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血月管家电话,梁袭手握电话发呆一会,拨打电话:“明天打球。”
波比问:“打什么球?”
“高尔夫球。”
“好。”
梁袭道:“好久没见克里斯,约上?”
“最近懒散,不想见闲人。”
波比道:“明早接你。”
听起来好像恢复了一些精神,梁袭道:“给我带份早餐。”
“要不要再给你带卷卫生纸?方便你边吃边拉。”
贱人回来了!梁袭语气支吾道:“波比,这个啊……那个我玩腻了卡琳,想换换口味,你明天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卧槽,你想死不要拉上我,给你两百英镑自己上街找去。”
波比停顿片刻问:“你刚才说什么?”
梁袭问:“你忘记录音了?”
波比泪流满面:“不是,没听清楚。重复一遍,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肠子都悔青。 基本肯定波比已经复活,这让梁袭更加迷惑,这家伙那半个月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呢?能复活,说明要么不是大事,要么事情已经解决。黛西不知道,保镖长不知道,他的狐朋狗友不知道,他怎么没憋死呢? 啊哈!他是不是去看心理医生了?或者是去忏悔?波比不是天主教徒,新教是直接忏悔,从心理学来说,效果不如忏悔室与神父对话。波比一定不会专门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他有心理医生朋友,可以和朋友聊天一样聊一聊。 该死的,他有很多前女友,保不齐其中就有心理专家。是不是联系黛西询问波比这两天与谁见面呢?不行,打草惊蛇,自己怎么也比不上波比和黛西的关系。 波比很少使用社交软件,可以看看他的手机,他和谁在最近两天有过电话联系。 真的要这么下作调查朋友隐私吗?好奇心会害死猫的。算了,由上帝来决定,看明天能不能获得查询波比通讯录的机会。 …… 多日没混在一起耍,聊之后波比才发现自己错百亿。这半个月梁袭生活精彩峰呈,自己窝在家里连妹子手都没拉一下,浪费大好青春。他很感谢梁袭约他出来,当宅在家一段时间后,走在阳光下都能感觉到生命的美好。 波比问:“你不是很在意血月伯爵的事。”
梁袭道:“因为消息来源不可信。我怀疑锤石和汉娜合伙,或者是孤老会与汉娜合伙。汉娜几天时间兴风作浪,身份忽高忽低,左右局势的进展。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一定是经过密谋策划。我可能犯了一个对阵锤石时犯的错误。逻辑上来说汉娜没杀3号,但锤石计划玩的就是逻辑。”
波比道:“汉娜最终还是输了。血月变成了上下长老会,钳制了汉娜的权力。”
梁袭:“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脑中复盘可以发现一系列事件中核心人员不是汉娜,而是血月管家。他提出三侦探调查案件。他提出上下长老制。我们分析一下汉娜的提案,长老们请替身参加血月,从外邀请宾客请替身参加血月邀请,汉娜并无法把握血月邀请的胜负。看似汉娜咄咄逼人,实则汉娜的提议对汉娜本身并不友好。”
波比:“我没听太明白,是不是有什么重点你没说?”
梁袭道:“重点是血月伯爵,血月伯爵身体不好要动手术,并且要疗养。他让血月管家代理自己长老权,我能理解。但作为临时代理自己老板的血月管家却非常活跃,主导三侦探调查案件,主导提案。一个可能伯爵没生病,幕后操控血月管家做这些事。一个可能是伯爵没办法才生病,血月管家和汉娜狼狈为奸。这也解释了他们着急举办血月邀请的原因,他们目的是建立上下长老制。”
波比有些明白:“汉娜表现的非常强势,导致其他长老心有戚戚。血月管家利用这点提出上下长老制,获得了其他长老的支持,确定了血月长老会的结构与框架。”
“对,一旦下长老会成立,上长老会失去提案权,等同剥夺了血月伯爵等长老的提案权。没有提案权等同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梁袭道:“这是一盘大棋,内含借刀杀人,步步为营,李代桃僵和请君入瓮。我这么说吧,汉娜和其盟友已经控制了孤老会,控制了一半的血月,一旦吞下血月,下一个目标就是对黑暗会重新洗牌。”
“汉娜说血月伯爵知道约翰情报,从逻辑上来说,无论我信不信,我都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尝试接触血月伯爵。但我认为这是一个庞大的阴谋和计划,设计师就是那该死的锤石。对付锤石必须反逻辑行事。他想让我去问血月伯爵,我偏不去。如果早点想明白,我会咬死1号就是杀死3号的凶手。”
梁袭说到这里,如醍醐灌顶:“难怪不让三位侦探交流,就是担心有侦探判定1号是凶手。哎呀,肯西啊!第一天肯西已经有胜券在握的态度,但是第二天肯西饱受压力,我和罗密欧以为肯西没有找到案件的突破口或者线索。肯西是什么人,他能制造冤假错案,能把鹅卵石联系到钻石,他的良知怎么可能会担心交不出作业。他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波比一边道:“或许是你脑子有病,事情很简单,没有那么多阴谋和诡计。”
梁袭挥杆,球不知道飞哪去,回头看皮特,皮特双手抱胸,左手拇指朝球方向一翘。 梁袭和波比上高尔夫球车,道:“假设没有阴谋诡计。请问1号提出提案,就是脑子一热提出的提案?”
波比回答:“这个可能不是,这可能是有预谋,1号应该和3号已经联系好了。”
梁袭道:“汉娜洗脱嫌疑,提出了血月邀请竞争制,你认为她是脑子一热吗?”
波比想了想:“好像不太可能。”
梁袭道:“血月管家作为代理长老,不仅没有谦虚办事,而且还出头反制汉娜的提案,你认为没有计划?”
波比承认:“好像不太可能。”
波比认识很多管家,没有管家会如同血月管家那样越俎代庖。 梁袭道:“我确定这是一盘棋,我不确定锤石是不是在里面。锤石原则上不杀人,这盘棋已经死人,所以如果锤石是计划师,代表了汉娜和孤老会一家亲。再联系日常中孤老会会长芬妮与汉娜的关系,你会发现她们很早就有暗中往来。”
梁袭道:“汉娜帮助芬妮除掉幕后神秘人,芬妮帮助汉娜一统江湖。不过芬妮最多算是汉娜的狗腿,没有资格当汉娜的盟友。最大问题,马尔团伙背后的神秘人到底是汉娜的敌人还是汉娜的盟友。”
梁袭道:“假设英国人是幕后老板,英国人掌握了血月情报库,就可以对德国人说,拿几百块钱花花。德国人:凭什么给你钱?英国人:你们前总理和某国是一伙的,我有证据。德国人:拿去。英国人对法国人说:你不要选举了,把总统位置让给竞争者。法国人:凭什么?英国人:否则让你身败名裂。”
梁袭道:“血月经营范围只在欧罗巴,美国的现任副总统黑料都在血月情报库内。掌握血月情报库等同成为欧罗巴的老大。可惜按照规则,情报库内不会保留与黑暗会成员有直接关联的情报。”
波比问:“这个情报库到底是怎么建立的?”
梁袭问:“你看过电影王牌特工起源吗?里面就有对他们情报来源的详细说明。”
波比道:“你别说血月的情报都来源女仆,管家,司机,园丁。”
梁袭探头对开车的皮特道:“皮特,有人给你10万,询问波比的爱好,你说吗?”
皮特:“梁先生太小看我了,最少要20万。”
梁袭笑:“那你在酒吧认识一个妹子,她崇拜波比,得知你是他的保镖,询问不少问题,你又想和她睡觉,你愿意出卖波比换得一夜春宵吗?”
皮特想了一会:“皮毛之事可以卖一卖,比如大家都知道波比先生关心未婚女青年身体健康,经常熬夜为她们检查身体。”
波比抓狂:你这月奖金没了。 梁袭道:“你和这妹子混在一起,恰巧你喜欢赌,你的……例子不太恰当,因为你的傻X老板给的工资实在太高了。”
皮特叹气:“是呀。”
波比怒,皮特忙解释:“给的薪水真的很高,我宁可出卖老婆也不会出卖老板。”
波比一时间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有问题。 梁袭道:“如果皮特拿的工资不算很多,可以用一个高价格收买皮特。注意,这不是一次姓买卖,而是长期合作。挂上皮特这条线之后,皮特可以将你的日常一些事情卖给情报掮客。掮客只要搭上线,他就可以长期源源不断的获取波比你的信息。假设皮特不干了,他会出卖掮客吗?当然不会。这些情报不会很快发酵,波比你甚至不会知道是身边人出卖了你。”
梁袭道:“80%的人的行为对社会没有任何影响,对社会有影响的人只有20%,特别是20%中的2%。波比你是克莱门特家族族长,你就是2%,花费百万英镑跟你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是很合算的生意。情报掮客只是掮客,他会把情报送给情报分析师。情报分析师汇总和你有关的情报,分析出有价值的情报。”
梁袭道:“其次是上档次的专业人士。比如说刘真。刘真掌握的情报多是司法机构高级机密,刘真薪水并不高。有一天刘真遇见了小白脸,她以为遇见了爱情,她对金钱的渴望度提高。刘真知道有渠道赚钱,于是联系上了情报掮客,因为刘真原本收入不算高,给刘真情报的价格也不会很高。唐宁街10号的文员,薪水高不到哪去,但是他知道的信息都很值钱。”
梁袭道:“再者就是公司员工,比如我是你们公司行政部普通工作人员。在餐厅吃饭,听见投资部的同事说了一些事,正常来说与我无关。但是我知道有情报掮客这回事,我就会想,我听到这份信息能不能卖点钱?一百两百不算多,二十五十不算少,快捷方便,简单安全。如今很多员工对企业的忠诚度很低,甚至是负值。且不说有报酬,没报酬他们也想出卖企业来出口职场恶气。”
梁袭道:“当然血月主要情报目标还是20%的人。情报掮客不怕被捕,他们第一时间就转移了情报,没有证据,最多钓鱼被捕,无伤大雅。低成本,低风险却能换取高回报。”
对此皮特举手发言:“记得我刚退伍时有这么一件事。一位男明星被告欺负女粉丝,面临身败名裂的风险。我和朋友接到了一个活,潜入女粉丝的父母家,安装了窃听器和监控器。最后依靠我们提供的证据在法庭上证明女粉丝故意诬陷男明星。雇我们三个人每天五百英镑,一共工作了三天,设备费用五百英镑。两千英镑的成本换来最少两百万英镑的收益。只要找对人,拿对东西,情报非常值钱。”
…… 高尔夫球车开到地点,和别人背了一包球杆不同,梁袭和波比只抽一根。波比看梁袭准备击球,问:“你说孤老会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梁袭道:“不否认他们提供的金钱和物资拯救了很多生命,难得可贵的是他们没有居功,默默的做着这一切。我是小人,我认为他们帮助穷人目的是树立一个团队的宗旨。没错,他们帮助别人,我也可以。我如果能偷一个亿,我很愿意拿八千万去当慈善家。”
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梁袭目送球飞远,和波比走向波比的球,道:“如果他们只是盗窃抢劫,在一定程度上我还是能容忍。他们的目标是富人,财富并非富人的基本需求。基本需求是什么?空气,水,食物,生命。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去救另外的人,我认为不对。在他们看来,他们杀死的人是富豪,是坏人,他们救的人是穷人。但穷人就一定是好人?富人一定就是坏人?怎么定义好人和坏人?他们凭什么来确定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梁袭道:“我即使在穷人阶段也不喜欢他们。好在孤老会干的都是硬暴力,他们也许不会因为单一案件而导致毁灭,但硬暴力必然导致他们人手损失。锤石是异类,锤石在伦敦干过不少坏事,但你看伦敦有没有组建专案组去查办锤石的案件呢?没有,因为他手上没人命,暴力有度,从社会危害性来说远低于街头小地痞。”
“小地痞会欺负很普通的善良的人。而锤石不会。锤石案件影响有限,导致警方不愿意拿出太多资源去追击锤石。举个例子,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殴打一名弱女子,这个行为曝光后会引发全英国的震惊,无论伤者伤势如何,警察必然将此案列为最需要马上处理的案件。反观锤石借缉粉队洗劫毒鸟的资金,这新闻曝光后如何?被借刀的警察遭到嘲笑,民众并不在意此案,甚至有人因此崇拜锤石。在这种客观环境之下,我不咬锤石,锤石就可能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