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宏总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他叹了口气，单手扶着额头：“你这个清除记忆的魔法，是难度很高的魔法，所以会有概率失败吗？我记得其他温柔一点的手段例如催眠也能做到吧。”

莉莉安嘿嘿一笑，继续玩弄起头发：“嘻嘻，其实只是单纯删除近期记忆的话，例如24小时以内的记忆对我来说不算有多大难度。你说的类似催眠或者药物等删除记忆的手段，严格来说不是删除而是封印，并不能够真正永久消除，一旦遇到某种契机有可能会想起来的。而我用魔法的话是真正意义上彻底删除记忆，永远不会恢复，即使你在街上遇到我也不会有任何熟悉感。但问题是你也知道人类的大脑是一个异常复杂的器官。它又不像电脑硬盘那样有文件夹进行分类，所有记忆都糅合在一起，清除的时候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甄别记忆期间会消耗过多的精神力，如果记忆太多花的时间一长，精神力消耗过大就容易出错，让魔法的效果偏了一点点可能会损害到大脑其他区域，严重的有可能把人弄成白痴。”

张宇宏哑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当初就不先挑明呢，哦，对了，如果事先说了哪有人敢来。只是，莉莉安刚才举的在街上遇到都不会有任何印象的例子总让他觉得有点无情，又有点寂寞。接着，他提出一个假设：“莉莉安，你就没考虑过如果我年纪大想退休怎么办吗？”

“咦？没想过喔。但就当你那时候60岁了，期间一定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你应该也不会想把这些记忆丢掉吧，我相信你肯定也会守口如瓶的。更何况，你舍得忘记我这么一位貌美如花青春永驻的美女上司吗。诶！先说明，等下抗议小心说话，敢骂我我可是扣你薪水的喔。”

莉莉安说话的同时还得意地朝他眨眨眼。张宇宏：“……”莉莉安后面那句话真是直接让他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堵回去。另外他才不会承认莉莉安长得漂亮（虽说是事实）！听到刚才这么详细的解释，张宇宏心里嘀咕：明明莉莉安平时看上去十分完美，怎么有时候又这么不靠谱呢，而且还喜欢坑他，这下是真的彻底不能辞职了。这让他略微感到有点不爽。莉莉安注意着张宇宏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在纠结当中，也知道这事自己不太厚道，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于是没有出声打扰。明明她以前可不会因这种小事情烦恼的，她向来我行我素不管他人感受，做事都是心血来潮，就连这次招聘外人也是因为玲玲以后上学了自己在家无聊才心血来潮打算招人。沉默过后，张宇宏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唉！真是服你了，把我刚才的一点点感动还回来。我直说吧，莉莉安，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辞职的，我可摊上你了。正如我刚才说的都见识了这么多神奇的事了我不舍得就这么回到普通的生活，但是莉莉安你要保证以后不能再有事瞒着我了。”

莉莉安嘿嘿一笑：“那就好，我答应你。既然这样，你现在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会一一为你解答的。”

莉莉安表面答应了，其实内心在偷笑着，心里想的是：就算我真有事瞒着你你也不知道。张宇宏当然不可能知道莉莉安在想什么，他没有读心的能力。不过，他的确有很多事情想向莉莉安询问，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提升自保能力都没有好好了解世界另一侧的事情，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顾虑了，相信莉莉安会告诉他的。于是，他坐直身子重新面对莉莉安：“既然如此，莉莉安你就告诉我一些人类社会以外的关于你们这一侧的事情吧。”

莉莉安倒是没有多惊讶，这本来就应该好好告诉他，她停下小动作：“这个嘛，该从哪里讲起好呢。对了，你知道进化论吗？”

张宇宏一愣，他还期待着莉莉安说些波澜壮阔的故事，怎么突然聊起进化论了？不过他还是好好地回答：“当然知道，我相信是个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

莉莉安点点头：“嗯，那你觉得神话传说中提到的那些奇怪生物，例如狼人、吸血鬼、人鱼或者其他你听过的怪兽适用现今进化论么？哦，先说明一下，以上种族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他们藏得很深且数量稀少你们人类没有发现。”

“这……”这个问题虽然有点奇怪，张宇宏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应该……不适用吧。”

莉莉安再次点点头：“是呢，完全不符合，除了个别种族例外，其他的就好像他们不是这个星球的生物一样。”

“诶！什么意思？你是说它们是外星人，从另一个星球来的……”突然，张宇宏想到另一种可能性，“也有可能他们从另一个世界来到地球。”

莉莉安没有说话，她闭上眼睛像是回想以前的往事。良久，她再度开口，说出一段惊人的故事。对大部分神话传说中的生物，莉莉安称呼它们为异族，她还特意提到“大部分”，因为尽管也有不符合进化论的种族例如玲玲所属的龙族，但它们也是地球原生的种族。异族从何时到来的莉莉安并不太清楚，它们全都是在某一天没有预兆地突然出现在很久以前的上一个文明纪元的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当时的人类与现在的人类无异，而且科技水平比现今还要高一点点但不会相差太大。照理来说当时人类的实力还挺强的，但是这帮异族是突然出现的，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它们就到处袭击人类城市，而且数量众多，源源不断地出现，进攻速度极快，使用的力量也是五花八门，有凭借极为强悍的身体素质把敌人轻松撕碎，有的用各种奥术、魔法等进行战斗，有的用与人类不同的科技力量对抗敌人。这些异族打起仗来完全不给人还手的余地，连投降都不接受，所过之处都会杀光所有的人类占领他们的城市。对于这些敌人，人类一时间难以用极短的时间进行理解和分析，情报也异常缺乏，人类不能采取有效的反击手段，因此人类一度被打得节节败退，数量急剧减少，甚至连科技水平都倒退了不少。当然，这帮异族同样死伤惨重，而且这些异族并不是齐心协力的，它们也会互相冲突不断，抢占地盘。总之，各方花了很长的时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牺牲了无数的生命，在同一个星球上维持了一定的平衡，那段时期也算得上是黑暗时期了。当然，人类也不是光挨打不反抗的，为了对抗这些异族，人类联合本土的其它种族开始商议如何对抗它们。“对了，现今的魔法师还有猎魔人就是从那时候诞生的，包括你体内的魔力也是。”

莉莉安突然补充了一句。张宇宏目瞪口呆，他还沉浸于乱糟糟的思绪当中不能自拔，脑袋还没完全消化刚才莉莉安所说的关于异族与本土文明对抗的浩浩荡荡的历史篇章，他原本只是想了解地球另一侧世界的一些事情，想让自己起码没有那么无知，却没想到居然会扯到上一个文明纪元。因此莉莉安的话他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张宇宏愣头愣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开小差可是不好的喔，上学的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吗？”

莉莉安轻叹一声，“我说的是现今的魔法师还有猎魔人就是从那时候诞生的，包括你体内的魔力也是。”

张宇宏有点奇怪，怎么会扯到他身上了？不理会他的表情，莉莉安继续解释：“上一个文明纪元的人类跟现在的大部分人类一样，体内都是没有魔力的，但那时候有一种现今没有的资源，就是魔素。”

“魔素是你和莱伊之前提到的那个吗？”

“对。你把魔素理解为这个世界的一种能量或者一种物质就好，那时候这个星球的生物因为魔素的存在大多数体内都拥有魔力，能够或多或少使用一些特殊的力量，威胁挺高的。但人类虽然生来体内没有魔力，不过他们的头脑没有让他们被自然淘汰。”

莉莉安暂停了一下，才接着说，“他们在生物学方面的研究挺有心得的，通过基因工程创造了一批生物武器。”

在与异族的一次次交战中，人类也是成功捕捉了一些敌人。他们经过各种研究，让人类的基因与这些异族的基因结合，最终第一批生物武器就这样诞生了。他们外表看起来与人类无异，但却又不同。按照功能不同他们被划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能够通过解放基因的力量让身体能力提升数倍的近战型战士；第二类是通过改造体内拥有魔力的能使用魔法的远距离战士；第三类则是复合型，身体能力优秀且能用魔法战斗。这些战士在投入使用的初期就取得了惊人的成果。早期由他们负责牵制，然后再由普通士兵运用最新研制的武器对敌人发动致命攻击。而到了后期这些人型兵器学习足够后，甚至能够单杀异族上百的敌人。说到这，张宇宏就明白过来了：“你是说，这些生物武器就是现在猎魔人和魔法师的雏形？那我体内的魔力也源自于他们？”

莉莉安点点头：“就是如此。”

张宇宏对此表示无语，自己貌似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力量啊，他还记得自己的魔力只有“5”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