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扫过容忱言胳膊上的牙齿印,拧了拧眉,走到茶几旁边,翻了翻医药箱,找出一瓶碘伏和棉签,“你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是不是傻?”
要是她咬得再狠一点,这伤可能就要留疤了。容忱言接过碘伏,替她打开盖子,静静看着她:“不碍事。”
“还说没事?都出血了。”
南栀有些懊恼的抿着唇,声音随之低了下来:“你别乱动。”
她动作很轻,一边擦拭,一边吹着伤口,等伤口处理好之后,她转过身收拾桌子上的急救箱,一直埋着头,肩膀偶尔轻轻抽动一下。容忱言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小姑娘是心疼了,他将衬衫随意的披在身上,从背后抱着她:“好,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在受伤之前,告诉你。”
“我又不是小狗,不会有下次了。”
南栀随意抹了一下眼泪,转头看着他,犹豫了下:“对不起。”
是她的错,她认。容忱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道歉。我们两个,扯平了,可以吗?你也别生气了,青山居那边,我跟你保证,苏末淮能处理好,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已经把证据送到他面前了,要是这么点事儿都解决不了,他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南栀沉默了几秒,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嗯。不过你答应我一件事,明天,明天陪我回去一趟,我总得去收拾一下东西,顺便,有件事情,你要配合我。”
“好。”
南栀:“嗯?你答应了,你不问问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她还以为,以容忱言的性格,会直接让唐宋或者温婉替她去收拾东西。南栀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她本来都想好了,如果容忱言不答应,她就等他上班的时候,带上陈大和白肇,悄悄回去。结果……容忱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动歪心思,只要是合理的事情,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不是什么暴君,也不搞专制。”
“刚才还不知道是谁,那么强势的把人锁在车里带回来,还说自己不是专制……”南栀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嗯?”
容忱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人抱到沙发上,语气平和了许多,“栀栀,我刚才不是专制……”“你要说专制也可以,因为事关你的安全。但其他事情,只要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见南栀迟迟不说话,容忱言也跟着沉默了几秒,然后换了一个姿势,强迫南栀看着他的眼睛:“在我心里,你比我的命都重要。”
两个人的距离靠的很近,南栀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调香水,还有刚才的碘伏。“干嘛突然说这个,好了,别说了,我不是都已经答应你了吗?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说命啊,命啊的。”
这个话题太沉重,她有些承受不来。说句实话,如果真的有一天,发生意外情况,她并不希望,容忱言像当年的父母那样,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个并不友好的世间,承受一切。真不是她想要的。但,她没得选择。但凡,当年车祸的时候,她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恐怕都不会愿意让爸妈的命,换自己的。容忱言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知道小姑娘有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回忆,忙转移话题:“好,不说了。说说,你想让我配合你什么?”
“明天回青山居收拾东西,你最好能陪我留宿一晚,就一晚!”
南栀有些心虚的看着他,因为先前哭过,两只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眸上还覆着一层湿漉漉的水雾,鼻尖也是泛着粉色,看起来楚楚可怜。容忱言睨了她一眼,虽然对留宿青山居一事,有些不大认同,但看她这个样子,他不想让她再失望难过了,便应道:“可以。”
“那你答应了,不准反悔!”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