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只能抿着唇，编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谎言。可即便是谎言，也十分地诛心。“是，放过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容忱言，五年了，不是五个月，也不是五天。这五年，陪着我的，照顾我的，保护我的人，不是你。你凭什么要求我和你一样，不变心……”南栀脑子里面‘嗡嗡’直响，她清楚地看到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脏瞬间抽疼。屋子里依旧很安静，甚至冷寂得有些可怕。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容忱言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冷了两分：“南栀，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一样，我有喜欢的人了。傅斯余，你不是早就怀疑我和他了吗？我喜欢他。”

南栀看着他，将心中所有的情绪掩藏。她紧咬着牙关，不敢多说一个字，神色也变得异常冷漠。他看着南栀脸色的表情，唇色渐渐变白，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不相信。”

男人站在一旁，略显仓皇。南栀沉默不语，咬着牙。“看着我！”

容忱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强势地逼迫南栀和他对视。南栀下意识的逃避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别处，她眸底幽深处，席卷着悲伤，却不敢让人发现丝毫。“不敢看我吗？南栀，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呼吸显得有些凌乱。南栀整个人一颤，她听出了男人压抑着的愤怒和痛苦，更多的是委屈。这五年，其实委屈的不只是两个孩子，还有他……南栀心里都明白，如果可以，她也想不顾一切，只争朝夕。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容忱言的人生还那么长，不能因为一个南栀毁了。既然陪不了一生，她就尽早抽身离开，长痛不如短痛。她闭上眼，将眼底的难过和忧伤遮掩。等她再次睁开眼，看向容忱言的时候，眼底只剩冷漠，“容忱言，你凭什么自信，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呢？没有你，我依旧活得精彩，相反，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节奏，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既然今天把话都说开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容忱言，我不爱你了，五年前就不爱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找我呢？何必呢……”南栀冷冷的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紧攥拳头，长长的指甲几乎嵌入她的手心，钻心刺骨地疼。她一步步逼近容忱言：“怎么，当初被我利用，拿回遗产继承权，如今，你还想再被我利用一次吗？可惜……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知道这些话有多伤人，他痛，她亦痛。容忱言眼中的光，因为她的一番话，再次熄灭。他瞪大了双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仿佛整个心脏，灌进了冰水，透心凉。他猛的踉跄了一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朝她伸过去，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南栀背过身，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但依旧强忍着，“你走吧。”

许久之后，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南栀整个人才跌坐在地上，手心早就全是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渗着血，脸色也是一片僵白。客厅的灯明明开得很亮，但南栀却感觉不到一丝光，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幽深，周围的温度很低，仿佛坠入了寒冰洞窟之中。她整个人蜷缩着，抱着膝盖，低声啜泣。突然，南栀身后一片温暖，他去而复返，悄声来到她的身旁，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