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啸爵以为他会听到萧时否定的答案。但谁曾想萧时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眸色看似淡漠,却在淡漠中溢出无形的寒芒,同样轻声回应:“不好意思瞿少,这涉及到臻卦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恕我不能回答你。”
涉及下一步计划。也就是说……柳臻颃答应了。瞿啸爵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就倏然被旁边的柳臻颃拽了拽衣角,还有软哒哒抱怨的嗓音:“你这奶茶怎么是无糖的啊,一点甜味都没有的。”
她的嗓音稍稍驱散了点他心头异样的情绪,眯着狭长的眸,手指又毫不客气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下,根本不重:“昨天是谁嚷嚷着牙疼的,现在不注意这点,非等以后把你这满口牙都拔了,你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
“可它真的不甜啊。”
说着,柳臻颃直接将奶茶捧到他跟前,小眼神跃跃欲试着:“你尝尝,没有甜味的奶茶就没有灵魂了。”
虽说瞿啸爵平日里不喜欢这些食物,但还是就着柳臻颃的手低头喝了一口。寡淡而略带点奶味的液体通过口腔划入食道,味道的确没有特别好,不过他还是直接睁眼说瞎话:“还可以,你只是一时喝不惯,等你多喝两次就好了。”
也就是说,她还给再喝一段时间这样的奶茶?她直接不高兴了,一把将奶茶杯子塞进他的手中,气鼓鼓的将身子往后撤了撤:“萧时不肯给我放蜂蜜,你不肯给我加糖,我不管,我要喝杯正常的奶茶。”
她不提萧时还好,一提萧时,瞿啸爵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的恼意。说实话,他很清楚南城区肯定不止一人爱慕着柳臻颃,不管是觊觎她的美色,还是看中她的一手变化莫测的卜术。但他们都没有和她接触的机会,她更不会多看他们一眼。可,唯独萧时是不同的。萧时是柳臻颃刚来南城区时便选中的左膀右臂,虽说名义上是个会计,可实际上却是整个臻卦公司的执行总裁,所有文件的真正决策者。臻卦公司现下还在初期起步阶段,而萧时这位明明该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人,却在柳臻颃每次来卦餐的时候,都放下一切工作,心甘情愿的陪同在侧,甚至单纯只是做名助手。所以,要说萧时对柳臻颃不抱任何心思,打死瞿啸爵都不相信。但,哪怕瞿啸爵有千百个人选来顶替萧时的位置,但他又无法不顾柳臻颃的意愿和想法。所有不满的情绪,再加上这两天里被柳臻颃冷落的恼意,在此时都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在他的心头肆意蔓延开来。他将奶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慢条斯理的将袖口挽起,露出腕上的墨黑色表盘,眼皮半磕着,带着点按捺,轻声:“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徒然转变的话题令柳臻颃没有意识到危险,她慢悠悠掰着手指数:“我回柳家看了场戏,又和师妹吃了顿饭,哦,我这两天还帮三个人算了卦。”
她见了这么多人,就唯独没有见他?黑色短发下的墨眸暗了那么一瞬,俊美容颜上那层温和也逐渐危险了下来,伸手,他攥住她的手腕,微微泛着粗粝的指腹细细的在上面摩挲着:“矮冬瓜,那你算算,你多久没有见我了?”
“啊?”
柳臻颃反应了下,立即言笑晏晏的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就在他以为她知错的时候,她不施粉黛却依旧漂亮的脸蛋露出灿烂的笑意:“五十三个小时零十三分钟,怎么样?我记忆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