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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洪水猛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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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林见楼梯间的门被缓缓推开,慌忙的向二楼方向爬去。杨子林的心提到嗓子眼,手不住的颤抖,他没有敢跑的太高,只藏在了二楼转角处。他也想知道文晴如今是什么情况,是死是活?自己刚刚那一下用力不轻。只听一楼的大铁门被“吱吱嘎”的一声推开。夫妻二人,男人在前,女人在后,女人探着头,越过男人的肩,看见地上血淋淋的躺着一个女人,忍不住尖叫一声,男人迅速挡着女人的眼睛。男人呼吸急促,但是依旧强装镇定,女人花容失色,脸色惨白:“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死了。”

男人:“看着不像,感觉胸口还有起伏。”

男人壮胆子一点一点向文晴靠近,女人在后面拽着男人的胳膊,声音颤抖:“要不我们快走吧?”

男人看着身后被吓得一直嘚瑟的女人,本想转身离去,文晴意识模糊,她的头不能动,但是她的手可以动,他听见有人走进自己,听见了这对夫妻的谈话,以为自己会得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心中升起窃喜。很快又听到女人让男人离开避免惹是非的话。文晴顿然觉得自己被救无望,她知道杨子林多就躲在楼上。这楼梯间经过的人本就少,此时夫妻二人如果离去,那自己必死无疑。文晴想到这里,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抓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男人的脚踝。男人以为诈尸惊,的一身汗毛倒立。文晴口中喃喃:“救我!”

夫妻二人听到了文晴的求救,男人身后的女人与男人对视一眼:“不如我们就拨个120吧,至于是死是活听天由命,我们也算是做了善事。”

男人听了女人的话,拨打了120。电话刚撂下不出三分钟,一辆急救车就停在了门口。从急救车内下来三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个医生与夫妻二人简单询问现场情况。另外两个则迅速的把文晴抬上担架,送到120车上。夫妻二人见来得如此迅速的急救车,心中满是疑问。女人和男人说:“现在的医院出车速度这么快吗?三分钟不到,120就到门口了?”

男人想了想说:“也许120可能就在这附近,所以你一打电话就直接开来了,也算这女人命不该绝。”

女人“哦。”

文晴被抬上急救车后,三个医生上车,正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个坐在副驾驶座的医生说:“下去一个人去2楼,把这个女人上午给梧桐的文件袋拿下来。”

又对坐后面的人说:“你去清理一下血迹,动作要快。”

驾驶座的人和后面车厢里的人立刻听吩咐而行。杨子林始终躲在二楼楼梯间,听着楼下的动静,得知文晴没什么大碍,被市里医院所救,心中如释重负。杨子林打算等120走远后也跟着去市里医院一探究竟。此时正值盛夏,梧桐家是开着窗的。又是二楼,所以楼下传来的吵闹声,梧桐听的一清二楚。梧桐好奇的走到窗前听个仔细,听闻楼下议论说好像是孕妇流产,她并未过多留意。经过此番吵闹,梧桐的心反倒安稳了许多。梧桐走到客厅正要把手机放下,又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梧桐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在门镜内查看,此时他看见了一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正站在自家门口,梧桐开始询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大褂男子:“你好,我们是120急救的,因为现在车上的病人急需用水,我们的存水用光了,一楼又无人,所以想向您借两瓶矿泉水,您看您方便吗?”

梧桐一看白大褂医生说话有理有据,心中便放下戒备,将门打开:“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取。”

白大褂男人一眼就瞧见了放在客厅桌上的文件袋。梧桐去厨房冰箱取水,男人动作敏捷的将客厅的文件袋顺入怀中,藏在自己宽大的白大褂里。梧桐拿着水递给男人:“刚才我家也是有一阵敲门声,请问是你们吗?”

此时正在二楼转角门里躲着偷听的杨子林听到梧桐和医生的对话,心中一阵敲鼓。杨子林以为梧桐不在家,所以文晴敲门才没有人开。现在看来文晴在家,只是还没来得及开门,自己就把文晴给带走了,刚才真是好险。白大褂男人怀里圈的文件袋,急于离去便敷衍着说:“可能是我同事吧。”

白大褂男人连连道谢后按下电梯准备离去。梧桐看着白大褂男人有些焦急的样子,好像急于离去。“我看您着急,要不您走楼梯吧?这是二楼,楼梯更快一点。”

杨子林一听梧桐这样说,藏在门后的他,心蹦蹦乱跳,正要往三楼挪去时,就听白大褂医生说。白大褂男医生看着电梯还在15楼,自己何尝不想直接从楼梯间走,梧桐这样说,更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男医生点头示意:“好的,谢谢您的提示。”

梧桐见医生走楼梯了,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医生走路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奇怪,她也没有多想,关上了门回屋了。杨子林听见白大褂医生朝楼梯间的门走来,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赶快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三楼。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听好像听见了楼上有人,嘴角冷笑,并未打算一探究竟。男医生和一楼处理完血迹的同伴一同出了单元门儿,径直上了120的驾驶座和后座,男医生对副驾驶座的人说“大哥,喝口水。”

副驾驶座的男人撇了一眼递过来的水“不喝。”

驾驶座的男医生又把水递给后面的人:“喝水吗,兄弟?”

后面的人说:“给我来一瓶。”

副驾驶座的人冷着脸说:“东西拿到了吗?”

驾驶座的人迅速从白大褂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副驾驶座的男人。副驾驶座男人拿着文件袋打开检查了一遍,正是文晴递给梧桐关于杨子林出轨的一些证据。副驾驶座的人简单看一遍,确认无误后,将文件袋装好放在怀里。120的车离开了梧桐家的小区。经过刚才的一番吵闹,梧桐也觉得有一些累了,本来神经就紧绷着,如今心情一下放松,心里头绷着的那根弦儿没有了,竟然感觉有一些饿。梧桐想着下楼去吃饭,然后拿着离婚文件直接去找陈律师,不等过两天了,至于要不要找杨子林谈这件事,还是先和陈律师商量一下。这事儿早办完早省心,以免夜长梦多。梧桐在桌上怎么翻找也翻找不见文件“奇怪,明明刚才就在这里,怎么不见了呢?”

躲在三楼门后的杨子林听着一楼没了声音,捏手捏脚的从三楼的楼梯间往下走。见到一楼地上的那鲜红刺眼的血迹没有了,他揉了揉眼睛,地上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这里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杨子林望着干净的地发呆,记得刚才地上有两谭血迹,一谭是文晴头部留下的,一谭血则是自己的孩子。虽然自己原本就打算让文晴堕胎的,但是当自己亲眼看见时,心里竟然有一丝惆怅。“不能怪我,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是你先咬我的,是你逼我的。”

杨子林这话像是在说给死去的孩子听,又是像说给文晴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杨子林对自己内心开解一番后,硬着头皮闭着眼睛,紧贴着墙绕开了那块看起来干净的地方,就仿佛那滩血还在一样,它如洪水猛兽一般,让杨子林不敢直视。杨子林对文晴并没有想要下杀手,现在文晴在医院,也不知是死是活,所以自己得跟过去看一眼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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