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犯病吗？要送你去医院吗？”

莫北疼的一阵一阵的抽搐，紧咬着牙齿忍受疼痛，说不出话来。“你坚持一会儿，我去叫人来，送你去医院！”

顾安然看他这情况不容耽搁，她刚要起身出去，却被莫北抱住了小腿不让她走。他强忍着痛苦，急促的说了几个字：“药……抽屉……”有药？那就不是第一次犯病。顾安然心沉了下，点头道：“好！我去给你拿药！你松开我。”

莫北依言松手，顾安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了药出来喂他吃下去，并扶他去床上躺好休息。莫北缩在床上，依然保持着一个躬身弯曲的痛苦样子，他疼的冷汗不断，咬着牙闭着眼，两手紧紧地扯着顾安然的衣服，让她无法离开她一臂之远。顾安然看了看他服用的药物，判断出令他这么痛苦的病因源自于脾胃。她马上找准位置给他按摩，几分钟后，他的脸色逐渐好转，也不再冒冷汗了，蜷缩在一起的四肢也慢慢的舒展开来。他喘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目光倦怠的望着她，声音哑哑的说道：“谢谢你。”

“好些了？”

顾安然见状松了一口气。“嗯，好多了。”

莫北这才松开抓着她衣服的手，她身上的纯棉T恤被他抓的严重走形了，领口歪斜，衣身也一半长一半短，看上去滑稽可笑。莫北的神情有些窘迫，盯着她的衣服歉声道：“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他们说我犯病时候的样子很恐怖，要不是了解我的为人，还以为我磕过药了。”

“你这样多久了？看过医生吗？”

“……五年了。看过，医生让我多休息，可我没时间休息。”

五年……为什么刚好是五年……难道是因为她的离开刺激到了他？顾安然按摩的动作猛地顿住，她抬起头，与他的目光交汇，问道：“我离开之后，你是不是饮食极其不规律？”

“嗯。”

“有没有酗酒？”

“你刚离开那会儿，每天都会喝很多酒。”

“抽烟呢？”

“多的时候一天三包。”

每多问一句，得到莫北的回答之后，顾安然的眉头都会更紧一些。顾安然脸色很臭的瞪了他一眼，抓起了他的手替他把脉，把完了左手把右手，她眉间的小山就没舒缓过。她把脉把的很仔细，她越是脸色深沉，目色担忧，莫北越是心里高兴。瞧，他的安然，不管记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往事，只要他有事，她还是会本能的惦记他，担心他。顾安然给他把完脉，抬起头来竟然看见莫北在笑！她板起脸凶他：“你还笑的出来？你的胃病已经很严重了你知道吗？你再耽搁下去，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危及生命都有可能！”

“是吗？”

莫北挑眉，嘴角上扬的弧度竟然还加大了些，“你很担心我？”

“别贫。”

顾安然表情很严肃的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忌烟忌酒，多休息。饭菜要清淡，吃饭要按时，不能暴饮暴食，也不能不吃。”

“还有。”

她拿起刚才他吃的那种药在他眼前晃了晃，“这种药不适合长期服用。你应该喝一段时间的中药。这病你已经拖了五年了，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莫北一副为难的样子：“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好像很难做到。我的工作性质不允许我按时吃饭休息，而且我不但胃口不好，睡眠也不好。”

“我知道你忙，但你要想清楚，是赚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钱没了以后可以再赚，要是身体垮了，你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没福消受。”

“怎么就没福消受了？就算我死了，能给你跟星泽留下足够的钱，我死的也安心。”

“闭嘴！”

顾安然伸手堵住了莫北的嘴，“别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在嘴边上，你这病现在又没到无药可医的地步！”

莫北抓了她的手拉到了他的心口处有些卑微的低声问她：“能不能哄我睡觉？这几天忙着到处跑去找证人证据，基本上没合眼，很困很累，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

“哄你睡觉？”

顾安然嘴角抽了抽，她想拒绝的，但是看见他眼中的红血丝，话到了嘴边又改了，“要不，我试试？可是，我哄星泽都是给他讲童话故事，我哄你，怎么哄？”

莫北眼珠儿转了转，耳根子有些泛红，轻声说道：“那就也给我讲童话故事吧？除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之外，我都没听过别的童话故事。”

“那我给你讲人鱼公主的故事吧……从前……”她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似乎有种魔力，一个故事都没听完，莫北就觉得自己迷糊了，困倦的眼皮睁不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了……看他沉沉的睡去，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顾安然动作轻缓的从床边往后撤，她来到星泽的身边抱起他就要带他走。偏偏这个时候，被莫北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响了！那动静，乍一响起来能吓人一跳。顾安然立即朝着床上看去，前一秒还在睡梦中的莫北，这一刻已经睁大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唉！功夫白费了！这个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莫北接通了这个电话，说了几句话，他就立马下床，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弯腰穿鞋。大哥大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顾安然听见里面的人好像对莫北说什么实验失败，出人命了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