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男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所以她很少说话,他说什么,她就会用“嗯”这种语气词回答,偶然说上一句,都是很小声音,很温柔的语气。那语气很像郑伟以前认识的顾安然,他们一起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的顾安然说话声音就那么小,郑伟不曾怀疑,只有满心欢喜,他就没想过这人不是他想找的那个。舞会彻底结束时天已经黑了,他提议带她出去玩她也点点头同意了。到了学校外面,郑伟让吴冬雪等他,他摘掉了面具去小卖店里买了些酒和一些简单的下酒小菜。在他摘掉面具露出他那张书香气的面庞时,吴冬雪已经芳心暗许了。他们一起去了拱桥下,那里安静无人,又黑漆漆的,是个约会的好去处。到了拱桥下,郑伟摘去了她的面具,递给她一杯白酒,因为拱桥下很黑,就算是摘去了面具郑伟也看不清楚吴冬雪的样子。吴冬雪不胜酒力,郑伟又有意让她多喝一些,随后两人借着酒劲,一男一女干柴烈火的就发生了那种事情。等郑伟发现睡错了人时后悔不已,这才有了顾安然先前看到的那个画面。郑伟解释完之后反问顾安然:“所以你认为我娶她是对她负责还是害她一生?就算我娶她,我也不会爱她,她岂不是一生痛苦?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但是及时止损不好吗?”
顾安然攥紧拳头许久没吭声,来找郑伟之前顾安然还觉得郑伟对吴冬雪可能是有一些心动或者冲动之下才会导致这个结果的,要是他能娶她,也不乏算作是个完美的结局。但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乌龙,郑伟对吴冬雪没一点感觉,甚至抗拒她,这就难办了,这要是真的结了婚,吴冬雪岂不是会整日以泪洗面?郑伟立在一边一声一声的叹气声不断,他也不想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害了一个好女孩,同时他做出了这种事情,就更别想着安然能够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了。顾安然严厉的警告:“郑伟,假如你还有点良心,这事儿你千万不能和任何人说,人家是个好女孩,人家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走,你已经玷污了人家的身子,千万不要再玷污了人家的名声。”
“我知道。”
郑伟点头,“我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这事说起来就是你的始乱终弃,所以你还是尽能力的赔偿一下她吧,回头等她平静下来,我约她出来见你,你们商量一下你该怎么赔偿她才好。”
“好。”
郑伟眼里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摘下眼睛擦了下眼睛神情郑重的说:“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就回老家,这书我不想念了。”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追随着顾安然来的,眼看追逐的脚步是越走越远,跟本追不上了,那他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心痛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了。“随你便。念不念书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
顾安然倒是觉得他离开学校对于吴冬雪来说算是一件好事,这样她不用害怕会遇见他了,只要不再遇见,她心里的创伤就会慢慢的痊愈。她和郑伟谈话的内容回去以后要怎么和吴冬雪说明呢?这事像一个烫手的山芋啊,要说郑伟是因为错把吴冬雪认成了她所以才会发生了后来的事情?不行啊!谁听了也会心里不得劲。吴冬雪本就心里难过着呢,再给她说这么一番话,她更承受不住了。顾安然不知道吴冬雪已经偷偷的跟着她来了,把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听了去。顾安然去宿舍里找吴冬雪,别人都午休结束了,从床上起来梳头的梳头,洗脸的洗脸,有的已经离开了宿舍往教室走去了。就吴冬雪一人还躺在她的床上一动不动的,顾安然以为她不舒服,就坐在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我没事。”
吴冬雪扭了下头躲开了顾安然的手:“我今天下午不去上课了,我想在宿舍里睡觉。”
“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吴冬雪挤出一个笑容来:“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
“那好。”
顾安然趴在吴冬雪耳边小声说:“他说他会退学的,等过几天你愿意见他时,你们见个面商量一下他该怎么赔偿你,他赔偿了你之后就会离开,所以你不用担心,没人会知道的。”
吴冬雪的心已经结了冰,没人知道就能当做没有发生吗?要不是偷偷去听了,她还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渣男。偷听过之后才明白,她遇上的不是渣男,不但不是渣男,还是个痴心汉,只不过被他揣在心里的人不是她而已。她觉得自己好像杂技团里的小丑,成为了别人感情游戏里的牺牲品。要不是顾安然,她那天怎么会抢到一个公主装扮?要不是顾安然,她也不会被人错认。顾安然是她在这个班上唯一的朋友,但是她现在宁可自己从来都没有朋友,没有顾安然这个朋友!吴冬雪一再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见她神情比较平静,顾安然就把她一人留在宿舍里去了教室。令顾安然没想到的是,放学时她再去宿舍里看望吴冬雪,却发现她的床板上和柜子里都空空如也,她离开了,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给她留下了一封信。信封是用浆糊封好的,信封上红色的字迹醒目的写着:顾安然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