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信使？找我要消息的吗？”

肖国辉疑惑地问。“是啊。你去清洁溜溜过了吧，信给他们了吗？”

“还没。他们让我去以太病友会，还给了我地下室房间的钥匙。”

说着，肖国辉把钥匙从手甲的口袋中拿出来，是一把不小的依波镍打造的钥匙。“看来是重要地点的钥匙啊。”

“你认识？”

“我吃过，不好消化。”

“找你的人什么样？”

“一个矮人……至少是很矮的人，满脸的黑胡子，没看清脸，应该是男的。”

“应该是男的……好……他说什么了，具体一些。”

“就是我说的，‘信使在吗？’，呃……不对，他知道先知，他说的是‘先知在吗？我来收消息。’”“麦克！”

肖国辉按住了麦克的翅膀根部，晃了一下说，“这两句话字数都不一样，你记清楚了吗？”

“没错没错，是‘先知在吗？’然后我问干什么，他说，‘我来收消息。’”这样一来，肖国辉就有可能要把消息送给两个不同的目标了。清洁溜溜给他指引的地下室应该是原本的任务目标，而另一个神秘矮人背后有着非常强大的组织，不仅获悉了清洁溜溜或者是以太病友会的机密，还能从军团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了先知降临。甚至，一路上都有人监视自己的行踪。是在军团和病友会里安插了间谍吗？“以太军团和以太病友会里面有间谍吗？”

肖国辉想到了这点，随口说了出来。“这个……我不清楚，但肯定有不少。那么多人，西诺，联邦还有很多组织都可能派了间谍。”

“清洁溜溜里面也能混进去间谍吗？”

听到麦克说的，肖国辉和他讨论起来。在肖国辉的记忆中，清洁溜溜一向是非常严密的，庞大而严密，从未有过泄密的事情发生。他曾经以为壮壮营地的屠杀是清洁溜溜的人背叛壮壮，但这次来到阿给姆知道了以太虫之后，唯一可能的清洁溜溜的劣迹也被抹除了。这样一来，如果真有人能在清洁溜溜里面安插间谍，那就只能是一只强大无比的幕后黑手了。“这我哪里知道，我的祖辈中可没有清洁溜溜的高层。”

“高层？”

肖国辉突然想起了什么，上一次十年的经历之中无数次和清洁溜溜打交道，但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高层”。好像清洁溜溜是个扁平的组织，并没有真正的上层组织。所有的信息都是在清洁溜溜的各个栈点之间传送，所有的任务都是和办事员交流。清洁溜溜的办事处有大有小，但从来没听过什么总部。或许……那个幕后的大手就是……是清洁溜溜本身？看肖国辉沉默了许久，麦克开口：“现在怎么办？”

回过神来的肖国辉，探头看了看要购买预售证的长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去找神秘人……还是排队？”

麦克也回头看了看队伍。“你想排队吗？”

肖国辉问。“不想。”

病友会门口的大喇叭里不断传出“用明天十分之一的价格购买根治以太病的方法，先到先得……”的声音，感觉就是在叫卖一种骗人的产品。在回客栈的路上，肖国辉问麦克：“那个矮人说到哪里找他了吗？”

“没有。”

听到回答，肖国辉突然站住了。麦克向前继续走了几步，见肖国辉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看，跑回肖国辉的身边问：“怎么了？”

“他说让我们在客栈等他了吗？”

“没。”

“那……我们怎么找他？”

黑龙愣了一会儿，嘟囔着：“我不想排队。而且我饿了。出来之前我叫了客房服务，有个炖婆罗门头，我还没吃呢，就先来找你了……”见麦克嘟囔个不停，肖国辉摇摇头，接着向前走去。没走几步，转头对跟在后面低着头继续说个不停的麦克说：“你带路啊，我又不知道客栈在哪里！”

不久之后，麦克和肖国辉来到了城北一家挂着“流浪终点”的旅馆门前。“到了，就是这里。”

一边走进大门，麦克一边扭过脑袋和肖国辉说，“我路上打听了一下，这是永夜城服务最好的旅馆，但不是最贵的。特色菜除了各种婆罗门，还有北极圈特有的野味……”说着，麦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行李都有人送到房间了，婆罗门车也停在了后院，会有人照看……”任由麦克说着，肖国辉跟着他走进了六十九号房间。房间不小，作为需要接待各种各样客“人”的旅馆，房间一般都不小。壁炉里的火还在烧着，看起来柴新添过了。摆在餐桌上的婆罗门头已经凉了，麦克有些迫不及待。肖国辉从“夏廿”里出来，先去查点了一下行李。“咚咚咚！”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刚坐在餐桌边围上餐巾的麦克垂下了双手和翅膀，站了起来，说：“客房服务，客房服务。”

接着从嘴巴里吐出来一个裹着粘液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之前肖国辉给他的一袋依波镍，“他们应该是来收盘子的，我走的时候没和他们说，应该以为我吃完了……小费小费。我看了，这里人都给服务员小费。”

麦克自言自语。肖国辉没有理他，自己坐到了沙发上，准备脱鞋。门打开的瞬间，那个麦克口中满脸胡子的矮人窜了进来，立马关上了们。麦克还站在门口，一只手托着袋子，另一只手伸到了带子里面。“先知大人，您好。”

从胡子中传出来了那人的声音。个头确实比脱下恶魔铠甲的肖国辉矮不少，但绝对不是矮人，而且听声音更不是男人。“你好。”

肖国辉看着说话的人，又看向了麦克，“这就是你说的矮人？”

麦克还拿着袋子，回答说：“没错，是他。”

“您睿智的龙果然一眼看穿了。”

那人说着，脱去了外衣，同时也摘下了长满胡子的面具。面具和兜帽下是一张顶着马尾辫的清秀脸庞，四肢粗壮确实有矮人的特征，她继续说，“我是矮人和极地人的混血。我的父亲是马斯克·图雷·镗床，母亲是北海宫主乔丽娜·波顿。”

“镗床？北风要塞熔炉的镗床？”

肖国辉记起来了。“没错，那个为您制造了‘雪花’的极地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