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一。　　平京越来越冷了，尽管家里有暖气，可梁乔清晨起床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窗外的天还暗着，但是墙上的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的方向。他抓紧起身去洗漱。　　最近的一切都在正轨上，陈祥雪的投资公司已经注册下来，并且正式投资了蔡金哲。令梁乔没想到的是，蔡金哲几乎不用任何人怂恿，便已经开始挖顶天的老员工了。　　他以为这些人事部门都不知道，可其实梁乔早就知晓了。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真正有本事的的人，是不会选择跟蔡金哲的。　　和陈祥雪吃了早饭，往外走。　　与司图上了车，司图给他汇报起来工作，说道：“我听说最近那个新来的总监和章立峰不太对付，应该是已经出问题了。”

他说着话，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又道：“你这布局简直完美了。”

“哦？这么快吗？这才几天啊？”

梁乔稍稍皱眉，觉得这个事情进展的速度，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司图跟着又感慨道：“能不快嘛，你想想章立峰那个人性，谁能忍得了。”

他说，又跟了句动词的脏话，说道：“我要是王冬盼，真忍不住了，没准得干起来！这小子说话太气人了。”

“不是这个问题。”

梁乔摆摆手。　　“什么？”

司图一时没明白。　　梁乔跟着解释：“他虽然人性有问题，但你不要以为他很傻，他还不至于傻到给新来的总监下菜碟。”

他说，又摇头道：“这和给我下菜碟不一样，那个时候他没有摸明白这里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

“蔡金哲应该是已经和他联系上了，并且许给他什么了。“梁乔说，又道：“回了单位我们可以让祥雪问问那边，但是我估计得应该错不了。”

“哦……”司图瞬间恍然大悟，点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感觉他最近这个状态就有点合理了。尤其是突然间的屡次顶撞王冬盼，还动不动就爆粗口，这要不是没底气，我感觉应该不太会。”

“我们就等等看吧，反正他这就是为走做准备呢。”

梁乔说。　　“准备什么？”

司图好奇的问。　　“他去投奔蔡金哲总得带点什么东西吧，或者是人，或者是东西，什么都没有的话，蔡金哲要他做什么。”

梁乔说，又解释：“他那里刚成立，需要的东西非常好猜。”

“你说他完全没用咱们怂恿，就想着偷公司东西了？”

司图大吃一惊。　　梁乔看看他，认真点头，道：“真正想做这种事的人来说，是无需怂恿的。”

“我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人。”

司图说着话，不由得感慨。　　他们说着话，到了单位。　　进了自己办公室，梁乔开始工作。　　最近临近年底了，他的事情不算太多，除了产品计划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正想着，敲击着键盘，他渐渐适应了这种普通的键盘。　　外面忽然传来了吵闹声，梁乔望过去，立刻发现是章立峰和王冬盼发生了冲突。　　他们在工区对峙，从形势上看，明显章立峰在威慑王冬盼，毕竟对方个子很小。　　可从效果上看，却是王冬盼占据了优势，反指着他的鼻子，说着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章立峰环顾四周，估计是也觉得有点尴尬了。　　最后离开了工位，径直走到梁乔这里，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敲门，直接推门便硬闯进来，一脸的怒意，还没等梁乔说话，便道：“这活没法干了，当初我就觉得我不适合给他当助理吧，你看看现在！”

他说，梁乔故意装傻，仿佛没看到刚才外面发生的，问：“怎么回事？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啊！梁总！”

章立峰说着话，大模大样坐在梁乔对面的椅子上，就像当初他提出离职那般，又道：“梁总，这活是真没法干了。关键是你认真干了吧！还不落好，天天加班也就算了，稍微来晚一点，就说我迟到，就训我！”

听他说，梁乔保持微笑。　　明知道不是实话，可还是继续装傻。　　等着他数落完王冬盼，梁乔冷不丁地问道：“所以呢？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觉得您要么晋升我，不要再这么下去了。我在这里给这种人做助理，是真没法接受。”

他说着话，看看梁乔，判断了一下形势，又跟道：“要么我就真得想办法离开了，因为一开始你来的时候，我本来就是要走的，要不是你竭力挽留，我当时可能就走了。”

听他说着话，梁乔冷哼了一声，道：“升职是不可能的！但你要是辞职，可以和他们商量。跟我，你说不着这种话，你这种助理一级的人，还用不到我来亲自开除你。”

“……你……”　　梁乔一句话，章立峰瞬间怔住，明显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翻脸。　　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又道：“你说什么？”

看着他那副尊荣，想想自己刚来时候他给自己下菜碟。　　梁乔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我是说，你要是不能接受就离开，当初我也没有劝你留下过，是你自己因为别的原因留下来！”

“……”一时间章立峰无语了。　　梁乔跟着又用手指向隔窗外，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语罢，章立峰猛地起身，瞪着他，道：“姓梁的，你会后悔的！”

“呵呵……”　　最后，梁乔只是冷笑了一声，看着章立峰摔门而去。　　没想到上午的事，临近中午的时候，司图便和他说道：“王冬盼要开除他。”

“其实人家章立峰就是要用我们开除他作为借口，成功离职。”

梁乔说。　　“然后再偷公司的东西，拿给蔡金哲？”

司图问。　　“应该不会的，东西应该已经在蔡那里了。”

梁乔笑着说。　　司图恍然大悟，他们说着话，MSN上人事经理敲梁乔，发来信息道：“梁总，刚才王冬盼总监跟我说，要开除章立峰。因为是老员工了，我是想着这件事多少得知会您一声，看看您是否同意。”

“以后这种事不用跟我说。”

梁乔说，又道：“杜总和王总监都是我们请过来的精英，我们要对他们的工作全力以赴地支持。”

“那就是说同意了？”

人事经理再次问。　　“对，而且要全力以赴的支持。”

梁乔再次强调。　　“好的。”

他们说完话，梁乔本来是准备和司图下楼吃饭的，但这个时候杜晟华敲门了。　　发现是他，梁乔微笑着招呼他进屋，面露笑容，问道：“怎么了？”

“哎……出了点事。”

杜晟华说着话，一脸的歉意。　　梁乔知晓他肯定是为了开除章立峰来得，毕竟他要是试探一下自己的态度。　　反正人都已经开除了，再过来充个好人也不妨碍。　　下一刻，对方果然说起来这件事，埋怨道：“冬盼，也真是不会做人，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不太会拐弯。做人做事特别倔，纯搞技术的人。你看看他把那个章立峰开除了，而且完全未经您的允许。”

“这个也值得你一个副总来和我解释吗？”

梁乔微笑着说，像是完全不介意，又安慰他道：“人家一个总监开除一个普通员工的权限都没了吗？别说他是什么助理，他就是神仙，该开除也得开啊！”

他如此说，杜晟华一时愣住。　　接着梁乔转过自己电脑的屏幕，给他看自己和人事经理的聊天记录。　　又解释：“这件事我是同意了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开除这么个人，你还要亲自来问我。你现在是主抓技术的副总，公司要你来是抓住产品的。谁不行就干掉他们，以后这种事最好少找我。”

话到这里，杜晟华看着聊天记录。　　他最后感慨起来道：“梁总，能遇到您这样的好领导，可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回去和冬盼说吧，工作上的事还是要抓紧。”

梁乔说，又道：“我这个人不看别的，就看产品的结果。”

“明白。”

杜晟华语罢，起身离开。　　晚上在梁乔的办公室里，他和司图聊天。　　司图不理解杜晟华的操作，还问梁乔，说道：“既然开都开了，干什么还找你？”

“过来充好人呗，就好像说你看，面子也给你了，人我也开了。”

梁乔说着话，又解释：“而且好歹章立峰是我们之前推荐的，又有创始人的背景，样子至少还是得做做的。”

“我怎么感觉杜晟华更难斗啊！”

司图问，又道：“通过这件事你怎么看这个人？”

“很不简单，他不像是做产品的，更像是搞行政的，城府很深，和廖文雄区别很大。”

梁乔说着，又作总结：“他当时如果真的跟我发火，说我推荐的人有问题，我反倒是放心了，但是他这么整，没有发火……”　　不由得叹了口气。　　司图追问：“怎么了？”

“这说明他很厉害，而且徐龙晓和郑钦泽对他的未来功用一定是非常看好的。”

“你是说他们会想培养这货抢你的位置？”

司图担忧的问。　　“不好说。”

梁乔撇撇嘴，又道：“反正这一次算试水了，这证明他确实很难搞。所以后面必须保证王冬盼产品失败才可以，否则的话，我们就困难了。”

“明白可。”

司图点头。　　一时间他们两个人对视，沉默着。　　梁乔的目光望外落地窗，看到北四环灯火通明，车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