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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所谓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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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区的机动车和单车都是反重力车,距离地面二三十厘米的距离,速度非常快,但是设计上是有限速的,不然会出现很多事故,城区交通没有人管理,人们出行只能靠自己注意安全。地铁的线路大部分在地下,也有一部分在地面上,在地面上的部分叫城际巴士,地铁从地下来到地面上的时候,李三月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新城区的位置处于北半球偏南,一年都是夏天,现在是八月份,一贯如此的热天气,地铁里的空调还算正常运作,不然是会把人闷死的。透过车窗能看见外面满是灯火的景色,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片刻之后,地铁重新又驶进地下,车窗外都是黑色了,一扇扇醒目的广告牌掠过。车厢里的人不多,很空旷的感觉,空着的座位也很多,一个女孩儿依着车厢门旁边,站在那里。“好漂亮的女孩儿!”

女孩儿吸引了李三月的目光,捷长的身材,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上身也是浅颜色的T恤,一张不大的圆脸,一个白皙的女孩,乌黑的短发整齐的挨在肩上,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就像是用笔画出来的一样,那双眼睛很灵动很美,女孩儿好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李三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女孩儿感受到了李三月的目光,也看见了李三月。有点瘦弱的李三月很不起眼,在人群中看见,下一秒就会被忘记。女孩儿看了一眼李三月,便把目光转向别处,很显然,李三月没有引起女孩儿的注意新城区的人口有一千多万,不认识的人能相遇的几率是很小很小很小的,每天都有许多陌生的人擦肩而过,即使网络发达,但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很可能再见面就是下辈子了。也有一些一见钟情在网络上寻人的,但是新城区的隐私保护条例,限制了无聊的知情人的乱喷,如果当事人不想见面,那寻人的也是没有办法找到的。李三月知道机会稍纵即逝,这么难得的女孩儿,如果自己不去搭讪,下次再见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李三月站起来,走到女孩儿面前,“你好!美女!”

李三月有点手足无措女孩儿抬起头来有点错愕的看着李三月,但还是明白了李三月的意思,“你好…你是…”“那个,那什么,能认识一下吗,美女”“哦,你是想搭讪是吗?”

女孩儿倒是没有生气的表情“对,是,那个,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一下”李三月的脸肯定很红很红女孩儿打量了一下李三月,个子只比自己高半头,瘦瘦弱弱的,五官倒是端正,就是有点面黄肌瘦的,虽然没有轻佻的面色,不过人又怎么可以貌相呢“我的号码是********”女孩儿很爽快,给了李三月社交号码,号码不代表什么,随时都是可以拉黑的,用口述的方式告诉李三月电话号码,也算是考验李三月的记忆了“我叫李三月,你呢?”

“我叫韶华”“韶华?哪个韶华?哪两个字啊”李三月很想知道“音,召,韶,华,华丽的华”女孩儿有点不耐烦“韶华,韶华,这么好的名字”,李三月念道,倒不是恭维,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美,韶华,韶华,岁月是美的,正如眼前的女孩儿一样美地铁又到站了,韶华走出了车厢,李三月望着韶华的背影,有点失神。地铁再次开动的时候,李三月才发现自己坐过站了,原来韶华下车的站点,已经过了李三月家好几站了。李三月老脸一红,赶紧点开投影,在里面记下了女孩儿的号码往回坐了五站地,李三月从灵犀站出来,向自己的家走去,那是在中央大街的西边,一片老旧的街区。几分钟的时间,李三月到了自己家的楼前,一座破旧的七层楼,“噔,噔,蹬,蹬——”李三月一口气跑上七楼,打开房门,“咣当”关上铁门,仰躺在地砖上,好热的天气++++++++++++++++++++++++++++++++++++++++++++++++++++凌晨2点钟李三月被热醒了,昨天一天的事情,让李三月回到家倒在地上就睡着了。看了看时间,李三月爬了起来,把背包扔在一边,衣服扔在地上,冲进淋浴间,水落下来的时候李三月才感到舒服冲凉之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李三月开始全神贯注的操作起来,有时候紧咬牙关,有时候眉头紧锁,有时候握紧拳头,有时候睁大眼睛,兴奋的喊一嗓子。屏幕上是花花绿绿的平台,有美女,有钞票,是一款赌博的网络app。李三月全神贯注的操作着app,网络赌博是自己很重要的生活来源,靠平时兼职是很难满足自己的生活的。有时候白花花的钱进入自己的账户的时候,第二天就可以逍遥一天,可以去消费,可以去酒吧喝的酩酊大醉,然后酒醒之后,再去找钱,这就是生活,李三月很真实的生活。天气永远是闷热的,空调不好使的时候,就只好把窗子打开,把纱窗上的破洞用胶布封住,六七十平的一个大房间,还好李三月年轻,不然真的会热死。窗子是上下拉开的,窗户外面斜七斜八的钉着大大小小的木板,木板有大有小,有宽有窄,木板间的缝隙也是有大有小,很不规则,这是防止外面扔东西进来,这就是李三月简单自制的防盗窗。快天明的时候,李三月才沉沉睡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已经遮挡不住比邻星光,比邻星就相当于D202行星的太阳。阳光从钉在窗户外面的木板中间的空隙射进来,落在地上,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这是李三月规律的作息时间。楼房面朝南北,李三月这间房子,是爷爷奶奶留给李三月的,只有朝南的阳面窗户,只有一个大房间,一个人住有些空旷,床挨着东边的墙壁,屋子周围一圈是家居和电器,淋浴间在房间的西南角,是一圈幔布围起来的空间,由于楼下六层都没有人居住,几乎都成了无主的房子,李三月也懒得修理淋浴间的防水,也不管水会不会流到楼下。房间中央放着沙发和茶几,屋子稍微有些凌乱,还好李三月不是那么太邋遢,几件衣服零散的扔在地上李三月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昨晚倒是没有听到什么事情,要是再有前晚的事情,我一定出去看看”。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韶华,李三月点出投影拨通了韶华的社交号码,电话接通了“喂,你好”“你好”光雾里面只显示着大大的电话号码数字,没有视频,应该是选择了语音模式,韶华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我是李三月,还记得吗”,李三月有点木讷“李三月?你是——”“哦,我就是昨天在地铁上,管你要号码的那个男孩儿”李三月补充“哦——,你好”韶华想起来了“那个,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喝咖啡”“这个,等有空的吧”韶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论文,想起李三月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李三月并没有给韶华留下什么印象,要不是刚发生的事,可能韶华都不会记起来李三月这个人,“倒是挺有勇气的,居然和我搭讪”第二天,李三月再拨打韶华电话的时候,没有人接。之后的几天,李三月又打了两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李三月叹了口气,依稀还记得那好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所谓韶华……++++++++++++++++++++++++++++++++++++++++++++++++++++++过了一周,又到了交稿件的日子,李三月斜跨上已经有点卷边子的大背包,奔出版社而去。其实这个背包和李三月挺相称的,李三月有点土色的大裤衩,还有身上的T恤,都是半旧不旧的,不怪韶华记不住李三月,李三月走在人群中,就像沙子入了大海出版社的破楼周围还是很热闹的,无论什么年代传媒行业都是走在风口浪尖的,想起几天前林黑闹事的一幕,李三月才发觉好几天没联系朱姐了二楼的编辑部,门开着,映入李三月眼帘的就是朱姐的胖脸“朱姐,好几天没见,想你了啊”,李三月的开心不是装的,他看见朱姐的气色如常,应该没有倒霉事发生“想我了不联系我,是不是把我这个姐姐忘了啊”朱姐的笑容一向很温暖,特别是见到李三月时候“嘻嘻,这几天忙一下忘了联系你,看见你没事就好了”“忙什么啊,是不是忙约会去了”李三月除了瘦弱,面相还是不错的,就是脸色蜡黄,有点带病态,不过在比李三月大十多岁的朱姐的眼睛里,李三月还是很帅的,每次见到李三月,朱姐的眼睛都是放光的“那什么林黑,没找你麻烦把”李三月问道“没有,我已经搬到了别的地方,再说,我这么个不起眼的人,那林什么的怎么会费力气来找我麻烦”“哦,那原来的房子不住了”“不住了,暂时不住了,交给中介帮我打理了”“那你现在搬去了哪里”“二环梦之地附近,有空去我那里玩啊”“梦之地”在城区二环附近,在第一街的东南边,是一个大型的购物商场,那周围还是很热闹的“哦,好,有空我一定去看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行,那朱姐我走了啊”李三月交完稿子,和朱姐打完招呼,向外走去呀——”李三月愣住了门外一个女孩儿,正要进来,女孩儿怔了一下,也看见了李三月“你——,你不是?你还认识我?哦不,你还记得我吗”李三月有点结巴女孩儿有点发蒙,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你——,你是——”“好几天了,在地铁上——,你还记得我吗”李三月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还是那样的装扮,白色的裙子,浅色的T恤,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短发披在肩上,这女孩儿是韶华韶华也想起了李三月,“啊——,是你啊,想起来了”要不是李三月在编辑室里,韶华会怀疑李三月是在制造巧遇,现在看看李三月有点结巴的样子,“噗嗤”韶华笑了出来“哦,这个——,你们认识?”

朱姐有点喜闻乐见的样子“认识,是认识”李三月道“算是认识”韶华道“哦,那太巧了,哈哈”朱姐朝李三月挤了挤眼睛,还撇了一下嘴,好像有点酸“你也来交稿?”

李三月很想套近乎韶华咳嗦了一声,“是,我来交稿”“啊,哈哈,我也是——”随即李三月看了看韶华的穿着,再看了看自己的扮相,说到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己只是个兼职打零工的人,看韶华的身家,应该是有身份的人,说不定人家还是正式员工与出版社打交道的,什么人都有,有的是有钱人,有的是穷人,只要有过和文字打交道的经历,都可以和出版社沾上边。这个世界是看经济实力的,李三月明显感觉到自己和眼前美女之间的距离,虽然韶华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有些赤果果的差距,还是很现实的李三月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朱姐也认识韶华,而且韶华和出版社有来往,那么李三月也算是和韶华有了交集想到这里,李三月自惭形秽的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那,你们先聊,我先走了,朱姐,再见——”说着和朱姐再见,李三月却是看着韶华李三月甩手冲出门外,身后韶华的脸色微红,朱姐张着大嘴打着再见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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