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寒最后到,看到冷落月还不由多看了几眼,她鲜少打扮得这般娇嫩,还挺好看。众人行了礼,说了些祝贺的话,凤城寒便落座宣布开宴。白婕妤坐在俪贵妃身后,心中有些忐忑,默默祈求着菩萨,千万不要出差错,她那妹妹也要平安醒来。“皇上咳咳……”俪贵妃刚唤了一声,便引起一阵咳嗽,咳声止住后,用手按着胸口道,“皇上生辰,臣妾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思来想去,便准备了一个能安神助眠的玉枕。”
站在一旁的景玉端着玉枕走了过来,玉枕通体碧绿,也很通透,水头很好,一看就价值不菲,更难得的是还能安神助眠。冷落月看着那枕头,到不觉得睡在这样冰凉凉还硬邦邦的枕头上真的能安神助眠,反正她是睡不着的。而且,睡过硬的枕头,应该会增加颈部压力,反倒不好。“俪贵妃有心了。”
凤城寒点着头道,他身侧的王信,接过景玉递来的枕头,转手又交给了小路子。俪贵妃面带微笑,轻轻摇头。“俪贵妃近日可好些了?”
凤城寒关心询问。俪贵妃微微颔首:“劳烦皇上挂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看到皇上关心俪贵妃,云太傅和云夫人都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其他妃子也献上了为皇上准备的生辰礼,得到的回答也都是有心了,也看不出来皇上是否喜欢,和更中意哪一位妃子送的礼物。最后只剩下冷妃了。因为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准备的礼物自然是要更加用心的,所以大家也拉高了期待值,包括凤城寒。感受到不少视线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冷落月知道该自己献礼了,冲站在一旁的承盛使了个眼色,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臣妾不像其他姐妹那样有钱,准备的礼物有些寒酸,还请皇上莫要嫌弃。”
她这话倒不假,其他妃嫔有娘家人支持,肯定是比她一个只能拿宫中月例的妃子有钱的。俪贵妃一派温和地笑着道:“冷妃妹妹说笑了,只要是用心准备的,皇上又怎么会嫌弃呢?”
她是知道的,冷妃两次出宫,都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也没派人出过宫,冷香宫里那些好东西,都是皇上赏的,她肯定是不能拿来送给皇上的,所以她这礼物怕是真的有些寒酸呢!承盛端着两份礼物走近,交给了王信。许婕妤娇声道:“皇上,冷妃姐姐给皇上送的生辰礼,臣妾们实在好奇得紧,皇上打开让臣妾们瞧瞧呗。”
“是呀是呀……”其他妃嫔纷纷附和道。她们料定冷妃给皇上准备的生辰礼,就像她说的那样有些寒酸,若真是什么好东西,她铁定就像她们一样直接说出来了。白婕妤倒是没有开腔,因为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凤城寒知道冷妃这生辰礼是自己做的,所以跟俪贵妃她们送的比起来,应该是真的没有那么好,那么贵重,但他缺那些金贵之物吗?不缺。所以他看重的是心意,他也很好奇,冷妃做的是什么,更想在众人面前炫耀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反正他就是想炫耀。“王信。”
凤城寒轻唤了一声。王信会意,又让承盛把托盘端着,先拿起了最上面被卷起还用丝带绑着的白纸。“猫猫,这是猫猫,送父皇哒。”
小猫儿一看拿自己送给父皇的生辰礼物了,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凤城寒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没想到小猫儿也给自己准备了礼物。张肃和王侍郎对视了一眼,正欲开口,便听见司农寺的余大人,笑着夸道:“小皇子才这么小点儿,就知道给皇上准备生辰礼物,当真是有孝心。”
“是啊!是啊……”王侍郎和张肃立刻附和道。长安王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吃点心,吃得满嘴都是的孙儿,阴阳怪气地道:“这么小点儿孩子懂什么,一看就是大人帮忙准备的。”
那小杂种说话说得好清楚流利,临儿现在却只会叫爷,奶,娘,其他话一概不会说。是他的孙不如那小杂种吗?肯定不是,他孙儿肯定是大器晚成的人,所以说话也晚。大多数人都跟长安王一个想法,觉得这礼物应该是冷妃帮着准备的。“朕要亲自拆。”
凤城寒伸出手,王信把那卷白纸放在了他手上,他拿着拆开打着蝴蝶结的粉丝带,展开白纸,看着上头的黑黑,红红,蓝蓝,绿绿,微微一怔。这……是画吗?请把吗字去掉,这就是画。小猫儿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父皇,等着父皇的夸奖。正常人画不出这么抽象的画,凤城寒猜想这幅画应该是小猫儿画的,但他实在看不出来这画的是个啥?“这是小猫儿画的吗?”
他问。“嗯嗯。”
小猫儿用力点两下头,“猫猫画,父皇,娘亲,猫猫。”
还解释了一下自己画的是什么。凤城寒眼角抽了抽,视线再次回到了画上,勉强分辨出了画中的自己,越看心中越暖,一颗冰寒的心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了。他原本以为,这礼物会是冷妃帮小猫儿准备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出自小猫儿之手。虽然若是没人说,压根儿也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但这是一副画呀,一副由一个一岁多的孩子画出来的画。俪贵妃歪着脖子看了一眼,看到那画,顿时便用手掩着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呵呵,小皇子这画,画得好生有趣。”
画成这样,也能叫画,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大家都对这画产生好奇,说要瞻仰瞻仰小皇子的画,好让大家知道这小东西画了个什么鬼东西。凤城寒和冷落月都没觉得俪贵妃这反应有什么问题,因为小猫儿这画确实很有趣。听得俪贵妃之言,果然便有大臣说,想要瞻仰瞻仰小皇子亲手画的画。凤城寒便让王信拿着画,在殿中走一圈儿,让大家都看看,怕他们看不懂自己儿子的大作,并道:“霄儿画的是朕,冷妃,还有他自己。”
众人刚看到这画时,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但转念一想,这画是才一岁多的小皇子画的,别人连笔都不会拿的年纪,他就能拿笔作画了,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而且画的还是皇上冷妃还有他,便又觉得温馨又可爱。王信是从左边开始走的,所以最后才走到长安王面前,看到那纸上各种颜色的坨坨,顿时便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也能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