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市市中心,本应该是黄金地段,可却被一座五层楼高的破旧医院占据着。这个医院没有名字,传闻早年是一家疯人院,也有传言,这里当年是二战时期日军用来血腥的人体实验的地方,种种怪异的说法,让这里变得尤为神秘恐怖。随着网络的发展,这些年经常有直播的主播带着设备进入这栋上世纪的破旧大楼,也有喜欢冒险的学生,愿意进入其中探险,这么多年过来,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只是,住在金佛市的老人们,还是经常劝诫,要这些后生不要随便靠近这个地方。“这栋楼完全没有商业价值,之前开发鬼屋也因为安全问题失败了,为什么不给他拆了?”
云天坐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小面馆里,一边吃面,一边询问老板。“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
面馆老板很热情好客,麻溜地把上一桌客人的钱结了之后,坐在云天对桌,自己端了盘花生米下酒。“这栋楼说法多得很呐,有人说这楼修建在乱葬岗上,下面镇压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有人说楼里面就有鬼物,之前有一群大学生进去探险,后来都被吓出来了,他们说看到有断手断脚的怪物,流着血在地上爬。”
“就这些不切实际的?应该挡不住开发商的决心吧,毕竟这可是黄金地段。”
“谁知道啊。”
老板爽朗一笑,捻起一粒花生米,仍在嘴中,然后猛地灌了一口酒,接着说,“我们这儿的老人都说这地方古怪,拆不得,政府里面那些官老爷也信了,就一直留着,这楼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爷爷了。”
两人正聊着,一个干瘦的青年人走到云天身前,微微躬身。“坐下吧。”
“是。”
青年人小心坐下,似是生怕惹怒了云天,而后而后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云天身前。“云天君,这是我们能够收集到的所有关于这栋楼的资料了,我们陈家虽然在金佛市立足很久,但是也对这栋楼一知半解。”
陈家,金佛市修行家族,当初川南六大天骄之一,陈猛所在的家族。随着云盟的崛起,陈家自然也并入了云盟,所以那青年才会这么怕云天,现在的云天,不仅是实力,就连身份,都比他们家主高贵得许多。本来陈家家主是要亲自来的,但是云天没让,毕竟人家陈家家主也是整个金佛市明面上数一数二的人,来到这么一个小面馆容易引起注意,而云天喜欢低调。“可以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再通知你们。”
“是。”
青年起身,正要离去。云天突然开口,“等一下。”
那青年身体怔住,僵硬地转身,低声惶恐道:“云天君还有什么事吗?”
“就是问一下,你体内灵力有没有被封印。”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这般感受。”
青年的头甩得更拨浪鼓似的,急忙否认。“那没事了,你先走吧。”
“是是是。”
青年如蒙大赦,小步走出面馆,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云天看着面前摆放的那叠文件,随意打开,翻看了一下,皱了皱眉,这些材料并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依旧和那些传闻一样,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我说小兄弟,你不会是想要进这里吧?”
对桌的老板看见刚刚的情况,大概明白云天是个来头不小的人。这种有点来头的人,愿意坐在他的小面馆中,无非就是一种情况,云天要进去!“有这个想法。”
云天淡淡一笑,合拢手中的文件材料,直言不讳。“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胆子大,没点顾忌的。”
老板长叹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在身上几个兜里摸了摸,一阵摸索,拿出一个三角状的玉佩,放在云天桌子上。“哎,我妈上了年纪后就迷信这些神鬼的东西,前段时间还跑去青城山那边,求那边的道长给这个玩意开光,说是能避鬼用,你要是真想进去,就带着这个,等会出来还给我就行了。”
云天看着桌子上那块质地驳杂,没有一丝灵力的玉佩,不禁有些想笑,却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惆怅。青城山那边的道士,也就那老人能够有这本事,现在是一个都没有了。“多谢老板。”
云天笑着将那枚玉佩揣入怀中,玉佩有没有用是一回事,领不领情又是另一回事了。吃过面,云天再次向老板道谢,走出面馆,慢悠悠向着医院的西南角走去。这栋五层楼的医院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为担心出现倒塌而产生不必要的伤亡,当地政府用铁栅栏将整个医院围了起来。只不过哪怕这样,也挡不住这些好奇心强的少年人。在医院的西南角,已经锈迹斑驳的铁丝网被人打开了一道人高的大洞,由于这些年没出什么意外,政府也懒得管。“哧!”
云天刚好走到西南角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也恰好停下。两男两女从车上下来,看起模样,应该都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皮肤蜡黄,身形干瘦,脖子缩着,看起来有点贼眉鼠眼,另一人则十分白净,一声西装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齐油亮,一副高干子弟的样子。至于两个女生,一高一矮,不过都是校花级的美女。高的气质出众,画着精致的妆容,脸色冷淡,微微看了一眼云天,看到他的穿着之后,眼中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不屑。“咦?看来今天进这座鬼楼的不止我们一人。”
其中个子娇小的女生笑嘻嘻开口,还对着云天招了招手。“同学,你一个人进鬼楼吗?胆子这么大,真是厉害。”
那女生走到云天跟前,抬头看着他,必须得抬头,不然只能盯着云天的胸膛。“对。”
云天点了点头。“要不我们一起吧,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少女笑嘻嘻道。“晓晓,不要随便就找些陌生人搭话。”
后面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皱了皱眉,很是介意,虽然没有明说,可语气中那股厌烦的感觉任谁都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