这样,她一毛钱都不会便宜南栀。南栀讥讽的看向沈秀珍,一分不少,全都给她了?这么不要脸的话,还真的是只有南晨光这一家子说得出口了吧?“奶奶,不是你说的吗,一家人,不要计较这么多,爷爷把股份转到我的名下,有什么问题吗?”
沈秀珍瞪她一眼道:“怎么能一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彩礼彩礼,自然是要给娘家的。”
“我爸妈已经去世,我从小也没吃过几顿南家的饭,奶奶,你觉得这个彩礼,你收着能安心吗?”
南晨光面如寒霜,他目光森然的盯着南栀,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意。容忱言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桌子上,“栀栀在南家生活了五年,这里是五千万,作为她的彩礼,南先生,沈老夫人,以后南栀就是我容忱言的人,若是谁敢欺负她,我容忱言,绝不放过。”
五千万,不多。沈秀珍和南晨光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要的不是这五千万的支票,而是御景集团5%的股份。有了这股份,他们就算是御景集团的大股东了。南家还能借着御景集团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将市场扩展到海外。但现在确实不宜和容家交恶。南晨光想得比沈秀珍通透,即便心里万分不悦。“容先生放心,不管怎么样,栀栀毕竟是我南家的人。我虽然不是她的父亲,但我和她爸爸兄弟感情很好,我打从心里把栀栀当成自己的女儿,如今她过得幸福,我们当长辈的,自然替她高兴。”
客厅的气氛十分的尴尬,尤其是沈秀珍,板着一张脸,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南晨光明明一肚子火,还要装出一副慈善的虚伪模样。“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我娶你。”
“那我送送你。”
被人盯了一晚上,虽然她心理强大,可以把这些人的目光全部无视,但有些话,还是得两个人私下说。沈秀珍看着两人起身,直接推了推南鸢,“赶紧出去送送容先生啊。”
“我……”南鸢不情不愿的起身。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南栀和容忱言之间,根本就没人能插进去,至少现在没人能做到。她去,不过就是被南栀羞辱几句而已。果然,南鸢刚起身跟上,南栀就转过头来,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这是我老公,奶奶,你就少操心了,年纪大了,别到七八十岁了,还得别人教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沈秀珍这个老太婆,真的是,不干人事儿。一天到晚,就知道膈应人。这幸好是新世纪,新时代。要是放在古时候,恐怕她还能送她几个陪嫁丫鬟,媵妾。说完,南栀便拉着容忱言的胳膊,走出别墅。南鸢面露难堪的站在原地,沈秀珍更是被气的大口大口的喘气,指着南栀的背影,骂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她对我的态度!”
“我不过是让她姐姐送送容先生,她就这个态度?居然说我不懂礼义廉耻,我看她真的是翅膀硬了!”
“还有容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5%的股份啊,就进了那死丫头的口袋。”
沈秀珍拿着拐杖用力的敲打着茶几的桌面。“妈,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容家作对。金子梁敢算计我,他以为他能和容家合作,捞点好处,如今我们和容家结成亲家,即便只是表面交好,金子梁也不敢坐的太过分了。”
“至于南栀,我会好好敲打她的。毕竟她姓南,父亲还在医院呢,从小他就最疼南栀。”
他之所以留着老爷子的命,就是防着某一天,南栀会对南氏动手。若老爷子在,她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不敢乱来。“一个小丫头,难道真的能翻了天?现在容忱言是把她当宝贝宠着,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沈秀珍冷哼一声。幸好她不是南栀的亲奶奶,如果是,一个当奶奶的人,居然在孙女结婚前,这么诅咒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其心可诛啊!南晨光没有接话,但他内心的想法,和沈秀珍是一样儿的,他自己就是男人,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但同样,这段感情是有保质期的,一旦过了这个保质期,男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刽子手。南栀拉着容忱言的手,轻轻拽了拽,“你今天干嘛还带支票过来?”
“五千万而已。只要能堵住他们的嘴,我不介意花点钱。”
他不想给任何人,攻击栀栀的机会,哪怕知道她不会在意,但他在乎。他捧在手心里的老婆,凭什么让外人欺负?“你师父那边,我也去过了。”
他知道,师傅和程叔对栀栀来说,才是真正的家人。“谢谢你,容忱言。”
“永远都不要和我说谢谢,我既然娶了你,师父和程叔也是我的家人,往后余生,我陪你一起照顾他们。有任何问题,我们一起面对。”
“嗯。”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她很幸福。不管是容忱言,还是爷爷,都把她当成家人,爱护她,宠着她,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我先回去了。”
南栀轻轻推力推容忱言的胳膊,催促道。“等一下,我的老婆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一声老婆大人,南栀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她有些害羞的瞪了容忱言一眼,低声道:“你乱叫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婚礼是补办的,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要回去了,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
容忱言微微弯下腰,凑上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眼底满是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