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的嗓子像是卡住了一样,虽然明知道贺逸不喜欢她,但亲耳听到,还是很难受。“可我感觉,当时若是不发生车祸,你会娶我的吧,夫人很喜欢我,她说我要是能做她的儿媳,那该多好。”
贺逸皱了一下眉头,他已经说了,他和她不可能,为什么女人就是要执迷不悟。贺逸背对着齐真,缓缓开口,“你是聪明人,不论如何,我俩都没有可能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妻子,这辈子,我只爱她,至死不渝。”
齐真哑住了嗓子,半天才张口,“那麻烦你送我回齐家吧,雨太大了……”能让贺逸亲口说出,他爱她,至死不渝,那是有多爱。“好。”
贺逸同意。半路中,姜若悦打来了电话。贺逸没有避讳齐真,直接接了起来。“老公,睡了没?”
那头,姜若悦关慰的声音。“还没,我开车送一个朋友回去。”
姜若悦的口吻故意严肃了几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送了人回去,要早点休息,知不知道?看吧,我随便打个电话来查岗,你都还在忙,把我说的好好爱惜身体,当耳边风了。”
贺逸勾了勾唇,姜若悦这样关心着他,他一点也不嫌烦。“知道了,外婆怎么样?”
“抓到了肇事者了,只不过肇事者是别人指使的,背后指使的人,还没查出来,根据信息显示,这个指使的人是云城的,我看这人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却拿我外婆下手,她们是知道这样,我会更心疼。”
贺逸拧了一下眉心,车祸是有人故意指使的?“这个指使的人,我会安排人查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也知道的。”
齐真抠了一下真皮座椅,这是铁了心要把她查出来,很不妙!“咳咳咳……”齐真很有心机的捂嘴咳了两声。贺逸看向齐真,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齐真连忙聪明的捂唇,说明自己不是有意的,是淋感冒了,忍不住咳的。电话那头的姜若悦自然听到了,她愣了一瞬,贺逸送的是一个女子吗?当你越爱一个人,越容易想多。姜若悦那头没了声,贺逸真怕她多想。“宝贝儿?”
“老公,你送的是一个女性朋友吗?”
贺逸也考虑了一下,如果就这样在电话里告诉姜若悦,此人是齐真,她远在乡下,恐怕会多想。“嗯,一个多年的旧友,你回来了,我带你见她。”
姜若悦并没有生气,“好,那你先送人吧,外婆的水快挂完了,我去叫护士过来。”
既然爱他,她就应该信任他。之前,也发生过类似情况,不过自己赶过去,是陈沫,贺逸也根本没和她发生什么。只不过,女性旧友?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贺逸有女性旧友。临挂之前,姜若悦又补充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外婆已经醒了。”
二十分钟后,齐家门口。贺逸把车停稳,“到了。”
齐家的佣人听到汽车声,举了伞出来。齐真慢慢解开安全带,看向贺逸,露出一丝微笑。“我想继续我的公益事业,你能帮我吗?”
贺逸沉默了一瞬,这个要求,他根本拒绝不了,齐真当时是在他的车上出的车祸,她提出需要帮忙,他自然无法拒绝。“当然,我给你一个号码,他是我的助理戚云,你有需要尽管联系他。”
贺逸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撕下来递给了齐真。齐真尴尬的接过,她知道,贺逸这么做,无非就是让自己少去打扰他,免得那个姜若悦误会。“好,那我进去了。”
齐真往室内去,佣人为她举着伞,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在车上,听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讲着充满爱意的话,她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硫酸,千疮百孔。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在没遇到贺逸之前,她独立,慕强,对其他男人根本没有感觉。但就是那一眼,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她的心跳加速,他像白马王子一样出现,不,他本就是白马王子,且他也强大到让她仰望。可是一场车祸,直接扭转了她的人生轨迹,让她和他错过了五年。她不信,如果没有这场车祸,她跟贺逸真的没有可能。在她出现之前,贺逸身边,没有一个年轻女的,连秘书都是男的。他虽然只是欣赏她,可加上唐萍的撮合,她也许就是他的夫人了。她把贺逸和姜若悦是怎么在一起的过程,全都调查清楚了。起初,根本不是爱,只是贺逸妥协了,唐萍为他挑了一个贺家的儿媳罢了,如果自己没被控制在国外,这个儿媳的人选,难道不是自己?她可以在很多地方当一个好人,但喜欢的人,她没有办法放弃。车内,贺逸想起一件事,拿起电话,再次给姜若悦拨了过去。这边,姜若悦正准备去刷牙。“怎么又打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内心还是蛮高兴的。“还不是想我家宝贝儿了,我明天就派人把外婆接到云城来,如何?”
通过话筒,贺逸的声音变得更加有磁性了,让她忍俊不禁。真有这么想她吗?都恨不得立马把外婆接到云城了。“人送到了吗?外婆现在不能转院呢,你也知道,这一路的路不好走,路上很遭罪,外婆折腾不起。”
其实,恐怕就算可以转院,外婆也不愿意走的,落叶归根,外婆对这片葬着外公的乡土,有太多的执念了。“嗯,人送到了,那你说怎么办,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俩不可能分开这么久吧?”
姜若悦无奈的摸了一下额,“是谁早就说,让我回乡下陪外婆的,现在我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回来了吗?”
被反将了一军,贺逸调了一下位置,往后躺了躺,当时他就是怕自己的情绪失控,伤害到了她,所以想暂时和她分开。不过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还是就让她待在乡下吧。只是这份思念,太难忍了。“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昨晚上,就准备问你,但看你睡得太沉了。”
贺逸再次打电话,主要也是因为想起了这事。姜若悦顺着他的话,就撩起裤腿看了一下。“这伤来得很奇怪,我昨天下午去机场送完馆长先生,然后去停车场开车,在停车场就被人电晕了,我醒来,腿上就有了这个伤口,我现在也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要电晕我,电晕了我,又在我的腿上留这么一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