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领教了,只是目光在瞥见尚景然背脊上汩汩的渗出血迹时,耳畔还有官员在安抚着死者的家属。“尚景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良久,俞洛惜反应慢半拍的问询,其实也清楚了这些人一定是跟着尚景然而来的,是尚景然派来的。尚景然一不顾自己后背上的伤,二不回答她的问题,就那样悍然的握紧了她的手,强行搁在他的腰间,这个时候的俞洛惜也是吓坏了,没有任何的反抗。死者家属那样凶悍残忍的砸来,如果不是尚景然的及时出现,那石块就是落在她的背脊上了……任由着尚景然带着她离开,搁在尚景然腰间的手,她是很生硬的,仿佛收也不是,放也不是,直到尚景然与她来到县城小旅馆,她才惊愕,“尚景然,你不去医院,来这儿做什么啊。”
她看向尚景然此时的面容,惨白,又岑汗淋漓的,有些许的狼狈不堪,但这样的狼狈不堪是因为她才会这样的。“坐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他耐着性子没发脾气,可是从他极度低气压的言辞里,不难看出他在生气,气焰正在“嗤嗤”的冒腾。尤其当俞洛惜不配合的时候,尚景然语声已经扬高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俞洛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胡说什么。”
俞洛惜皱眉,言辞里有不少抗议。“你不知道自己危险吗,你明知道那些家属一定会找你麻烦,你还是来了!”
尚景然此刻脾气不小,连看向俞洛惜的眼神也是凶狠的,责备意味很深。每次尚景然发脾气的时候,俞洛惜只能采取冷漠的态度,她不是尚景然的对手,她服输,只是,这次却有些不满了,“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她知道自己是迁怒了。也很清楚自己不识好歹了,这一次不管尚景然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尚景然的出现就是因为她而来的。“俞洛惜,你给我再说一遍!是我多管闲事,还是你脑子有病,明知道厉家派你来是让你当替死鬼的,你好像人家还委以重任给了你莫大提拔似的,你没钱用是吧,你要是需要工作,你跟我说啊!”
尚景然果然是脾气来了,一字一句的就是要让俞洛惜清醒一点,话语一点儿也不留情。看着俞洛惜狼狈的模样,看着她身上肯定也受了不少伤,尚景然心上是歇斯底里的疼,每次只要俞洛惜受伤,他宁愿所有的伤痛由他来承担。“尚景然,你别侮辱我,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今天你出现,让我免受伤害,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亏她刚才在那儿时候,肯定也是被吓昏头了,否则怎么会感动,怎么会那样雀跃的见到尚景然。“是,我就侮辱你了,我做什么都是不及那该死的厉成宇好是吗?”
尚景然看起来是不好到了极点,怒气很深,醋劲也很足,随即也动手开始剥她身上的衣服,“既然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受伤,你最好不要给我看到你身上有伤,不然,我要让厉家的人付出代价。”
他此刻似乎很明确自己的心意,就算是不在一起,也不能让俞洛惜受到伤害,毕竟这是他一生想要一心一意去爱护的人。“尚景然……你不要过来……”俞洛惜挣扎,可是在被他揽入怀中的刹那,眼底的酸涩拼命来袭了,仿佛挡也挡不住,无论尚景然态度是怎样的恶劣,她竟然心在一点一滴的发软。或许是因为处于恐惧中的人,神经是格外的脆弱,就好像她,在刚才极度混乱的时候,尚景然的出现就好比天神似的,给她的心上多了一记安抚。尚景然在注意到她肩膀处有鲜血流出,这一抹鲜血是那样刺目,他爆粗,“该死的,老子要去宰了厉成宇。”
他究竟是怎么照顾俞洛惜的!竟然让她深处如此危险的境地里。“你放开我,尚景然,我受够你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啊……”俞洛惜挣扎,泪流满面,其实嘴上说着“受够了”,可心里明摆着就不是这样的,甚至是多么的庆幸尚景然的到来,也很确定自己对尚景然的心意,仿佛是越来越难以割舍了,只要每一次尚景然的靠近,她竭力平静的心就会被搅乱了。在拍打着尚景然后背的时候,全然忘记了尚景然刚才的受伤,掌心下沾满了黏黏的血液,仿佛也顷刻间提醒了俞洛惜。她就那样怔怔的神情凝视着尚景然,心下沸腾翻滚,汹涌澎湃的难以掩饰,甚至俞洛惜能觉察到来自于她心底蹦跳狂乱的心跳声一定是被尚景然给听得一清二楚了。否则,他不会如此专横跋扈的紧贴着她的唇,又再次的像是惩罚一样的咬着俞洛惜的唇。不容俞洛惜有任何的动弹,下一秒牢牢吸附住她的唇,仿佛是在沙漠里饥渴了好长时间,终于寻找到了属于他的绿洲,大力凶猛的吞噬了起来。来自于尚景然周身的热浪是一浪接过一浪的掀起,那样横行霸道的传给俞洛惜,包围紧绕着俞洛惜的全是尚景然的呼吸,灼热又决绝。尚景然心底此刻更是在疯狂,他想要这个女人,想爱这个女人,想得快要发疯了,而沉寂的蠢动,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够轻易的挑起,也只有她能魅力四射的勾发出尚景然全身上下的激动。“惜惜……”他呢喃的称呼她的名字,那样的口吻全是滚烫炙热的。俞洛惜自然清楚接下来尚景然要做什么,可应该要拒绝的,就该要狠狠抗拒不容他动手,胡作非为的时候,她竟然莫名的出离了自己的行为。“尚景然,你想要我对不对……”他一定是的。可是,她有条件。反正在他面前已经厚颜无耻,没脸没皮的没了尊严,她不妨恳求趁势恳求尚景然,“帮厉家这一次,就当是帮我,替我处理好这件事情,不留痕迹,让家属别再去医院闹了。”
或许,这是她唯一为了厉成宇可以做的事情。尚景然面色黑沉,他就知道这是个扫兴的家伙。俞洛惜的唇上被咬得越来越凌厉万般,那似乎是尚景然在抗议她这个时候提另外一个男人。“别把我想得太有本事,我也只是普通的男人。”
也只是渴望着能够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可偏生他的身份,他身上的责任不允许。所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选择,无法保护的男人,尚景然也不觉得多有本事。俞洛惜唇被封上了,她的身体被尚景然给沉沉的积压而来,喘不过气。尚景然唇下每一个施力都几乎能让她尖叫出声,那样的力道就像是带有天生的魔力与魅力,总能带动她的情绪,发掘她的渴望……可是,分明就是不应该的,现在她可是厉成宇的女朋友。背着厉成宇在背后干这种事情,俞洛惜倍感对他是很愧疚丛生的。“俞洛惜……”“我要你好好的。”
“为什么你从来不听话?”
尚景然呢喃的开口,简洁的言辞里全是担心。俞洛惜脑子混混沌沌,被她给吻得头晕目眩的时候,身体里的力量是一点一滴的在被收服,甚至,在情浓之际,俞洛惜不确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连爱他的话语也说出口了。……事后。俞洛惜才意识到尚景然后背上的伤口很深,血肉模糊的模样是格外的吓人。俞洛惜脸上有懊恼的红晕,每次她就是那样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像是没有自控力,低着头,即便两人已经是彼此再亲密不过了,却还是很羞涩,可每次羞涩难过后悔之后,又再次的被尚景然给唬弄了过去。可是,尚景然却好像对自己身上的伤,一点儿也不在意,反倒是很专注的眼神落向俞洛惜,严肃不已,“我不允许你在厉成宇那儿工作了,我给你开的条件是,以后你可以自由见尚以昕。”
或许是太过空虚,太过寂寞了,有个尚以昕在她的身边,也许能稍许的打发她的时间,至少不会干这样愚蠢又冒险的事情。俞洛惜显然是不满尚景然开出的条件,他们交换的条件是那样的让尚景然欺负她,是硬生生的欺负。“你凭什么,尚景然,我见自己的孩子我理所应当,你不要逼我,如果哪天我想不通,想不明白的时候,我就直接告诉以昕我是他妈妈,让他自己选择。”
俞洛惜三番五次的被尚景然要挟,她不想受胁迫了。“那你就试试看,别以为以昕现在跟你亲,若是知道你是妈妈后,能确定他还是这样喜欢你吗?”
他不是没有给过俞洛惜机会,以前他们可以不顾一切在一起的时候,是她选择了放弃。尚景然趋近了几步,吩咐,“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儿我替你处理,这也是我为你最后一次能做的。”
上次在保加利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这回同样也是如此说,最后一次。可是只有尚景然最清楚,就算不能和俞洛惜在一起,这永远不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