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洛川河不在,自然要听公子的。哪怕之前有丞相的命令,可到了这儿还真的只能听洛长安的。为什么?人家是亲父子,回头哭一哭,告个状,倒霉的是他们这群当奴才的。洛长安走了,底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好似被公子算计了一般?可是,公子到底是怎么算计的?回到老宅,洛长安小心翼翼的扒拉着门缝。“公子放心,没跟来!”
吾谷忙道,“奴才留着心呢!”
洛长安点点头,“我就知道,得冒出来。”
“公子如何知道,相爷派人来了这子阳城?”
吾谷也没想明白,这一次真的跟他没关系。他可以举双手双脚发誓,自己真的真的没跟相爷通风报信。“我爹那脾气,我一摸一个准,他对我也是如此,我撅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
洛长安轻嗤,“我平素一直在京陵城带着,哪敢往外跑,爹的人都盯着呢,这一次我闹腾了一下,爹把人撤了,然后他儿子消失了……”吾谷点头,“您当日寻阮姨娘吵嘴,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所以啊,儿子丢了,老子得急死!”
洛长安合上门,慢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可我爹终究不是常人,别人顾着找孩子,他顾着反省,一琢磨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她那点把戏,最多就是蒙父亲一下。“我爹那心思,三两下就把我的伎俩猜得透透的。”
洛长安撇撇嘴,儿子输给老父亲,不丢人,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吾谷不明白,“既然如此,怎么不抓您回去?”
“抓?皇上搁我身边呢,抓谁啊他?”
洛长安摇摇头,“我爹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皇帝给他摆了一道,京陵城不能没人主持,否则不就让太师府和镇国将军府,掀翻了天吗?”
吾谷点头,“是这个理儿。”
“爹来不了,可又不能让我和皇帝出事,就早早的让人在这儿守着,你想啊,这子阳城靠近哪地?”
洛长安问。吾谷如实回答,“长定九州。”
“长定侯府!”
洛长安笑了笑,“所以皇帝来了南州,进子阳城。稍有风吹草动,长定侯府那边,会随时派兵驰援!”
“也是!”
吾谷点点头,“只是没想到,他们连这儿都敢下手。”
洛长安倒是不觉得奇怪,“这些人得了三座城池,便觉得天下都是他们的,看把他们给惯的!”
进了房间,吾谷将药盂放在了桌案上,“这东西是从外头弄来的,说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了三座城池的失守。药性不稳定,能让人生不如死,继而靠着解药暂时压制毒性!”
“这东西……”洛长安坐定,打开了药盂。眼见着她往鼻尖轻嗅,吓得吾谷赶紧伸手,摁住自家公子的手,“小心!”
“没事!”
洛长安轻嗅,眉心微微拧起,“淡淡的,如似百花清香,又不像是花香,有点香甜滋味,让人闻着很是舒服。”
还真是个好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司马青不解,“我能看看吗?”
洛长安递过去,“看看也好,三个人加起来,总归要赛过诸葛亮吧?”
“司马公子小心,可不敢沾着,这东西据说很厉害,沾上那么一星半点就解不开了,至今还没有断根的解药。”
吾谷提醒。司马青皱眉,“不知道为何,我好想见过这玩意。”
“在哪见的?”
洛长安问,“司马晨那里?”
司马青摇头,“不是,先别、别说话,我、我想想!”
听着他都结巴了,洛长安自然也不敢再追问,待会把他的灵感吓跑了,真真是不划算。“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司马青忙道,“我记得我是在兄长那里见过,之前他去外乡做生意,回来的时候带过这么个东西,我闻着味儿很是相似。”
洛长安与吾谷对视一眼,“这东西,你哥从哪儿带回来的?”
“说是西域来的一支商队,有这东西,他但是也是好奇便买了回来,但是当天一起买的有数人,其中有人半夜里又叫又跳的,怪吓人,所以我哥没敢用药。”
司马青解释。洛长安狐疑的望着他,“你哥拿这东西作甚?”
“哥哥当时腿疼,又在外头,一时间找不到医馆,随身的药都吃完了,他们说这东西能止疼,他便想试试!”
司马青挠挠额角,“可是这胡乱买的东西,咱也不敢随便乱吃。”
洛长安点头,“饭能乱吃,药可不敢乱吃。”
“我哥哥最后也没敢吃,就带回来了,后来这东西去了何处,便不得而知了!”
司马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东西去哪了?问过哥哥,哥哥也没在意,翻找之下亦不见踪迹,反正是没用的东西,大家谁都不往心里去。可现在,似乎有点异常!“会不会是被司马晨偷走了?”
洛长安问。司马青见鬼般站起来,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洛长安,迟疑了半晌。“奴才是不敢轻易动主子的物什,司马晨居心不良,还真是说不定!”
吾谷说,“公子,您说这东西这般可怕,该怎么防着呢?”
总不好,吃啥喝啥干啥,都凑上去闻一闻,闻仔细了再用吧?而且,总有防不住的时候。“去找个小瓶子,装上些许,马上送回京陵城交给我师父。”
洛长安叮嘱,“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最能走旁门左道,非这老妖精不可!”
吾谷颔首,“奴才明白!”
不多时,吾谷便寻了一个小瓷瓶,将药粉往瓷瓶里勺了些许。“对了司马公子,那个地道里的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洛长安忽然想起一桩事。司马青被问得愣住,“你说是蛇群?”
“对啊。”
洛长安晃了晃掌心里的伤,“差点没死在里头,想弄明白一些。”
司马青挠挠额角,“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蛇群也不是我放的,我记得风来山庄底下没有养过蛇,所以当时我也愣了!”
“不是你们司马家养?”
洛长安轻嗤,“难道还是自个跑进来做窝?那么多蛇,祖宗十八代都住在你家地下室呢!”
司马青干笑两声,有点尴尬的回答,“你不知道,这风来山庄咱们好久不回来了,一直都是交给鬼叔打理,所以这蛇的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问鬼叔了,鬼叔说……”“二公子!”
门外忽然一声喊,打断了司马青的话。“二公子,您在里面吗?”