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都的北城门已经关闭了。刚才还喝得开心极了的黄毅眉头紧蹙站在城墙上,一袭红甲在火把下闪闪发光。天上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城墙上的士兵紧握长矛蓄势待发,各个世家宗门弟子偷偷地擦着汗。城墙下黑压压的一片,以骑兵为主,那就是漠北的游民。机动性强,个人能力出色是他们能够和帝国抗衡几百年的倚仗。“举盾!”
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举起大盾,咬牙撑着。无数箭矢刚好袭来。一些胆小的公子千金们小脸苍白,踉跄的退了几步。“他们的弓,射不到你们那儿。”
就是短短两步远的位置,黄毅有着强大的自信。这是这位百战将军的熟练。那些跟上城墙观战的人们才长舒了口气。一轮弓箭齐射后,下面地动山摇般,攻城车正在缓缓逼近。蓝禾看了眼直嗖嗖插在鞋尖前一寸的箭矢。游民们不具备批量生产箭矢的本领,这些箭矢都是他们在战场上捡来的。“准备!”
黄毅吆喝着。士兵们放下大盾,将不幸遇难的战友遗体搬到一旁,弓以拉满。“射!”
帝国的齐射开始了。一轮接一轮。而游民们似乎天生就不怕死一样。更有勇士直接将身上的箭矢拔下,策马继续朝着城门重来。“迎战!”
话音刚落,蛮都北城门打开了,身着黑甲的骑兵冲了出去。毕竟此时的城墙上有太多的看客,一旦形成真正的攻城战,那就很麻烦。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帝国战士和游民很快便搅在了一起。并且顺利的拖延了巨大的攻城车的速度。游民普片要壮硕许多,一般要以两名战士才能对抗一个游民。索性蛮都的战士都是精锐,而黄毅也给外围驻扎的军队发出了信号,很快就能达到里应外合的效果。一切倒也在掌握当中。“不对。”
蓝禾微微皱眉。这些漠北游民一般是以部落为主,各个部落对蓝月帝国展开骚扰,可投过月光,蓝禾发现下面的游民不止是一个部落。也就意味着,他们联合在一起了。这是有预谋的一次行动。不然他们怎么敢贸然的攻城!“援军大概多久能到。”
“城里有多少战士。”
不着痕迹的来到黄毅身边,蓝禾询问道。“城里有五千战士!”
“援军大概半个时辰就能赶回来。”
“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将他们留下!”
黄毅咬着牙,双拳紧拽扶着城墙俯视着下面。“愚蠢!”
蓝禾愤怒的呵斥着,因为声音太高了几度,让四周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而蓝禾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钟娴正双眼闪着光的看着他。“不能让援军回来!”
“带着你的人冲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我晚些再和你解释。”
蓝禾的语速急促的很。蛮都并不是蓝月帝国的北方边境,那些围绕蛮都辐射在外驻扎的军营才是真正的一线守卫者,蛮都只是个大脑而已。此时大脑受到攻击,他们当然会回援。而帝国北方边陲线很长,这只游民出现在这里都是个意外了。那他们回援后呢?防守会出现巨大的空隙,游民甚至会打进来!蓝禾不能抱着侥幸心理。万一他们直接舍弃蛮都,往身后的蓝月帝国腹部前行呢,那样大规模的游民,简直是吃不消的。典型的围点打援,以前蓝禾也做过。对于蓝禾的话,黄毅没有任何一点怀疑,急匆匆的下了城墙,带着全程精锐亲自出场了。力求在最短的时间消灭这股游民,然后直奔前线,稳住形式。“唉!”
蓝禾还是不太放心,遁入人群,也跟了下去。“给我一匹马!”
蓝禾冷冷的说道,立马就有一个士兵牵来一匹骏马。“元帅,你小心。”
当蓝禾夺过他手中的长枪后,士兵又说道。“驾!”
蓝禾没有回答,踢着马腹。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很难,可又不是不可能。当然,蓝禾可以的在脸上戴了个白色面纱藏住了面容。银枪素衣,在圆月下很是耀眼。在城墙上和城墙下的差别又很大。最为直观的便是血腥味。刚步入战场的新人大都在嗅到这股味道后会呕吐。“黄毅,擒贼先擒王!”
时不待我,蓝禾高喊道。果真不是一个部落,黄色的裘衣和传统的羊绒大衣,至少两个部落。蓝禾直奔黄衣首领而去。那样正在队伍后方眺望着蛮都成,旁边的旗兵正在有条不紊的传达着指令。“那人是谁?”
“难道我们也能下去吗?”
“对,我们也要下去帮忙!”
随着蓝禾这个突兀的家伙入场,城墙上那些自持不凡的人躁动不已。见族中长辈并没有拒绝,更有些艺高人胆大的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场内还在僵持,想要将他们瓦解真的很难。蛮都的士兵们能做到不败已经是很难的事儿了。片刻功夫,便有三柄弯刀朝着蓝禾袭来,使得蓝禾只有猛地往后一靠,紧紧地贴在马背上才堪堪躲过。又是几轮冲击无果,骏马身上全是伤,过不了多久就会流血过多而倒下了。“哼!”
回过神来时,蓝禾发现自己已经脱节了。他和最近的蛮都士兵已经相隔几十米远,他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进不得,更退不得。那边的黄毅很着急,却又无能为力。随着看客们的加入,战局稍有缓和,却也达不到致胜的地步。“蓝禾...是你吗?”
“小娴,准备救人。”
门主打断了钟娴的遐想。“砰!”
骏马终于如释重负的倒下了,蓝禾顺势几个翻滚,弯刀的攻击贴着他翻滚的轨迹。“哈!”
一个横扫,折断敌人的马腿,蓝禾这才起身。那个黄袍首领已经能看得见了,他丝毫没有在意蓝禾,继续对旗兵下达着命令。“纳命来!”
蓝禾猛地一跃而起。身影和皓月重为一体,竟然使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了过来。如同射天狼一般,蓝禾整个人像是弯弓,将银枪投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