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咳咳……冷意,你记住,你只是我身边养的一条狗,一个下贱的佣人生下来的东西,也配叫我父亲?也想进我南家的门?”
南祈尧冷戾的目光射向女人,看她的眼神,哪里像是看自己的女儿,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几十年来,他不过就是把她当成一条还算有点用的走狗。小时候,她不懂,叫过一次父亲,但结局就是,她被南祈尧关进了地下室,整整三天三夜不给一口水一口饭。要不是下人看她可怜,偷偷喂了一点吃的,她早就死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叫过一声父亲。今天叫了一声,但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孺慕之情,有的只是厌憎,和不屑。冷意听着老爷子说的话,半点都不觉得难过,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笑自己这么多年都看不清,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儿,到头来,他却只想着把自己一脚踹开!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南祈尧的时间不多了,他也从没有真正相信过她,为了保住南家,他已经决定自己死的时候,带走她。从上个月开始,他就偷偷让人在她的饮食里面下药,幸好,季影及时发现了。否则,估计用不了多久,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就是她了。“下贱?呵呵……南祈尧,我妈是下贱,否则,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我也不同情她,她爱上你,死在你的手里,是她活该。”
冷意轻笑一声,她就说吧,南家人天性凉薄,她也不例外,所以,她给自己取名叫冷意,冷心冷意,是块寒冰,捂不暖的。如果哪一天,她被焐热了,她也就化了,没了。当年她妈死的时候,她就没掉一滴眼泪,火化了之后,直接就把她的骨灰丢进了海里。她看了一眼四肢不停颤栗的老爷子,笑声更加肆意,“真没想到啊,这么多年,我终于要把你熬死了。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对你动手吗?”
南祈尧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已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她随随便便就能杀了他,给自己这些年受得气,报仇雪恨,但她没有,甚至还一直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顺着他,替他做事儿。因为……她太了解南祈尧了,杀了他,并不能报复他。她要让他,亲眼见证南氏集团由盛走向衰败,看着他这几十年,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只要能让他觉得痛苦,她就满足了。冷意起身,走到他的轮椅钱,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划过他满是皱褶的脸颊,用力一划,鲜血瞬间渗出,染满了指甲。南祈尧瞪大了双眸,死死的盯着女人,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怎么,还想杀我?呵,南祈尧,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杀你,动动手指,轻而易举,你不是二十年前的南祈尧了,你老了,不中用了。”
“这些年,你的那些老手下,死的死,病的病,残的残,要不是我,你连南晨风那个蠢货都解决不了。人家好歹还是金家的老丈人,你呢?你有什么?”
冷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乖乖的,或许,我还能让你安享晚年。季影,推老爷子回他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有人进去看他。”
南祈尧整个人浑身颤栗,咬着牙,声音阴鸷的可怕:“孽障!”
说完,他整个人几乎卸了力,瘫坐在轮椅上。南祈尧突然病重,南氏集团上下人心惶惶,谁都知道,这天恐怕是要变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南祈尧中风之后,冷意以老爷子私生女的身份出现在媒体大众面前,更是直接曝光了南晨光并非南氏血脉的秘密。一时之间,南家风雨飘摇,南晨光如今在南氏的地位早就不是当年了,他如今只是一个挂着虚名的部门经理,一个人住在外面。至于阮青禾,虽然答应了他的求婚,但由于她母亲的极力反对,甚至为了阻拦她,割腕自杀了。阮青禾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就离开了。这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老爷子病重,南晨光被曝光真实身份,如今只要证实,这个叫冷意的女人是南祈尧的女儿,基本上她就是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了。南栀看到新闻的那天,正好是傅斯余回国的那天,她坐在机场候客大厅,带着一副墨镜,手上拿着最新的娱乐杂志,头版封面赫然写着‘爆!南氏大厦将倾,谁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