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自己发出了质疑。而与此同时，江寒的冥想也结束了，霍地睁开眼睛，充满自信的光芒四射而出，手中重达五百斤的铁锤高高举过头顶，带着呼啸的风声猛然砸向了熔炉旁边的铁砧。噹！这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婉转绵延、清脆悠长，丝毫没有因为反弹力而第二次落下的杂音，紧接着，叶天材还未从那一声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江寒的第二锤又狠狠撞击在了铁砧之上。噹！接着又是第三锤、第四锤、第五锤！江寒整个人好像完全投入了进去，眼中只有那一块自己敲打的铁砧，他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疲惫。放佛，在他面前的已不是一块普通的铁砧，而是他的敌人，是他前进路上的无数困难，他就要凭借这一双手和一把锤，把所有的困难锤个稀巴烂！三十锤、五十锤、一百锤！叶天材的心脏已经完全承受不了了，他那巨大的烟斗里面褐色烟丝早已化为灰烬，可不变的，只有他那惊讶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他的心在狂喊、在嘶吼！“除了一些基本的东西，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他的了！”

而这，也才算是江寒成为叶天材学徒的第一天。整整一千锤！江寒在第一千锤落下去的时候他感觉不仅是整个右臂，就连整个身子都没有了一丝的力气，甚至，连开口给叶天材要一口水喝都做不到。咚！江寒感觉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直接就倒在了熔炉的旁边。啊！这个时候叶天材才完全反映过来，也顾不上手上的烟斗了，一个电射而起就要把地上的江寒扶起来。都怪自己，一时间只顾惊讶，竟然忘记了告诫江寒，这种高强度的捶打是很容易造成脱水症状的，尤其是江寒才是第一次，如果真出现点什么问题叶天材觉得自己死上一百次都不够。“我的天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伙计都死哪里去了，赶紧给我端水过来。”

而江寒，身负朱雀血脉，如果这么点脱水的症状就要了他的命简直就是开玩笑，才不过几口水下去江寒就已经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睛。“你感觉怎么样？”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叶天材那张关切的脸，江寒不由得心底一阵暖意，这种表情，除了他八岁以前的时候从自己的几位师父脸上看到过至今一别已是六年了，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朱雀还有别人如此记挂着他。“这感觉……好熟悉！”

江寒的一句话差点又让叶天材喷出一口老血。熟悉？难道这孩子以前每天都是这样训练的吗？这种近乎于拼命一般的训练？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怪不得他会有如此的神力，原来都是用命换来的。叶天材面色复杂地看了躺在床上的江寒，有些艰难开口道：“小寒，你这样拼命……”“没关系的叶大叔，我有预感，明天第一千锤的时候绝不会是我的极限了。”

江寒知道叶天材要说什么，直接闭着眼就打断了叶天材的话。“什么！明天你还……”“是的，我还发愁找不到好地方训练呢，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来，这里真是好啊，大叔，你的床好舒服，我能不能休息一个小时，你要记得叫我！”

一句话说完的时候江寒的鼾声已经传了出来。“我……”叶天材望着自己床上的江寒一时间感觉眼睛有些酸酸的，虽然他没有了解过江寒的身世但不用想也知道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不知为何会自己跑到铁匠铺来找工作，而且，凭借江寒的资质，他本不用这么拼命，可眼下看来，江寒何止是拼命？简直就是连命都不要了！这个世界上，就怕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叶天材取过自己的酒葫芦无声的泯了一口，看着睡去的江寒陷入了沉思。这个江寒，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同时，一股自豪感从叶天材的心底油然升起，他伸手爱惜地整理了一下江寒有些凌乱的头发，心中好似在无声的呐喊：“这，是我叶天材的徒弟，一个未来成为神匠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