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笙笙一打岔,姑姑也没有了什么追忆往昔的心情。 “我就一俗人,很多东西我也说不出来,我感觉你可能更明白一点,你自己去你妈妈房子那看看吧。”
她现在只想把徐笙笙暴打一顿。 白茶也觉得好笑。 出于对妹妹的维护,她还是又拉着姑姑说了一些话,转移了一下她的注意力,平息了一下她的怒火,这才决定先去房子那里看看。 过户什么的倒是不着急。 “那你也别着急去,你的线还没拆呢,等两天吧,等两天,我让你姑父带你去。”
姑姑没好气的把她按在座位上。 白茶想了想,也是。 只是毕竟在游戏里面碰见了母亲一样长相的鬼怪,甚至还扣掉了自己的眼珠子,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没有什么问题。 在刚刚结束的那个副本里,也没看出来自己获得了什么特殊能力。 这难免让她想要快点探索到关于父母的信息。 不过在姑姑面前,她还是压住了这种情绪。 不得不说,母亲给她留的这笔钱正是时候。 至少给了她充分的可以先解决游戏的时间,当然了,如果解决不了……其实也就那样吧。 如果真的,到了绝望的地步,大概她也会选择住进游戏小镇里。 只要适当的时候出来看看姑姑就好了,如果死了,姑姑也不会记得,也挺好。 但毕竟徐笙笙也进了游戏。 所以她还是希望能够找到脱离游戏的办法。 自己也就算了,如果姑姑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失去了,实在太可悲了一些。 沈轻尘吃了晚饭离开的,白茶送她下了楼。 “回头游戏小镇见吧,也方便。”
沈轻尘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白茶微微停顿,道:“沈姐,保重。”
她也实在很难说出什么别的。 沈轻尘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 虽然这会儿已经七点了,但外面的天色还是很亮的。 晚霞红紫交加,温度也没有白天那么高,景色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 而如果可以,她当然也希望看到更多的景色。 “我会尽全力活下去的。”
她也很想陪伴着自己的孩子。 说实话,如果白茶的父母是玩家,那么作为玩家的孩子,比起别的孩子,还是有些悲哀的。 尤其白茶也进了游戏。 “对了,你父母叫什么?”
沈轻尘问道。 白茶皱了下眉,努力的从记忆中翻找名字。 “我父亲好像叫……白风问?”
说真的,关于父母的记忆,真的少的可怜。 “我妈妈……户口本上写的是季清月,我是不记得了。”
沈轻尘点点头。 “记下了,我会去问问有没有知道相关的消息,到时候让公会的人告诉你。”
她看了一眼时间,道:“好了,我走了。”
白茶点头,又陪她等了一会,送她上了车,这才转身回去。 她也没回姑姑家,直接回了自己那。 直到此刻,她才有空,打开了佛像盒子。 她端详了一会,找来了一个锤子,直接把佛像砸碎了。 碎裂的佛像里面,果然也有一颗种子。 拍了照在网上搜了搜,是酸枣仁,酸枣的种子。 白茶若有所思。 这颗种子又代表什么? 夜里,她又做梦了。 她梦到了自己在玩游戏。 但她身体很小,应该是幼年时。 这是一个捉迷藏的游戏。 参与者都是小孩子,可能也就两三岁。 明明应该是都不记事的年纪,但是大家似乎玩起游戏都不会吃力。 无形的恐惧蔓延着。 小白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藏好,不然会被抓住。 绝对!绝对不能被抓住! 小白茶内心极其的恐惧,根本看不清周围也不敢看,钻进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后,就蜷缩在角落里。 一开始,她躲得很好,一直没听到声音。 直到某一刻,有脚步声靠近了。 小孩子的脚步声和成人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一个是鞋子大多偏软底,另一个小孩还不能走的那么轻盈,一脚下去踩的比较实,节奏也是,会比较密。 做鬼的,是一个小女孩。 小白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咬着手指,眼睛睁大,努力辨认外面的声音。 脚步声在屋里回荡着。 这个房间东西很多,有很多箱子。 小白茶就在其中一个倒扣的箱子里,这里的味道自然不是多好闻,但至少能够藏身。 吃嚓—— 有箱子被挪动了。 那里头好像还有玻璃瓶,碰撞的时候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小白茶紧张的咬住手指,恐惧和不安让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也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外面的箱子明显被一个个的查看。 还有一些空的被直接暴力的扔到了地上。 声音越来越近了。 小白茶想闭上眼睛,又怕那样看不到危险,可是睁着眼,在这个黑暗的狭小的空间里,面对外面随时到来的危险,她更加的觉得恐惧,浑身都在发抖。 忽然,声音停止了。 外面变得安静。 小白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似乎是放弃了这里。 小白茶松了口气,继续躲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腿很酸痛,因为一直蜷缩在这里,所以实在僵硬的难受,膝盖都疼的受不了了,地面也太凉了,寒意顺着脚踝上来,让她的关节都很疼。 虽然彼时年幼的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关节。 外面也很久没有声音了,白茶犹豫了一下,打算换个姿势。 她刚伸了一下腿,头顶就传来了一声嬉笑。 “嘻嘻,你要是一直不动,我可以当不知道你在这里的哦~” 那声音清脆又空灵,语调里,是孩子的天真和最纯粹的恶意。 小白茶顿时僵住,一股寒意和恐惧瞬间传遍全身。 下一刻,头顶的箱子被一只手穿破。 那只小手青黑发紫,朝着白茶抓了过来。 小白茶终于发出了尖叫,不断的躲避,可是这小小的箱子,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她被抓住,被强行拖拽出了箱子里,挣扎着,也在求饶。 “姐姐,姐姐你放了我好不好……” “好痛啊!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好痛……妈妈!妈妈你在哪,我好痛啊……” 她语无伦次的哭喊着,身体被那个女孩不断的用尖锐的指甲留下一道道狰狞又极深的口子。 很快她就变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