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好的咖啡馆叫雕刻时光。　　坐在车上，梁乔回想起来这里前世本来是平京大学东门那片胡同里的，现在搬到了白颐路上，可惜白颐路也改名成了西关村大街。　　他不由得有些感慨，时代的变迁之快，竟然如此猝然。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陈祥雪和他们前后脚。　　梁乔照例还是要了一杯美式。　　大家简单寒暄，陈祥雪抬手看看表，微笑着说道：“你们不了解，我和梁总还挺有缘分的，我们公司的一笔单子就是他给的，所以从我到公司其他人，都对梁总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听她微笑着腔调，郑钦泽和王本睿寒暄着。　　紧跟着陈祥雪话锋一转，接着又道：“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几个股东之间出现了矛盾，尤其是纪总对上一次把射雕便宜卖给洛神这件事很不满意，所以才决定用公开拍卖的办法。”

她语罢，叹了口气，又看看梁乔，露出一点嗔怪的意思。　　梁乔忙做恍然大悟状，解释起来，道：“这件事都怨我，当时要不牵这条线，可能就没有这么复杂。”

他说着话，心里清楚这件事徐龙晓肯定说过了，再看郑钦泽和王本睿，一脸担忧。　　正想着，陈祥雪再道：“但是今天你们既然找到了梁总，那我得说，这个面子我还是得给的。”

她说着话，王本睿立刻笑起来，跟道：“是的，我们也非常感谢梁总。”

他语罢，笑着望向梁乔，跟着又说：“我听说你们这次拍卖，准备把手里的这些版权分成几个等级？”

“对，目前是三个。”

陈祥雪说着简单解释了A++和A+还有A的差别。　　语罢又看看他们，尴尬一笑，又道：“我说的这些，估计梁总已经和你们说了吧。”

“是的。”

王本睿笑了一下，又道：“所以我们根据这个情况也调整了一下心理预期，确认了A++我们肯定拿不到，据说盛世和游猎鹰盯这两个版权，盯得很紧。我们只是个小公司，就不给大佬添乱了。”

他说着，陈祥雪尴尬地笑了一下。　　梁乔立刻跟道：“王总虽然是小公司，但是他们这两年的业绩成长很快，我觉得你们其实可以在拍卖条件的设置上，多考虑一下后期。”

他如此说，郑钦泽投来感恩的目光。　　陈祥雪这时再道：“但你们就完全没有想过其他的吗？比如A+这个等级的。”

一旁的王本睿刚要说话，梁乔立刻截断了他，笑着说道：“陈总，大家肯定是先考虑A++了，除非是实在不行，才能退而求其次。”

他说着，又笑着总结：“不能连争都不争一下。”

“那倒也是。”

陈祥雪笑了一下，又道：“但是我给你们提个建议吧。”

“您说。”

王本睿立刻坐正了身子。　　“你们可以先按照A++准备，但是A+也可以考虑，因为我们A+这个档次的背后，我们会做尽职调查，比如某部作品很快要影视化，但是暂时还没有开启。这个东西一旦你们介入，产品周期与影视跟上，效果其实一样很好。”

陈祥雪说。　　郑钦泽和王本睿听着，恍然大悟，都不由得点头。　　王本睿笑着说道：“行，没问题的，陈总您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做好的，也不会亏了您这里的。”

“不要这么说。”

陈祥雪在这里顿了一下，再次看看梁乔，又道：“我其实就是为了梁总而已。”

“谢谢，谢谢。”

郑钦泽道。　　他们说着话，结束了。　　出了雕刻时光，郑钦泽本来是想着邀请陈祥雪一起吃饭的，但是对方拒绝了。　　送走了她。　　梁乔和王本睿解释起来，说道：“我刚才之所以打断你，主要是在这件事上你不能先缴械，因为你一旦缴械了，就意味着后面你可能连A+都拿不到，这对你很不利的。”

“我明白的，真是太感谢您了。”

王本睿点头，和梁乔握手。　　梁乔又道：“而且就算盛世怎么了，你一样要和他们争个高低，这样的话就算是拿到A+，其实里面也有很多腾挪空间的。”

“嗯。”

王本睿点头。　　他们三个说着话，站在街头。　　郑钦泽笑着提出来一个建议，说道：“本睿，我看着时间还足够，咱们仨个找个地方喝点吧，后海如何？”

“对！对！喝点吧。”

王本睿笑着应和。　　最后，梁乔却只是摆摆手道：“不了，我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

他微笑着拒绝了他们，几个人在路口分开。　　晚上回了家，刚进门，陈祥雪便迎上来。　　她今晚穿了一身非常诱人的薄如蝉翼的内衣，扑在梁乔怀里，两颊微微泛起红晕，嗲嗲地问道：“怎么样？我今天表现还可以吗？”

她小声说着话，像是一只做了好事，讨要奖赏的小狗。　　“超级棒！”

梁乔说着话，顺势把她搂住，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嗯……”陈祥雪红着小脸点头。　　接着梁乔一时兴起，抱起她回了屋子。　　一觉起来，已经早晨了。　　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梁乔给她布置起来任务，说道：“你今天要把一些信息透出去，尤其是盛世肯定会被排除在外，尤其关于他们已经得罪了咱们公司的信息，给他们制造点紧张感。”

“嗯，好的。”

陈祥雪点头。　　“在心理加上一点引导性，就是给人一种感觉，这件事很有可能最终获得版权的是鸿萌游戏。”

梁乔解释。　　“嗯，我懂了。”

陈祥雪微笑着点头。　　他们说着话，梁乔吃了饭，起身离开家。　　在车上，他和司图聊起来昨天的事，对方显现出担忧，提醒道：“可是这件事我们怎么透给盛世呢？”

他说这话，怕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道：“关键是得让他们的人找你，而不是找别人。”

“你直接泄底给马腾翰不就得了。”

梁乔随口说。　　司图瞬间恍然大悟，笑起来道：“对啊，你说的有道理。”

看着他灿烂的样子，想想他们兄弟当年如何惨淡。　　梁乔微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关键的一步布局，一定要自然，无比的自然。”

“我明白。”

司图点头。　　他们说着话，到了单位。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梁乔开始工作。　　十点左右的时候，MSN上司图的头像晃动起来，他发来一条消息，说道：“我已经和他说了，放心吧。”

“这么快？”

梁乔发问。　　“刚才在茶水间碰上了，闲聊来着。”

司图说，又腔调：“放心吧，一切都很自然，无比的自然。”

“好的。”

梁乔回过去一个笑脸。　　他知道，这一次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快到中午的时候，梁乔本来都准备要去吃饭了，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他稍微看了一眼，发现是刘宁。　　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但是选择了故意没有接。　　而是先去了个洗手间，又去咖啡厅买了一杯咖啡，然后才回到办公室。　　把电话给刘宁回拨过去，笑着解释起来道：“刘总，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

“很忙吧，做工作室的负责人就是这样！”

刘宁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热络。　　梁乔听着，又道：“主要是刚搬了新办公地点，这几天会多。”

“哦？搬了？搬到哪了？”

刘宁问。　　“北四环这里。”

梁乔随口解释，又道：“其实正冲着平京大学的南门。”

“这个环境不错啊！”

刘宁感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很显然带着唏嘘的意思。　　他们只简单的寒暄。　　很快刘宁便进入了正题，说道：“兄弟，我今天找你有个事。”

“你说吧，怎么了？”

梁乔问。　　“你和陈祥雪陈总关系如何？”

电话那头刘宁终于扑向了主题。　　“还可以吧，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们起家不还是我推荐的嘛。”

梁乔笑着说，像是很随意的回答。　　听筒里，刘宁暂时性的沉默了片刻。　　跟着又道：“那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她吗？”

“可以啊。”

梁乔说，但是随之又顿了一下，像是才想起来，再道：“哎，不对啊，你们两个不认识吗？当初收购你们，你们应该互相认识的吧？”

“认识是认识，但是要说关系的话……”刘宁长叹了一口气，又感慨着解释：“都怪我那会儿太听蔡金哲的话了，有些事闹得不是太愉快。”

他说着话，又总结：“我现在算是看不明白了，职场上的事，不能闹得太僵。”

“哦……”　　听着他如此说，梁乔假意做恍然大悟状，又道：“你是希望我给你们撮合一下？目的是？”

“我们想要拿下天龙和鹿鼎的版权。”

刘宁解释。　　他如此说，梁乔故意在这头顿了一下，像是在权衡利弊。　　“你们当时闹得很僵吗？”

“那得看陈总了，反正我现在回忆起来，磨合期的时候确实是有不愉快。”

刘宁解释，话锋一转又道：“对了，兄弟，我知道张杰那个孙子跟你有过节。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干掉他的。”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隔着话筒，梁乔不由自主的发笑，但是随之还是假模假样，道：“哎，什么仇，什么仇，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至于。”

“我的产品成功了，现在在公司有一定话事权，我会想办法的。”

刘宁再次强调。　　听他说，梁乔回道：“但是这件事我也不敢打包票，我只能是试试看。”

“嗯，但是还得抓紧，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宣布名单了。”

司图说。　　“好的，等我电话。”

梁乔最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