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子被杀后,韩国朝堂风云变化,最终形成了以张开地,四公子韩宇,和血衣侯白亦非为首的三强,新一轮的交锋再一次开始。 姬无夜虽死,夜幕四凶将仍在,白亦非接过姬无夜的大旗,成为韩国有实无名的大将军。 弄玉数月以来,修行《妙乐灵飞经》速度极快,在金丹元阳的帮助下,两日三流,五日二流,十日一流,仅仅一个月时间,突破后天,晋升为先天高手。 这般恐怖的修行速度,令紫女、韩非、卫庄三人目瞪口呆。 在妥善将父亲和母亲安置后,弄玉再一次搬进雀阁住。 在紫兰轩不远处的阁楼里,焱妃银牙紧咬,掩在衣袖下的手捏得发白,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烧起,口里喃喃骂出两个字,“贱人” “还愣着干什么?去催一下紫女,把饭送过来,想饿死我吗?”
一通毫无理由的怒吼从房间里传出,守在门口小心侍候的墨鸦白凤二人苦笑着退了出去。 之前一个月这个女人的脾气还好好的,不知为何,最近一个月来,越来越蛮横,阴晴无定,把前面还住在这里的紫女也吓的跑得远远的。 房间里,焱妃轻抚着小腹,原本平坦的身材有了轻微的凸起,一个小生命已经在其中蕴育。 她眼中神色复杂难明,眼下该何去何从? 回阴阳家吗?想起东皇太一那玄妙莫测,还有月神,她就摇摇头。 算了,会被笑死的,等过阵子吧,先去找个地方养胎,一切,等孩子出生后再说吧。 雀阁里,弄玉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面红耳赤,只见东方九赤身裸体盘坐在那里,周围散落着一地的衣服碎片,观其材质,应该是某个野女人的。 她才离开两个月不到,就被人趁虚而入了,是谁干的? 强忍着心中的羞愤,弄玉打了一盆水,仔细给东方九擦拭了身体上的血迹,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又将满地的衣服碎片打扫干净。 好奇打量了一眼悬浮在半空中的昊天镜和昊天塔,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但还是免不了内心的震撼。 可是,有这两件神物在,怎么会还有人闯进来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服了一颗下去,这辟谷丹是之前东方九给她的,想着想着,又凑到他跟前。 凝视着东方九那恍若谪仙的面容,手轻抚上去,摩挲着,不管看多少次,这张脸,这个人,怎么都让她深深着迷。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弹琴吗?不管你在不在,我都弹给你听,好不好?”
怀抱着箜篌,慢慢靠在东方九的怀里,手一拨,清脆悠远的声音响起,正是东方九的成名之作青天碧落。 昊天镜突然传出一阵波动,一道紫光乍现,新郑北门外,数十骑卫士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城内的一处据点,燕太子丹将手里的竹简扔到火里,看着火盆中烧的更加旺盛的火焰,心中思绪万千。 没想到他竟然也到这里来了。 对于嬴政,他既羡慕又嫉妒。 昔年,二人同在赵国为质,长平之战后,嬴政受到各方刁难和暗杀,还是他看在同为质子的份儿上出手解围,二人颇有一段时间的友谊。 后来,嬴异人在秦国登基为王,吕不韦暗中将嬴政母子接走,没过多长时间,就传来了嬴政已经在秦国登基为王的消息,让他羡慕的发狂。 他父王正值年轻鼎盛,还有个居心叵测的叔叔,想做燕国的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今,秦国势大,他那个昏聩无能的父王在雁春君的撺着下,他又要去秦国当质子。 明明同命的两个人,偏偏不同运,半年前,七国传出,鬼谷传人已经出世,纵剑盖聂入秦国,成为秦王的首席剑术教师,让他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 鬼谷,一个名震天下数百年的名字,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从苏秦到张仪,从庞涓到孙膑,这些人杰,无不说明着鬼谷的辉煌。 得鬼谷者,得天下。 半年里,他游历六国,招揽了不少人手,但与鬼谷传人相比,无异于萤火之与皓月的区别。 经过多方打听,他得到消息,横剑的传人卫庄就在新郑,这里是他周游列国的最后一站,出了南阳,就是函谷关,他在这里已经停留了三个月时间。 期间,几次三番都想与横剑传人一晤,希望能说服他能辅佐自己,都被其拒绝。 眼下,没等来鬼谷传人,却等来了秦国的王,嬴政。 想起昔日二人为质时,那个势单力薄的少年发出的豪情壮志。 “若我为王,必使天下一统,四海归一,宇内称尊。”
他手一顿,眼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杀机,这个好友,不能留。 一场争对紫兰轩和秦王嬴政所布下的杀局已经展开,速度之快,使人措不及防。 罗网与夜幕联手,准备将韩非和嬴政清理出这场名为天下的游戏里。 另一边张开地和四公子韩宇冷眼旁观,因为他们也不想韩非这个不安分的搅屎棍继续在韩国的朝堂里搅下去,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才仅仅十天时间,嬴政敞然而来,狼狈而归,来的快,去的也快。 韩非和紫女站在新郑城头,目送嬴政离开。 马车后面,盖聂在马上回望韩非,九公子,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们快走。”
韩非和紫女急匆匆往回赶,卫庄一人是绝对难以抵挡罗网和血衣侯的联手的。 等二人赶回紫兰轩时,情况稍微有了好转。因为有了帮援的加入,给卫庄和百越众人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墨鸦白凤二人联手卫庄,共抗黑白玄翦,已经突破宗师境界的弄玉,手中一杆碧玉长萧,汇合赤眉天泽,焰灵姬等人,缠住血衣侯。 “好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姐姐的。”
紫女笑道。 “看来,今天这一场,是我们赢了。”
韩非稍微松了口气,没有出事,那就是好。 “那可未必,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加上两只小鸟雀,也妄图与我争对长短?今天,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玄翦冷笑,双剑上黑白两色杀气大增,将身后的天空染成了红色。 “黑白玄翦,正刃索命,逆刃镇魂,杀招,才刚刚开始。”
“巧了,我也有一位朋友,他也想见识见识你的杀招。”
韩飞拍了拍手,身后的天空化成了灰暗色,一道身上带着死亡气息的身影从黑雾中走来。 他提着一柄残剑,眼睛上蒙着黑纱,看不清真容。 “剑灵?”
玄翦喃喃了一句,右手白剑一指逆鳞,“我很想和你过过招,但只可惜,你今晚的对手,是他。”
月光下,一道人影站在紫兰轩对面的阁楼上,一身简单的韩国禁军装饰,面罩铁甲,手中一柄奇特的血红色长剑散发的光芒,整片天地都觉得暗淡了几分。 “阴盛阳灭,昼暗,掩日,又一个天字一等的杀手。”
韩飞的脸色沉重下来,对方有三个大宗师,今晚,恐难以善了了,可恨。 新郑城外的密林中,几十个护卫手持长剑,牢牢护持着中央的马车。 嬴政坐在马车中,手捧着策书,漫不经心的看着,思绪还停留在新郑城中。 那边紫兰轩里,韩非他们能度过这一关吗? “尚公子在担心师兄他们吗?以师兄的才智,再加上卫庄先生和盖聂先生之助,相信一定可以化解此难。”
李斯清朗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嬴政心中稍定。 “嗯?”
他眉头突然一皱,右手按上了腰间狭长的佩剑。 “什么人?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这些卫士都是王宫精锐,百战老兵,自然不会被区区一阵箭雨吓到,纷纷拔出长剑,将射来的箭羽斩断,同时紧紧护住身后的马车。 箭雨停后,近百名黑衣人从密林各处冲出来,杀气滚滚,直袭马车,与秦军卫士厮杀在一起。 “嗖”李斯手中一道火光升起,在天空中炸响。 紫兰轩里,正与逆鳞一起围攻掩日的盖聂,看到那道火光脸色一变。 “不好,王上。”
“哈哈,来不及了。”
掩日大笑一声,赤红色剑气愈强三分,凶威更盛,将盖聂死死拖住。 李斯手提长剑,虽然额头上冷汗直冒,但脸上神色不变,身体挡在车门前不动分毫。 山林深处,燕丹注视着那一场惨烈的厮杀,那些黑衣人是他花了大代价培养的死士,明显比不过那些结成了军阵的秦国百战精锐。 但是只要能将那人留下,纵是全部舍弃了又如何? 厮杀接近尾声,仅仅两刻钟时间,双方死伤惨重。 嬴政身边的护卫仅剩三十几人,黑衣人一边还有五十多人,双方相持对峙。 嬴政从马车里走出来,冷冷问道:“谁派你们来的,长信侯?还是罗网?”
一众黑衣人还未回答,两旁山林中,悄无声息的又冲出四五十人,将在场所有人包围。 他们同样一身黑衣,带着斗笠,黑纱蒙面,为首的是个带着厉鬼面具的人,对着场中所有人,吐出一个字,“杀。”
他们的剑法狠辣而凌厉,身上都有明显的真气波动,刚一接触,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李斯脸色大变,狠狠一鞭打在马背上,马车飞速跑了出去,剩余的卫士护持着马车一路冲了出去。 黑衣人分出一大部分追杀而来,剩下一部分正在围杀原来那帮黑衣人。 燕丹黑着脸离开,这一次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仅赔掉了辛苦培养的底蕴,还被有心人算在眼里。 恐怕为自己入秦后,凭添了无数麻烦,真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