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活下去的办法。”
医生的话语像是瞬间在他们心底投掷了炸弹那般的,萧彩宁是愈发的惊慌凌乱,“不会的,不可能的,骗子,我要转院,云轩……立刻给你哥哥办理转院手术,我们不要在这儿接受治疗了。”
“什么医生啊,说话做事这么不负责任的啊,我的儿子不会有事,肯定一点事情都没有。”
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萧云轩疯狂的逃避尚景然的情况,歇斯底里的泪水拼命的流淌。“姑姑,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我们再联络一下其他医院,沈莉莎那边也在联络国外了,景然哥不会出事的。”
萧云轩平素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也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大事,可眼看着要失去亲人的时候,他心底既是惊恐的,又是异常愤怒,始终在万分惧怕的情况下就会很轻易的迁怒于俞洛惜。俞洛惜从尚景然出事到现在也始终没去见他,好像不管有多痛,有多想,有多舍不得他,但俞洛惜就是那样很“无情无义”的拒绝上医院见他。萧云轩这一次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俞洛惜给绑来医院。他忽然的起身,令萧彩宁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云轩,你干什么去……”“我去找俞洛惜。”
萧云轩丝毫不掩饰此刻的愤怒与目的,仿佛是势在必行的要将这个女人给揪来不可。――俞洛惜这一刻其实也是从夏枝那儿了解了一些情况,尚景然差点儿在这次醒不来了……这个消息毫无疑问是让她陷入了更加悲痛的境地,“怎么办……枝枝……怎么办呀,尚景然这次活不了是吧。”
“你先别这样,肯定不会的,洛惜,你说,尚家那样权大势大的家庭,怎么可能连个匹配的移植手术也做不了啊。”
夏枝也不解,只能说明即使再多的钱,在健康面前也显得是无济于事可言。“枝枝,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吗,我有去做配型检查的,可是,结果却是不可以做移植手术,肾源不匹配。”
俞洛惜其实心知肚明自己和尚景然没有血缘关系,想要做到想通匹配可以移植的地步,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依然还是去医院做了相关检查,只要能救尚景然,她也是不满意放弃任何希望的。只是,她是更加的无能为力。夏枝当然明白俞洛惜与尚景然之间的感情,彼此爱得太深,或许就是因为爱得太过深切了,这一刻的俞洛惜才会颓丧到好像一蹶不振,仿佛只要尚景然离开,她肯定是不能独自活下来的。“枝枝,我没办法了,我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甚至……我会想到以昕……”“可是以昕太小了。”
俞洛惜的世界好像是倾塌那般,沉沉的痛处压制而来,仿佛连呼吸都快停止那般。萧云轩原本前来揪俞洛惜是愤怒而来的,满腔的怒焰与火气交织,甚至大有要和俞洛惜拼命的势头,甚至是有宰了这个女人的冲动都有了。在爱的人生病,生死未卜的时候,她竟然是如此的袖手旁观,可是亲眼见到俞洛惜的悲痛时,在来之前所有的恼火全部消失了。夏枝最先注意到萧云轩,又是这个家伙。“喂,你来做什么啊。”
夏枝嚷嚷着。若是以前,萧云轩一定会与他犯冲的女人抬杠,可是此刻的神情却是异常的悲戚,“去看看尚景然吧,也别打以昕的主意,家里明明还有个尚飞扬所不定可以救景然哥的,可谁知道这个该死的混蛋却就是不愿意给景然哥做配对检查。”
只是,萧云轩也知道尚景然和尚飞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不好的。俞洛惜和夏枝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尚飞扬不愿意帮帮尚景然,夏枝一向是心直口快,也一直觉得尚飞扬是个不错的人,“妈蛋,他什么意思啊!人都快要死了,他竟然见死不救,还当什么医生啊,我看他当屠夫才是对的。”
“……”俞洛惜没有说话,可心下却狠狠的一震,仿佛意识到了尚飞扬之所以不救尚景然,也许或多或少是跟她有关系吧,因为心底的记恨与不满,让他不愿意对尚景然伸出援手。“先去医院吧。”
萧云轩催促,“你也做好准备吧,说不定这一次,我哥回天乏术了。”
毕竟,连尚家都无法摆平的事情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很危急了。俞洛惜从萧云轩口中听到这样类似“决绝告别”的话,令俞洛惜身体僵硬机械了……“不,我不能去看他,我不会见尚景然的,除非……”除非有一天他自己来见她。俞洛惜看似说得很坚定,可内心却是焦灼慌乱四起,面容上的血色是在一点一滴的掀起。夏枝也不明白俞洛惜怎么到现在还这么一根筋,再这么固执下去,说不定连尚景然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俞洛惜。”
萧云轩扬高了分贝,言辞里有不少火光四溅的愤然,但还是极力的压制。可是俞洛惜却无论夏枝也好,萧云轩也好,就是听不进他们的劝告,下一秒,她已经迈开了步伐,作势要离开的姿态。“洛惜,你要去哪里啊,等等我……”“俞洛惜,你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尚景然了,你想清楚点。”
萧云轩不是悲观的人,甚至在萧彩宁悲观的时候,他是极力的安抚她的情绪,可在俞洛惜面前,他才敢说出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听闻,俞洛惜顿住了步子,油然而生的窒息与疼痛好像要在这一刻彻底的将她搜掠干净。不。她现在还不能去见他。至少,俞洛惜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就是不能放弃尚景然。这一次萧云轩的前来,俞洛惜得到了一个重要讯息,虽然若是去求尚飞扬的话,是很厚颜无耻的。她拒绝尚飞扬,甚至也伤到了尚飞扬,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不知廉耻的去求他,有事就去求他,没事就把他晾一边。――然而,俞洛惜到了尚飞扬的医院,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萧彩宁这么卑微可怜的恳求一个人,甚至是完全不顾颜面,也不顾自己是豪门阔太太的身份,就在尚飞扬医院门口苦苦哀求他,“飞扬,求你了……求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尚飞扬医院的人早已经认识萧彩宁了,最近一阵子萧彩宁几乎是天天来医院报到就是要见尚飞扬求他帮忙的。可尚飞扬这一次就好像当真是铁石心肠了,无论谁来求,尚奶奶也好,萧彩宁也好,他都不给面子也不买账,甚至连医院的其他医务工作人员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天哪,这次尚医生到底怎么了,感觉好无情哦,自己的堂兄弟怎么着也得救人家吧,毕竟是亲人,可是你看他……”小护士都忍不住开始怀疑尚飞扬这次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才会做到如此的冷清绝义。毕竟,虽然尚飞扬以前出身名门,身份特殊,医术又超强,但是在医院里工作是一直受大家喜欢和欢迎,他从来不会拒绝别人向他提出的请求帮助,甚至总热情的帮别人。可是现在的尚飞扬是有些陌生的,普通同事,他都可以去帮忙的,可是这一次是他的亲人,尚飞扬竟然彰显得那样绝情。医院的工作人员也继续八卦着,“嘿,你这就不懂了,尚飞扬以前和他堂兄弟是情敌啊,他喜欢那个俞洛惜谁不知道的事,可俞洛惜就是不鸟他……你说尚医生气不气,要换做你,你会给情敌捐个肾脏么,没有人会愿意的。”
尚飞扬的行为或许看起来是很自私的,但实际上,也是情理之中。俞洛惜则是亲耳听到他们的议论,也亲眼第一次见到萧彩宁如此悲痛可怜的求人,尤其尚飞扬从医院大门出来的时候,等待了很久的萧彩宁迎上去,“飞扬,飞扬对不起,我知道我每天来这儿打扰了你,可是景然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求你帮帮他,求你了,哪怕是你要我的命才可以解恨,我也可以给你的,只要你心底痛快,只要你能救景然,我真的什么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