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臻颃从路边的树上折下来几节还算粗壮的树枝,直接插在了钉子的四周,又将玉石攥在掌心,盘膝坐了下来。元气和阴煞之气自古都是相生相克,所以只要调动天地元气压制住钉阵的阴煞之气,这阵便可做到不攻自破。当然,她还需要一个媒介。五行之中,木可克土,那么便能利用摆下的树枝成阵,源源不断的吸收元气进来,再加上现下是乙末遇癸巳,大吉之相,她以玉石相辅,分分钟便可将钉阵的阴煞之气通通对冲掉。于是,她将指尖的玉石捏裂出一条细缝,无形间雪线般的光直冲云霄,却又在刹那间被她指挥着正钉入钉阵的阵眼之上。阵眼被元气所封,顿时所有的阴煞之气都迅速化为乌有,并在元气的进攻下节节败退。而柳臻颃盘腿坐在原地的身形透着一股浓重冷清之意,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动,漠然的跟着快速变化指决,插在泥土地中的树枝便凶猛又迅速的吞噬着来不及消散的煞气。就在钉阵几乎要被破掉的前一秒,一道洪亮又苍老的嗓音从天而降:“无量天尊,还请柳小友手下留情,此阵法耗费贫道……”良多,如若强行破掉恐会让贫道元气大伤。可顾天师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便淡淡的朝他睨了眼,手指掐诀的力度重了两分。方圆三公里内被钉下的八八六十四颗钉子统统破土而出,飞一般直接吸在了树枝之上。同一时间,顾天师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脚步踉跄了下,眸底全是稍显恶意的不可置信。他的钉阵竟然被破了。为了此阵,他耗费了大半元气,甚至不惜用上墓地里的阴德之功,和少许元寿之力,放言如今国内的奇门法术,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解之阵。但面前这个柳臻颃……不仅破了他的阵,而且前后也就……三分钟。速度之快,不是简单一句“天才”可以概括的。瞧着自己苦心造就的阵法就这么被毁于一旦,顾天师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柳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以你今日来东郊的目的,你实在是不该妄动贫道。”
冬日里吹拂而过的冷风中,柳臻颃只察觉到一物直冲自己命门而来。瞿啸爵下意识想要上前护她,并厉声提醒:“臻颃,小心。”
可她连眼皮都没有抬,手指一弹,已经被捏成两半的玉石跟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钉子正好在空中相撞。“砰”的一声,两物直接掉落到地上。柳臻颃起身,瞧了眼被顾天师困在阵外进不来的那群人,抬手拍了拍大衣上沾染到的泥土,漠然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你这是打不过我,就使登不上台面的阴招?”
“柳小友。”
顾天师双手合十,可眼神再无往日所谓的温和,毫不客气的威胁道:“贫道并不是不讲理之人,既然你毁了贫道的钉阵,为了你所需之人,还请原封不动还贫道就是。”
听着七拐八拐却死活不直说重点的话,柳臻颃蹙眉,脸上浮现出点不耐烦:“说人话。”
“贫道敢问小友为何而来?”
“所以你承认你绑架了韩姨?”
咬牙,顾天师有这么一瞬间觉得柳臻颃才是真正听不懂人话的那个,索性将话摊开了说:“柳小友想救人,只需好言好语和贫道直说就是,可你现在毁了贫道耗费精力设下的钉阵,既然如此,贫道只需你散尽半身元气重新再设下一阵,就考虑将韩施主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