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虽说是疯子,但他们毕竟不是镇中的疯子,脑子还是有的,况且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还是得重视啊,而且谁能知道他们以前还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习惯就好,乱世嘛,谁都会有本性解放的时候,没有了社会道德的约束,有些人就会变得和野兽无异,做好自己就行了,反正我是没想过去当法律的执行者,小心曝尸荒野哦。”
白羽泽笑着提醒道,把木棍扔到火堆中,漫不经心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去了。“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赶路,你也早点睡啊,晚安。”
说完,他便趴在早已用树叶和枯死掉的水皮制成的地毯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啊?这睡的也太快了,厉害了。”
李腥妄些许惊讶道,视线又落回到了眼前的正在燃烧的火苗上,看着带有温度的火光映射在自己的脸上,如同自家夜晚的烛光般,把脸蛋照得通红,渐渐地,他突然感觉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释然,仿佛多年积压在心里的闷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的那么轻快。“是啊,你说得对,明早…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不知何时,旺盛的火苗悄然熄灭,周围再次陷入长久的漆黑,静谧的四周仿佛身处野外大自然的一呼一吸中,那么的有规律,那么的频繁,又仿佛躺倒在一处小山坡上,背靠着一棵古老的大树,感受着夏日带来的阵阵凉爽,聆听昆虫的鸣叫,少年昏昏欲睡,头上的漫天星河为他而闪烁。可惜,现在并不是夏天。…………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完全亮,就连远处的太阳,甚至都还没有从地平线上升起。白羽泽从昏沉的熟睡中醒了过来,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五点多钟,许多人这个点都还赖在被窝里睡大觉,但他们不能。“李腥妄,起床了!”
他朝着难以看见的眼前大喊道,起身摸索着点燃了一根火把。过了一会儿,见李腥妄还是没有动静,白羽泽不觉得又提高了嗓音。“李腥妄!该起床了,再不起来就晚了!”见对方还是一声不吭,白羽泽有些沉不住气了。“我去,你咋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啊?快给我起来,你人呢?!”
白羽泽朝着周围叫喊着,等他点燃了火把,借着火光以及直觉,在四处转了好一会儿,终于,他可以确定李腥妄根本不在这里!李腥妄虽然没有找到,但在那个火堆的附近,他发现了一张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的纸条,捡起这张纸条,上面白纸黑字,简单的写了一段话“百兄,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对我的突然离开表示抱歉,希望这并不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你说得对,对于他们我还是没办法更好的相信,倒不如说是更好的说服自己去相信,尽管这与我本意没有多大关系,但我并不想看到他那被沉重的包袱压着的心,我们都是这样想的,说到这,我想你应该也已经明白了,其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会加快步伐的,而白兄你,希望你能把消息带回给天海他们,即使是邑骨庄,也是需要加强防范的,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替我向天海说明一下,等到时候回去我请你喝酒!”
落笔处清楚的写下了“李腥妄”三个大字,到这里就结束了。“嗯…该怎么说呢,有点意思哦。”
白羽泽拿着纸条端详着饶有兴趣的说道,越到最后,他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看完后,他把这张纸条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回望四周,确认火苗完全熄灭后,他终于望见了远处天边那逐渐初现光芒的一角,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轻快了许多,就连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了。他的心情正逐渐变得激动,几度想要大笑出来,但都忍住了。随后,一边望着那即将初升的太阳,他整个人消失在了山野之上。…………另一半,李腥妄是凌晨近三点钟左右离开的,尽管夜路难行,但凭借着手里那微弱的火光和自己对这条路的认识,他依然走得很顺利。天刚刚亮没多久,他就已经快抵达自己的目的地了。“我不觉得他们会停手,他们已经得逞一次了,一定还会有下一次,所以我们必须严肃对待!”
李腥妄振振有词的说道,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和他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的年轻人,名叫王重,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块头不大,看上去仅有一百二十来斤重,梳着一头非主流的发型,看上去倒是和外面的那些精神小伙有几分神似。两人在路上结识,王重正是张世旷村长派来的信人之一,他的目的地和李腥妄的一样,都是红松村。原本他们这群人应该是昨天就应该出发的,但是当时等许天海他们离开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渐晚了,所以就一直等到了今天,天还没亮他们就出发了,听得李腥妄很是赞赏。李腥妄见对方是张家庄来的人也不含糊,当对方问及他两偶遇时他就直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原本以为对方还会有些不高兴,嫌自己不相信他们的为人什么的,结果对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笑容的迎上来说:“哎呀,原来是这样,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生气呢,其实换个角度,如果我站在你这边,面对自己非常担心的事情,即使自己非常相信对方,但还是会忍不住偷偷跟上去,大家不都是求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嘛,这有什么好生不生气的。”
“谢谢理解,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赶路吧。”
李腥妄笑呵呵的说道。说起来王重这个人李腥妄昨天好像真的见过,毕竟张世旷挑出来的人他和白羽泽都大致认识过,样子的话简单回想一下就能想起队伍里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反倒第二天忘记了人家的名字怎么说都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